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翹首以盼,等待着唐碩下樓的瞬間用最難聽的話嘲諷他。
竟然敢罵我們
敢和我們這麼多人作對
你以爲你是誰
今天就讓你知道羣衆的力量是偉大的,讓你明白花兒爲什麼這樣紅
憑你也想寫出足夠驚世的兒童啓蒙詩歌
笑話
羣情激憤之下,衆人努着一口氣圍住樓梯口,可沒過多久便等的不耐煩了。
“這上去的時間也太長了點吧”
“這麼久都不下來難不成他和四位文館創始人有那麼多話要說”
“有些不對勁啊”
“怎麼我越等越覺得情況有些詭異”
“按理來講,他上去之後作不出兒童啓蒙詩歌,一定會被居山先生和成德先生臭罵一頓,然後灰溜溜的下樓等着我們嘲諷,可這都過去一個時辰了,這得說多少話啊”
“就是啊,據說唐碩性格很強硬,所以纔會得罪東朝先生,他肯定不會甘於受辱,居山先生一罵他,他一定會反駁,那就該被攆下來了啊”
“可不嘛”
衆人左等右等,好些人脾氣都被磨乾淨了也不見唐碩下來,乾脆該幹嘛幹嘛去了。
主筆室。
牛庭推了李居水一把,慫恿說:“要不你上去探一探情況,看看這唐碩是不是有三頭六臂,竟然能和四位長者談這麼久”
“我不去,要去你去誰上去誰挨訓,肯定會蹙四位長者的眉頭,我猜唐碩一定是被我叔父罵服了,正當着他的面寫悔過書呢”李居水兩臂抱胸,翹着二郎腿懶散的倚在凳子上,正爲叔父李居山洋洋得意,說着,他突然有了主意,“這事還用我出馬簡直小題大做,外邊有個小娘皮比我們關心唐碩,讓她去探一探情況豈不美哉”
“小娘皮”牛庭愣了愣,隨後便反應過來,嘴角掛上壞笑,和李居水對視一眼,兩人便一起出了主筆室。
李居水趾高氣昂的往林晴身邊一站,然後居高臨下說:“林晴,和你說點事。”
林晴因爲剛剛衆人的口誅筆伐哭得眼眶紅腫,以爲李居水又要來指責她,所以沒有起立,只是仰着頭用倔強的目光看李居水,並且心裏已經有了打算,如果唐碩被攆走,她也不打算在文館幹了。
李居水被看得有點發毛,卻不至於怕林晴,頤指氣使的說:“唐碩上去這麼久都沒消息,你不是很關係他麼,上去看看到底什麼情況。”
“我不去”林晴一字一頓的說。
“不去”李居水失笑,彷彿聽到了笑話一般,笑過後面色一冷,“我是刊文主筆官,你是助手,是我的下屬,你領着文館給的薪酬,就要聽我的話,現在我以領導的身份命令你去五樓探情況”
聞言,林晴死死攥着拳頭,抿着發白的嘴脣,卻也明白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道理,既然領着薪酬,就應該服從上官的領導。
慢慢的起身,林晴看了樓梯口一眼,指關節在腹前捏的發白,然後一咬牙,便往四樓走,衆人的目光也隨着她的動作匯聚起來。
唐碩扶着樓梯扶手正往下走,見林晴要上去,當即愣了一下。
“唐唐主筆”林晴睜大眼睛,仰望樓上這個雲淡風輕的少年,趕緊關切的問:“你你沒事吧”
“當然沒事,我的才華比天高比海深,一首足夠驚豔的兒童啓蒙詩歌還難不住我”唐碩挺着胸膛,腰桿筆直,傲然睥睨三樓所有人。
大家一聽他的話,直接炸了鍋
“怎麼可能”
“他寫出兒童啓蒙詩歌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真的兒童啓蒙詩歌豈是誰都能寫的那是大德大賢的專利,唐碩一定在胡說”
“我絕不相信他能寫出來”
“他一定在吹牛一定是”
“可是據說他在文館沒有說過謊”
“怪不得他在樓上呆那麼久難道他真的寫出來了”
“我的天吶”
“這傢伙還是人麼”
“這這這這該怎麼辦,我剛剛可是當着他的面嘲諷過他”
“他要是記仇的話”很多人在心裏打冷顫。
唐碩看着衆人從開始的不信到逐漸相信,嘴角掛起一抹哂笑,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實力得人心,你有實力他們便對你恭恭敬敬,你沒有實力,他們便敢指手畫腳,所謂人心不過如此爾。
“下面,我宣佈文館近期的任命。”唐碩立於四樓的樓梯口,居高臨下開口,洪亮的聲音響徹三樓。
“經過文館的四位創始人討論,從今天開始,我唐碩依舊是洛城文館的刊文總筆,地位與四位創始人等同,擁有職務任命和解聘文館人員的權利。”
“什,什麼”李居水心頭巨震。
“這這這這豈不是把他當成了洛城文館的第五位創始人”牛庭瞠目結舌。
“小廝成了老闆,差役成了縣官”
“我我我我以前瞎了狗眼啊”
“孃的,早知道我就給唐總筆當牛做馬了”
“當豬做狗都行啊”
衆人心裏悔恨到不行,有懊悔者真的就當衆扇了自己兩巴掌。
“下面,我任命林晴爲刊文總筆副手,專門向我負責,除我之外沒有人有資格調用她,地位與刊文主筆等同。”頓了頓,不理衆人羨慕嫉妒恨的眼神,接着說:“另外,趙六子升任刊文主筆,接替我以前的主筆工作,並繼續負責兒童啓蒙版塊。”
話語沒落下,衆人已經再次炸開了。
“挖槽,林晴當總筆副手就罷了,趙六子當主筆”
“開什麼玩笑啊趙六子能當主筆那我能去大風文會當總筆了”
“趙六子發達了媽的,媽的,媽的,早知道我也去抱唐碩的大腿了”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四位創始人怎麼會讓文館變成唐碩的一言堂他們都傻了嗎”
“怎麼會這樣啊”
“是什麼樣的兒童啓蒙詩歌,能讓唐碩如此囂張能讓幾位創始人把文館的權利交給他”
“難不成他是神仙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