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狐狸以花爲媒介,將花瓣點在我衣袍之面,花瓣觸及布帛,化成鮮紅,隨即暈染至全身。
我就地轉了一圈,果真不是我眼花,梵色將我身上的衣袍化成了赤色。
本帝姬很滿意,拎着裙子笑眯眯問梵色:“吶,這樣好看嗎”
一旁的攤主早已呆住,兩隻眼都不夠看似的,微張着嘴,滿眼驚豔,周圍已有不少人矚目過來。
梵色着眼打量我一圈,微垂着眼皮,蓄着笑意頷首,顯然很滿意其成果,手下又捻了一片天竺花瓣,故技重施將自己的白袍也全數染紅。
唔,不得不說狐狸偶爾穿一穿紅色還是很招眼的,白袍襯出他一貫的清華貴氣,赤服卻將他九尾狐族的天性魅色糅合得十分完美,灼灼昭華冷豔逼人。
本帝姬越看越滿意,忍不住上前理了理狐狸的衣領和鴉發,“阿梵,你偶爾也要多換換花色穿,只穿素服多單調。”
梵色素服模樣忒禁慾了,搞得本帝姬平時想調戲調戲他都有點沒好意思下手,瞧瞧現在這幅裝扮,簡直消人魂魄喲。
梵色看着我也不說話,倒是重止插嘴:“如此倒省得去一趟裁縫店,誒,我們先行離開。”
剛剛梵色那一番突變,周遭聚集了不少圍觀羣衆,眼裏或豔羨或驚豔,已有不少人蠢蠢欲動要上前攀談。
梵色扭頭看向重止,頷首道:“成。”
重止從袖口摸了兩片金葉子,甩手投擲給攤主,率先跨步,領頭走在前邊疏散圍觀人羣。
三人走了好一會兒,總算安靜下來,重止吁了一口氣,愁眉苦臉道:“誒,我們不若先行找處酒樓歇一會兒,這麼站在大街上着實招眼。”
我理着前額碎髮,“成啊,我正好餓了。”
“話說回來,我之前一人上街都沒這麼辛苦。”重止眼珠子在我與梵色身上來回巡視,“嘖,我明白了,二位身上的氣息過於特殊,容易叫人察覺你倆非我重睛族人,不若你倆掩蓋掩蓋氣息以免招眼注意。”
“這好辦啊,你和帝君都收一收身上的仙氣。”
重止邊說,又邊若有所思一般來回在我臉上巡視,末了從自己袖子裏掏出一條紅紗絲帕。
“玄仙兒,你拿這帕子把臉遮一遮。”
我伸手將帕子捏至面前,絲帕質地輕柔,其中一方邊角還繡了一朵金絲蓮花,姿態娉婷,“你哪裏來這女兒家的香帕。”
重止面色微窘,“唔,剛剛在路上,有位姑娘塞給我的,東西給完人便跑了,沒來得及還回去。”
我臉色立刻八卦起來,“誒誒,人家明擺着是對你有意嘛,都做到這份上了,你趕緊努把力,回頭抓緊打聽打聽那姑娘是哪家閨秀,你看這蓮花繡的,又精緻又講究,手這麼巧,保不齊是位美人,誒你過她的模樣麼”
重止麪皮漸漸漲紅,“她臉上也掩着帕子呢,沒瞧清。”
“還掩帕子,這神祕的,嘖嘖,你回頭找到人記得介紹給我認識認識啊”
“咳”
話剛說到一半,小公狐狸卻出聲打斷,我止住話,梵色一聲不吭拿過我手上的絲帕,幫我掩蓋在臉面上。
“掩個面罷了,這麼多問題就做什麼”
我嘟着嘴不高興了,“我就問問嘛,誒,那我掩面,你也要掩呢。”
重止隨即打着哈哈,“誒,帝君便不必了,你一姑娘家,少拋頭露面爲佳。”
我啐了一口,“迂腐。”
梵色這回卻幫襯旁人了,“重三說得是,你安靜些。”
我正要反駁,小公狐狸涼涼一個眼神過來,不才在下立馬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