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柩一拍桌子,“特別中看。”
白梵輕飄飄瞥了他一眼,“我打量着,你也特別中看。”
說了等同沒說,上古善蠱惑魅術的九尾狐狸,姿容怎麼會不出挑,至於這般亢奮麼。
岑柩不以爲然,老婆子一般絮絮叨叨,“誒,我說寧兮特別,不單指面容上,而是我一看到她,心底便覺她特別,於我是特別,我叫如何看她都鐘意得不行,可不特別中看麼噫,你可明白”
白梵高貴冷豔地看着弱智一般手舞足蹈的岑柩,不忍澆他冷水,沉吟道:“你心悅便成。”
他當時不明白。
白梵活得久了,見過不少容顏極盛的美人,而面前這位,媧皇青帝骨血孕成,上古鳳凰尤央心尖上的幺妹,天姿容色難得一見。
然而又覺得這般不足以形容。
白梵心尖一晃,靈臺閃過一個念頭,認定在心裏一般,突然也覺得青瑤特別中看。
食指微動,探到青瑤面龐,替她拂開飄散的髮絲,指腹偶然觸到肌膚,細膩姣白如凝脂。
時機便利,正好有閒暇仔細地看她,越看心越柔軟,將要塌陷什麼似的。
白梵注視青瑤,低聲喃喃,“你爲我而來麼”
青瑤隔天睜開眼的時候,是躺在牀上的。
天色大亮,身下壓着柔軟的錦被,腦袋上方垂着的水墨漂染的鴉青色紗幔頗爲熟悉。
唔,青瑤慢騰騰回神。
這不是白梵的牀麼,昨夜何時睡下的,難不成半夢半醒跑過來佔了他的牀了
前日一夜未眠,青瑤這一覺睡得一臉懵,懶洋洋打了個哈欠,正見頭頂出現一截白衣,眼珠子順勢滾上去。
白梵負手而立,衣冠仍是昨日的模樣,看起來似乎一夜未眠,清冷道:“醒了爲何不起身”
青瑤瞪着眼珠,抱着被壓得乾巴巴的錦被,“呃,我睡醒習慣賴會牀。”
白梵眉目冷豔,淡淡看了她一眼,竟也未惱,只側臉開口吩咐門外,叫等候傳喚宮人進屋。
聽應聲的是毗嬤嬤,該是照例前來伺候晨起的。
大傢伙忙活開來了,青瑤頓時不好意思再躺,連忙一個打挺起身,雙腳剛伸出牀,冷不防遭白梵阻止,甩手打向牀頭的如意雲紋帳鉤,幔帳隨即散下,將牀掩住了大半。
便聽他說:“整理好衣冠再出來。”
青瑤悻悻摸着下脣,“是。”
又支支吾吾道:“君上。”
“怎麼”
“我沒外衣,還穿你那件袍子麼”
“穿。”
“袍子沒在牀上,你放哪裏了”
唔,昨晚抱她入睡的時候,外袍隨手搭在了衣架上。
“等着。”
少頃,幔帳裏伸進來一隻手,青瑤正要結果衣袍,結果那手先行一步撤出去了,青瑤悻悻轉手抓了衣服。
“喲,這這牀榻裏的阿玄”
屋裏毗嬤嬤遲疑發聲,青瑤剛攏上衣服就將頭探出幔帳。
綻出笑臉,“正是我呢”
這一下全屋裏的人都移過頭來,毗嬤嬤那帕子捂着嘴,“阿玄,哎喲這原你昨夜是在君上屋裏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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