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不過纔剛一坐下,便又發現新的問題,雨天湖面上漲,湖水幾乎就將漫到我膝骨這邊來了,所以我再怎麼把裙襬往上撈都無濟於事,總會不小心碰到湖水。
我泄氣,頓時便想把裙子撈起來,當下扭頭向後看,打量屋內情景,欸,梵色並不在眼下,只有我一個人。
我挑了挑眉,看着手裏自己費心思收攏起來的一團青布,果斷一股腦往膝蓋上撈,將裙襬移至大腿上堆着。
這樣一來小腿就都沒有遮擋,我開心了,歡樂地劃拉着兩腳。
嗯,湖畔涼風佐着夕陽餘暉,平緩下三分冷意。我原本剛睡醒,腦袋濛濛的,被這風吹得一下又緩緩清明起來。
剛睡醒喫着這樣的細風最適合不過了,但是人這一舒坦吧,忍不住嘴又癢了。
我嘆氣,憂鬱了一下,今天沒得吃了喲,持清回去九尾宮抵又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噫,那估計不止今天,我得好幾天都沒得喫呢。
我扁着嘴,忽然又想起一件,手將摸索到衣兜,從中摸出一顆杏脯,丟進嘴裏,唔,嘴裏有東西,果然安慰了一點。
嘴角勾了勾,正要搖晃腳丫呢,忽然左邊腳趾處傳來一陣癢意,我疑惑,低頭尋處望去。
喲,原來湖裏游來兩隻巴掌大的小肥魚,一黑一銀,魚身呈現純色,然在魚尾處,有一塊拇指大的鮮紅鱗斑。此刻正在我腳踝處來回遊蕩,張着小嘴不時在我腳趾咬上一口。
我挑眉,雙腳在湖中輕緩蕩起,劃開波瀾,倆小肥魚頓時偏離了些許,半響見着我腳下不動,復又甩着屁股湊過來。
我詫異了一下,見那隻小肥魚正拿嘴在啃我的腳趾,啃了兩嘴之後又將小腦袋轉向一旁的銀色小魚,那模樣,顯然是在慫恿他也湊一嘴呢。
果然那小銀魚猶豫了一下,也湊上來對我的腳拇指下嘴了。
我頓時心生惡趣味,猛然一下伸腳,杵向兩小肥魚的腦袋。小黑小銀顯然始料未及,“咻”地一下竄得老遠,躲在碼頭邊停靠的小舟底邊,似乎在打量我的動靜。
喲,溜還是溜得蠻快的,我饒有興致地看着,不知怎地垂涎起來了。話說這倆魚雖然個頭小,但這分量足吶,到底也夠肥厚,能湊合成一盤紅燒魚呢。
我眯起眼皮,看肥魚的眼光都變了。
然而腦袋又想起一件,欸對了,持清不在,我逮魚回去也沒人煮給我喫吶。
我齜起小虎牙,頓時一陣忿忿不平,使勁攪了幾下,將那兩條小肥魚驅走。
不對,我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本帝姬難不成真要辟穀上十天半個月的等持清回來
拒接我猛然搖搖頭,快速將縮回腳,下定決心一般,草草抖了抖裙襬,三步並作兩步蹬蹬走進竹樓裏。
我得找梵色理論去
本帝姬堂堂三十三天殿青瑤神女。
梵色當初千呼萬喚,胡攪蠻纏將本帝姬給請來這竹塢小舍,我事先就定下要求要包我喫住的,話說這要求很容易吧,只是讓他滿足我這麼個口腹之慾,不算過分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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