但在與此同時,洛城文館和唐碩的名字卻充斥在民衆之間,因爲那些報刊會寫出原作者和轉載自哪裏最後的結果便是名聲有了,錢沒了。
而武東朝拿到契約,讓天朝報館加緊刊印西遊記實體書,隨時準備當半路殺出的“程咬金”。
大概是那天唐碩和武東朝鬧不愉快被大夥看在眼裏,也大約是武東朝故意冷落他,一星期都沒找他說過話,甚至午飯時都愛理不理,所以整個洛城文館的風向都變了。
一大早,唐碩還沒來得及上工。
三樓最早來的人們便傳開了各種小聲議論。
“林晴,據說唐總筆得罪了東朝先生,是不是真的”
“不會吧不可能的西遊記這麼火,唐總筆爲人也那麼和善,他怎麼會惹東朝先生”
“據說是因爲西遊記的銷售分成鬧意見,唐總筆嫌給的少”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從哪聽說的”
“李居水說的。”
“他的話不能信,他嘴裏能說出唐總筆的好話纔怪。”
“也是哦可是,牛庭也這麼說他最近和東朝先生走得很近,前頭中午咱們在二樓喫飯,以前都唐碩和東朝先生一起坐,現在換他了。”
“一頓飯而已,小題大做。”
“那可不一樣,領導和誰喫飯,那就是看重誰”
“”林晴無話可說。
洛城文館的人員就這麼多,幾天下來所有人都發覺不對勁了,唐總筆似乎因爲風頭太盛而持寵生嬌,惹得東朝先生不高興,最後受到冷落,不被待見了。
這下可是要人命的,唐碩在文館混得開全靠武東朝的提攜,和其他創始人的關係不是敵人就是路人,完全沒有交集,更沒有根基,武東朝不待見他了,形勢便急轉而下。
打早,唐碩站在文館門口猶豫了半晌沒進去,這兩天氣氛不對他已經明顯感覺到了,便連看門的都是勢利眼,以前一進門趕緊噓寒問暖獻殷勤,現在連看一眼都欠費。
來到三樓,迎面便撞見林晴在張望,明顯是等自己,給她個有事去四樓說的眼神,兩人便一前一後上了樓。
“唐總筆,他們說你因爲銷售分成和東朝先生鬧意見了”
“誰說的”
“牛庭和李居水。”
“呵,兩個不成氣候的東西,也就敢背地裏瞎叫喚。”唐碩不屑。
“到底是不是啊”林晴有點急。
“具體不是因爲這個但也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啊真是這樣那你可怎麼辦啊,李居水他們說不準會乘機羞辱你,要不你先請假休息幾天,等東朝先生消氣了再回來上工”
“我請假我爲什麼要請假他們這幫蠅營狗苟我還不放在眼裏,有能耐儘管來,我唐碩既然敢坐這個位置,就有能耐彈壓住他們。”唐碩不屑一顧,完全沒把李居水這波人放在眼裏。
唐碩沒把這些放在心上,坐位置上便開始今天的工作,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人情冷暖來得如此猝不及防。
平日裏傭工來四樓打掃都靜悄悄的,生怕引起唐碩的誤會,可今天這傭工卻出奇的力氣大,掃把刷刷的揮,颳得地板“噌噌”響,好像掃大街似的,不用力便掃不乾淨。
唐碩起先只皺了皺眉頭,擡頭看了一眼,沒在意,到後來那傭工掃到他腳下,竟敢理直氣壯的說:“唐總筆,你腳下有灰塵,我幫你掃掃。”
“不用了。”不耐煩的揮手攆人,我在工作,你連這點眼力價都沒有
沒一會兒。
“唐總筆,你桌子下不乾淨,你擡腳,我幫你掏掏。”
“我說過不用了你沒聽到”唐碩有點惱,這丫擺明了故意的。
“你有什麼可牛的”傭工小聲嘀咕,然後看也不看唐碩,拿着掃把便下樓了。
一個傭工竟敢開口譏諷刊文總筆
吃了熊心豹子膽
唐碩臉色發冷,這傭工他認識,來文館之前就在,不清楚是李居山的哪個遠方親戚來洛陽務工,承包了文館的衛生工作,平日裏好逸惡勞,看得見的地方掃,看不見的地方不掃,沒想到今天竟然欺負到我頭上來了
可唐碩生氣歸生氣,卻硬是沒辦法,他的地位比打掃的高十倍,可以訓斥他,但你沒有任免權,文館誰走,誰留,重用誰,那都是創始人的事,沒有自己的話語權。
“媽的,別落在我手裏”唐碩是個記仇的人,爺現在拿你沒辦法,給我等着
正想着,便見林晴慌慌張張跑上來說:“唐總筆,我看見李居水私自拿着明天要刊印的報紙交給刊印人員了,他沒經過你簽字吧”
“什麼”唐碩當下怒了,他這個總筆的工作便是審覈即將刊印的報紙內容,上什麼內容,怎麼上,怎麼排版印刷,在角落裏還是醒目標題,全都我說了算,我簽字之後才讓刊印人員去印刷。
李居水跨過他這一步,不經過總筆的同意便印刷,等於直接把他的權利架空了。
李居水敢這麼做,底氣便是他的叔父李居山,這文館被李居山經營多年,幾乎全是他塞進來的人,沾親帶故的,受過恩惠的,嫡系衆多,眼看唐碩不受寵了,這便要牆倒衆人推
“那刊印人員同意印刷了”唐碩沉着臉問。
“我上來時他好像在猶豫,你快去看看吧。”林晴急得手足無措。
如果刊印人員和李居水沆韰一氣,那唐碩就真成空架子了,掛着總筆的名頭,手裏一點權力都沒有,那便只能黯然收場,從文館離職,成爲笑柄,
可唐碩暫時還不想走,因爲不想背上罵名,不想有點名氣便跳槽,會給人生留下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