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窘然,“什麼小郎君,你再胡謅”
祝秦打着哈哈,“是我錯了,阿瑤息怒。”
我冷哼:“最看不慣你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了,梵色要是一刻鐘內不出來,看我事後如何收拾你。”
我嘴上不饒人,然心裏總算有底了。
祝秦敢這般跟我擔保,說明梵色必定會安然無恙。
祝秦很給我面子,雙手拱作一處朝我行禮,連聲道:“是是。”
這時候一直在旁默不作聲的驪姬迎上前來,將扶在我身側,“娘娘,既然大護法如此作保,娘娘還且將心放寬些,前行坐下來。”
有美人作陪,我心情總算好了一些,懶散“嗯”了一聲,應聲坐下。
方纔我與祝秦對話,驪姬不便打擾,則在旁註意前廳變動。
此刻指了前邊,道:“娘娘您瞧,前方結界內的景象雖然被黑煙矇蔽了,但依稀可以看出,似乎君上略勝一籌。”
我聞言,擡眼仔細打量,那結界內黑煙滾滾,不時有玄光乍現,凌厲尖銳。
我眸眼轉了轉,又好奇梵色在裏邊的情況,遂凝起神識,探向結界內裏。
神識剛接觸到界層,便感陣陣強壓,咄咄逼人。
再往裏延伸,強壓越發迫人,我靈臺頓時緊繃,凝神坐定,將神識探向最裏。
大廳內早已一片狼藉。
我自打一入門便覺得滕餘的府邸十分富麗堂皇,我方纔所能目及的物品擺件,皆爲上品,比素卿的魔宮都要來得奢靡。
然此刻大廳內所有的器件,全部都成了炮灰,在梵色與滕餘的鬥爭中化成齏粉。
大廳內玄氣激盪,隱約可見有一白一紫兩道玄光對陣,廝殺得難解難分,我終於探見二人身影。
我着急梵色的情況,急忙尋上那抹白色的身影。
我訝然,梵色的狀態,竟然毫髮無損,且絲毫未見弱態。
見他素手翻雲,招式凌厲,進退有餘,面色沉穩而又不時閃過狠絕,哪裏有我平日裏所見傲嬌又無賴的模樣。
而且最重要的是爲,滕餘手裏還握有兵刃,梵色卻仍未使出蒼玄斬,他是徒手對付的這位堂堂上古魔將。
我震驚,神識差點沒穩住,連忙停頓了一下,緩住氣息。
我從前一直以爲,梵色確實資質奇佳,是古今罕見的修仙奇才,然那也單單只是對於玄術修習上的,天性對道法佛理的慧智機敏,若論起武力格鬥,定然會在實戰上輸給滕餘。
但想不到,梵色還未使出蒼玄斬呢,與滕餘交手,便能夠佔得上風。
我這廂用神識虛探結界內裏的情況,似乎被梵色感應到了,梵色在一個翻轉間躲過滕餘一記甩刀,回眸之時,眼珠子竟是望向半空。
梵色的神識捕捉到我的神識了一般,他的一雙眸子,青藍相映,晶瑩璀璨,清華無雙。
我預料不及,他眸眼中含着似笑非笑的意味,似乎暗藏着隱晦深意,灼灼戳入我的三寸靈臺。
我心下一跳,陡然收回神識,驟地掙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亭臺小謝,方纔那道妖孽眸色已蕩然無存,我的那顆七竅玲瓏心卻猶未平復,來回作着深呼吸。
驪姬見我回神,忙問我:“娘娘,裏面如何了”
我緩下氣息,擺手道:“梵色會贏,安心等着。”
驪姬聽罷也跟着鬆了口氣,緊接着又端起茶水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