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梵冷哼一聲,道:“還是太輕饒了坤屠。”

    可惜露出狐狸尾巴不是岑柩,否則只怕此刻他那九條尾巴都要晃上天了。

    萬年一遇啊,白狐狸居然露出這等後悔的神情。

    岑柩拿手抵脣,低咳出聲掩飾神色,道:“說甚輕饒,你一直強行壓制暴走的經脈,昨晚還中了坤屠早早預謀的埋伏,若不立時了結了他,拖延下去對你的傷勢更不利。”

    言罷晃晃停停地拍着摺扇,欲言又止的模樣。

    白梵道:“有話直說,別繞彎子。”

    岑柩背靠欄杆,沉吟道:“關於青瑤,她這陣子都得跟你獨處了,我不免要多叮囑你兩句,雖然這小姑娘閱歷尚淺眼力見不行,垂涎上你的皮相,對你萬般殷勤,但你千萬要修繕自持,不可作出些個混賬事。”

    白梵面色不善地眯起眼,道:“你想說什麼”

    岑柩道:“丹穴神山的小帝姬呀,媧皇青帝精血育成的靈胎,怕是再沒有比這更滋養筋骨的了唔,你如今經脈絮亂修爲大損,又瀕臨癲狂,極易受青瑤身上的氣息蠱惑,我是擔心呀,你若穩不住破了戒,回頭我沒得向尤央交代。”

    白梵一個眼刀子刮過去,道:“你可以滾了。”

    岑柩道:“我的擔心分明在情理之中,青瑤雖胡鬧,成日追在美人後頭,但尤央管得忒嚴,決計不容許她沾染情事,要是最後千防萬防沒留神兒,被你這狐狸給吸了精氣,他還不拖着素卿那把蒼玄斬殺上青丘,砍你個千把刀。”

    邊說邊看白梵的臉越黑,知他要發作,足尖往後輕點兩步,迅速拉開距離。

    白梵一個手刀過去,撲了個空。

    岑柩笑聲迴盪四周,笑意張揚,“放心,尤央若真砍你,做兄弟的我義不容辭,定先替你擋上三刀”

    白梵面不改色,陡然甩動狐尾,遊廊底下是湖面,尾巴竄出欄杆,猛烈拍在水面上,水花迎面打了岑柩一臉。

    因顧着笑,嘴還張着呢,正好嚥了口生水,岑柩面目扭曲地拿手抹了把臉,連罵了白梵幾句,又從懷裏掏出一張紙條飛擲過去,生怕再捱揍,也不管白梵是否接住,扔完利落遁了。

    留話道:“尤央知道青瑤住在這裏,託人捎了信來”

    青瑤醒來的時候天色剛剛大亮,窗臺半掩着,和風有一下沒一下地吹拂着牀頭的紗幔。

    混沌靈臺攪和了半響,纔想起這是在鴉青殿中,自己的所住的屋子裏。

    門板“咿呀”一聲開了,青瑤轉頭,正見是白梵進來了。

    青瑤頓時支起上半身,道:“君上”

    白梵楞了一瞬,立刻瞬移到牀邊,將青瑤按回牀上,低喝道:“怎麼還敢亂動。”

    青瑤眉眼彎彎,伸手摸了摸包紮緊實的傷患處,道:“這點動作不礙事,我躺了幾日”

    白梵道:“七日。”

    “怎麼睡這麼久”

    “睡得久纔好養神。”

    也是,除去閉關打坐,休眠是凝神養傷最好的法子。

    青瑤微動,道:“我肩膀恢復得很好,也不疼了,你讓我起來,躺得我骨頭都軟趴趴的。”

    白梵頷首,小心翼翼扶她起身,問道:“餓嗎”

    青瑤滿面真誠地點頭,白梵啊你簡直貼心,我都沒好意思一醒來就跟你喊餓呢。

    白梵道:“我着人端碗蓮子羹過來。”

    青瑤搖頭,“要喫肉”

    白梵不贊同道:“你傷病未愈,怎麼能一醒來就喫葷腥。”

    青瑤癟嘴,猶自堅持,“就想喫肉。”

    白梵道:“不若換成蓮心,唔,再加點黃蓮”

    青瑤連忙道:“蓮子蓮子蓮子羹挺好的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