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色倒好了酒擡眸,不偏不倚撞上我的眼珠子,我剛剛正在胡思亂想,眼前冷不防乍現這麼一張美人臉,一時將楞住。
梵色擡頭,猶如雪峯堆成的鼻樑在月色下勾勒出優美線條,月光幽幽打在他的麪皮上,將他原本的玉色肌膚又照透三分,微顯出病弱之態,然那周身氣質卻是叫人讚歎敬畏,帶着年少老成的隱喻,清俊無雙而又沉穩如墨。
兩隻眸眼在同我的相撞之時下意識眨了一下,眼睫陡然劃出弧線,狐狸眼裏盛滿星光,直教人一頭就要溺斃在他的眸眼深處,眼尾的硃砂痣勾引意味更甚,恰如點睛之筆,讓梵色周身的清雅氣質無端勾纏出冷豔妖冶。
我知道梵色好看,但由於早在洪荒之前就見過這張麪皮,基本沒有仔細欣賞過這張美人臉,然而今晚這猝不及防的一眼,猶如偷得萬年相望而來,卻叫我一顆九曲玲瓏心鼓譟不停。
我望住他的臉面,色迷心竅且直白中肯地道了句:“你也是美人吶。”
梵色眸眼明晃晃閃爍了一下,乍現出喜色,陡然令本帝姬神遊的靈臺轉瞬清明。
我對上梵色明顯染了戲謔的面色,莫名氣短起來,摸着下脣乾笑了兩聲,兩眼飄忽,頓時沒好意思再去看他。
“恩,從小便有不少人說我好看來着。”果然聽到梵色聲音愉悅,末了又補了一句,“不過聽你說我很開心。”
欸,我素來便知自個兒喜好美色,卻不想會如此急色,竟然對着這麼只稚嫩的小幼苗起了色心,罪過罪過。
好在梵色見我面色發燥,忒君子地將話題轉到了喫酒賞月上。
酒只一壺,沒一會便見了底。
我平時酒量一直不錯,喝的時候便也沒注意這酒有多烈,一時貪杯,又有梵色盡心盡力在旁爲我斟酒續杯,結果沒等酒囊傾盡,我自個兒先暈乎乎地歪在一旁,整個眼皮越發沉重。
我坐得不甚穩便,身形歪到一處清冷的懷抱中,我嚷了聲冷,那人擁着我勒緊了幾分,我順勢磨蹭幾下,總算攢出幾分暖意,安分地縮在裏頭。
迷糊間察得面上一熱,似乎是有個柔軟的物什貼在我臉皮上移動,我努力想睜開眼,又覺得這不知名狀是物什溫和柔軟,貼着很是舒膽,遂又放棄了。
倒是有雜音斷斷續續鑽進我的靈臺深處,縈繞不散,甚是煩人,我想推開那聲音的主人,卻茫茫不知何處捉尋。
“無論我作何表達你都不肯在意,只當我年少心性,你可知我的真心比之你所料想的要深刻。若說我守了你七萬年你信麼阿瑤,阿瑤,你要我怎麼做我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要是你,或許,你便是我降世生來的宿命。”
“我卻知曉你是我一生所求,你我之間早有羈絆,你休想甩個乾淨,我絕不放手”
“你就在我身邊,抓在手上的就是我的了,我不放手,你能拿我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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