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色側頭看我,笑意溫柔,撫了撫我的臉頰,道:“嗯。左面臨溪,澆水也方便,明日我便將那塊地翻一翻。”
他微微低頭,披散的髮絲在月光下鍍了一層清冷的銀光,似乎連異色瞳眼也閃着惑人的幽光,面有妖痕,身似邪魅,卻笑得溫柔四溢。
這一抹柔情驅散了身上透骨的清冷。
我看得呆了,等反應過來之時,脣已和他的貼在一處。
觸感柔軟,泛着茶香,不知是誰先主動,四片脣瓣相互啃咬、摩挲直到對面試探性地、反覆地將舌尖掃過貝齒。
我氣息一滯,微一掀眼皮,梵色一手託在我腦後,一手抱住我的後腰緩緩收緊,不容置喙地入侵舌腔,加深了這個吻。
雙手不知往哪裏放,在空中一陣彷徨,最後還是環住他後背。只覺腦子似乎要炸開一樣,所有雜亂的思緒與猶豫全數被他吞噬。
不知過了多久,在懷疑胸腔裏的空氣要被他喫空殆盡之時,梵色總算鬆開了我。
額頭相抵,兩人均在劇烈喘息,豈料剛能喘口氣,便見他的下巴立刻又貼上來
連忙雙掌撐住他的雙肩,脫口道:“梵色”
梵色停下動作看我,我雙眼蒙了層水霧,一時間視覺有礙,只覺得連呼吸都帶了熱氣,茫茫然道:“我們睡吧。”
說完手掌上相懟的勁道沒了,梵色瞬間立起腰桿,眸眼清亮目光如狼,我猛打了激靈,連忙補救道:“我是是是是說天天黑了要要睡覺就睡覺,就睡覺,躺着睡對,困了然後正常睡覺。”
“噗”
梵色發出悶笑聲。
我一時羞惱,氣得錘了他一拳。
錘完立刻起身,頭也不回地屋裏走。
身後聽見梵色亦步亦趨的腳步聲,一直跟着我上了二樓的寢屋。
進了屋兩手扣着門板,被梵色蠻力制住不讓關,我斥道:“放手”
梵色挑眉,好不無辜道:“你不讓我進去,今晚我睡哪兒”
“你什麼意思”
“竹舍只有一間寢屋。”
我腦筋轉了一回天,道:“你要跟我睡一間”
梵色點點頭,正色道:“我們夫妻。”
我控訴:“不是未婚夫妻嗎”
眼見他嘴角的笑意凝固
我道:“你不是會造物嗎,再變一間屋子出來不就成了。”
梵色站住不動,很明確地用行動表達了抗拒。
我質問道:“上午是誰說無論我要什麼都可以爲我造出來的,男狐狸也跟男子一樣,都言而無信嗎”
梵色抿脣肅目,再次不動,墨衣白髮看起來還挺有氣魄。
喲,這是打算裝傻充愣到底了。
經過剛剛的窘事,我哪裏還肯讓他進屋,明擺着引狼入室,“我不管你,你放手”
梵色用了蠻力相制,門板發出哀呼似的嘎吱聲。
僵持不下之際,梵色道:“寢屋裏有小榻,你睡牀,我睡臥榻便成。”
這
我略一遲疑,手下沒發力,門板猛地被他一拍“呯”的一聲巨響,兩扇門板徹底從門框裏脫落了
在我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梵色從容跨過門檻登堂入室。
笑眯眯道:“夜已深了,且睡吧。”
孃的,忘了他是神仙,一扇門根本關不住他。
面帶憂傷地望着孤零零橫躺在地上的門板,難道今晚要這麼睡又不肯拉下臉開口要求他施法變回去,索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