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房車一直在行駛的關係,林念躺在牀上很快就睡着了。
整個小臥室只留了一盞微微亮的壁燈。
察覺到下鋪傳來了平穩的呼吸之後,躺在上鋪的楚離淵翻了個身,探出身子來,滿臉哀愁地看着熟睡着的林唸的面容。
眼前的人是林念沒有錯,一樣的面容,一樣的聲音。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楚離淵總覺得林念失憶了之後,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般。
之前林念也是失憶過的,雖然那時候林念在性格上也有變化,但是卻不像這次一樣,變化得這麼誇張。
對於這個問題,楚離淵也打電話諮詢過白俊良。電話裏面楚離淵將林念失憶前後的情況說的十分詳細,以及明確的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但是白俊良給到楚離淵的答案,確實這的確是有可能的。
白俊良雖然年輕,但是在醫學界的地位卻是數一數二的。既然白俊良都這麼說了,楚離淵自然也是相信的。
但是,白俊良簡簡單單的幾句話,並不能就此抹去楚離淵心中的不適感。
和林念相處的時間越久,楚離淵心中的不適感就越來與重。
第一個原因,自然是因爲對於林念失憶這件事情的無力感和挫敗感。
第二個原因,便是自己總是覺得,林念變化太大,甚至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一個人失憶前後是會變的,這一點楚離淵是承認的。
可是,就算一個人再怎麼變化,她的一些習慣性的小動作或者是習慣性的話語,都是不會變的吧
可是林念不一樣,林唸的變化確實十分的徹底
若不是這一模一樣的容顏,這一模一樣的聲音,還有那一模一樣的胎記,楚離淵甚至都會認爲,自己面前的這個林念是雙胞胎了
楚離淵看着熟睡中的林念,陷入了沉思當中
另外一邊,武桐和離淵之間的交戰,已經是持續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了。
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裏面,不管是明地裏還是暗地裏,兩方交手了不下二十次了。兩方有來有往的,竟是陷入了膠着的地步。
武桐有備而來,離淵自然也是有備而來的。
更何況,離淵這次,除了林成周和林文彥的幫忙之外,還有“紅月”這個組織
也正是因爲“紅月”的關係,武桐才屢屢拿不下離淵。
這武桐以前可謂是被人稱作是戰神的。只要是武桐參加過的戰爭,就沒有打不贏的。而且,幾乎都是一開始就佔據上風,從頭贏到尾的。
不像現在這樣子,兩方膠着着。
當然,出現這樣的局面,也是有幾方面的原因的。
第一,是因爲武桐沒有動用任何昭熙的力量,全都是自己的人以及樂正松煙的人,首先,在人數上面,武桐這邊就已經是明顯得劣勢了。
第二,雖然很早之前,武桐已經借用林唸的名義,將林念散佈在四國各處的力量召集回來了。但是,因爲汶顏和昭熙打仗的關係,另外兩個國家也是躍躍欲試,四國齊動,局勢自然是混亂不堪的。
第三,雖然林念是在自己的手上,武桐大可不必太過擔憂。但是,唯一能夠將“林念”換回來的人也就只有離淵而已。因此,武桐也不敢對離淵趕盡殺絕,生怕離淵作出什麼狗急跳牆的事情來。
也正是因爲這幾個原因,兩方大戰役小戰役無數,但是任何一方都並未取得什麼優勢,更別說佔領什麼上風了。
汶顏的營帳裏面,林文彥滿臉愁容的看着坐在自己面前鎮定自若的離淵,緩緩道:“國師,你看看現在該怎麼辦,兩國已經是有所行動了,就等着我們和昭熙交戰的時候,讓我們鷸蚌相爭,他們好來個漁翁得利若是我們不想辦法早點結束這場戰爭,到時候,兩國再攪和進來,對我們沒有一丁點兒好處”
離淵神情不急不躁,只是淡淡道:“我知道。”
見離淵這樣的態度,又說出了這樣的話,林文彥更是着急,“難道我們什麼都不做,就這麼和武桐他們乾耗下去嗎”
聽見林文彥有些迫切的聲音,離淵這才擡了擡眉,看着林文彥道:“太子殿下放心,我早就有所準備了,我們和昭熙之間的戰爭,不久之內就會結束了。”
“什麼意思”林文彥擰了擰眉,不太確定離淵話裏面的意思。
離淵看着林文彥,勾脣一笑,道:“之前離開京城之前,我已經在京城裏面安排好了,現在也差不多是時候了”
林文彥還想細紋,但是離淵並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了。
三天後,當林文彥看見林念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林文彥甚至是不敢相信的揉了好幾遍自己的眼睛,一度以爲自己是在做夢。
若不是,林念走到自己身前,拍了拍自己的手,只怕林文彥好半天的功夫都回不過神來了。
“你你是怎麼回來的”林文彥驚魂未定地看着自己面前的林念,顫巍巍地問道。
這林念幾乎算得上是忽然間憑空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着實是把林文彥嚇了一大跳。
先不說他們兩邊人馬正在交戰,就說他收到的消息,這武桐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將林念帶在身邊的。着就根本沒辦法將林念帶出來啊
之前他們也不是沒有嘗試過要偷偷潛入武桐的陣營裏面,悄悄將林念帶出來,可是前前後後嘗試了五次,沒有一次是成功的
不但沒有成功,反而還被武桐抓住機會,反過來重傷了他們
如今,林念忽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這不嚇到林文彥,這才奇怪呢
林念笑了笑,道:“是嚴輕幻將我帶回來的。”
要不是林念說這話,林文彥還真注意不到站在林念身後毫不起眼的人,就是嚴輕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