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倆將抱了好一會兒。

    我摸摸他的臉,他忽然問道:“孃親,你忘了我嗎”

    我面有愧疚,“不止忘了你,還忘了許多往事,不過沒關係,過個半載孃親就能恢復記憶了。”

    我道:“這兩百多年來,你過得好不好,在白澤叔叔身邊呆得習慣嗎”

    阿玄點點頭,“阿玄過得很好,就是想孃親,經常夢見孃親。”

    我一愣,失笑道:“那夢裏那個孃親長什麼樣啊”

    他認真道:“就是孃親這樣的。孃親生得最好看,其他人的樣貌都沒有孃親好看,阿玄怎會誤認旁人當孃親。”

    “嗯我與你分開時你不是才一個月大,怎知孃親生何模樣喔,白澤給你看過我的畫像”

    阿玄搖頭道:“我出生便能記事了,那時孃親天天抱着我,像這般摸着阿玄的臉,還常說阿玄眼睛類你。”

    我噎了一下,脫口而出,“是麼”

    忍不住戳了戳他秀挺的鼻子,歡喜道:“我家阿玄好生厲害。”

    他又搖搖頭,一本正經道:“阿玄年歲小,修爲低,還不夠厲害。”

    我忍俊不禁,“對了,既然已可化形,爲何還留着狐尾狐耳”

    “白澤先生說阿玄天資好,成長略快些,因而形態一直不穩,索性不強制形態爲好。”他擔心道:“孃親不喜歡阿玄的樣子嗎”

    “喜歡喜歡我家崽最好看。”

    望着他身後雪白松軟的狐尾,越看越手癢,不由伸出手抓住其中一條,順着毛撫下,驀然他尾巴一縮,躲過我的手,緊接着九尾一同搖晃起來。

    我楞然。阿玄方與我相認,不可避免會或多或少地抗拒我,莫非是此舉太過唐突。

    邊想邊展出一抹笑意緩和氣氛,“你不喜歡別人摸你尾巴麼”

    小阿玄面露羞赧,聲音尤帶着奶味,“孃親喜歡阿玄的尾巴”

    我懇切地點頭,比劃道:“毛絨絨,手感好。”

    阿玄歪頭,似在思索着什麼,隨即身後一動,數條狐尾紛紛竄至我懷中。

    我將抱了個滿懷,柔軟蓬鬆、還自帶溫度的觸感比抱被子愜意多了,當即玩性大發地揉搓着狐毛。

    飄飄然間暗道,生只九尾真不錯,又好玩又中看。

    阿玄十分享受被順毛,腦袋乖巧地伏在膝上,眉眼彎彎,其餘的尾巴歡騰地空中搖曳。

    兩人在梨花林中絮叨許久,我問了許多阿玄近期的功課和見聞。

    約莫我順毛順得他太愜意了,阿玄挨着我,不多時迷迷糊糊瞌睡過去,我便抱起他去了我屋裏。

    狐狸崽與我分開多時,爲了消減掉母子間的疏離感,好好彌補對他的虧欠,我琢磨着,決意今後讓阿玄和我同屋睡,日夜陪伴方便增進感情。

    夜半入寢,懷揣着狐狸毛正好眠,忽而靈識響起警鐘。

    窗外有異物靠近

    我呼吸甫一沉,睜眼同時上身躍起,屋內即刻傳出木材破裂之聲,一道白影破窗而入

    我忙將阿玄抱至我身後,一掌凌訣攻擊不速之客。

    出掌走位刁鑽,來者卻似十分熟悉我的手法,幾個輕巧的招數四兩撥千斤地化解掉攻擊,然並無反擊之意。

    電光火石間我腦筋迅速轉動。

    這裏是三十三天,莫說邪祟,就是尋常神仙輕易也上不來,加之來者並無裹挾殺氣,是以我出招也旨在搶先一步壓制對方,讓其現原形。但他既能破解,那想必是舊相識如此,糾纏下去不就沒意義了。

    索性就坐着不動了。大半夜打架十分不好,且不說驚擾旁人,毀壞我寢屋內的物件,驚嚇到狐狸崽我可十分不樂意了。

    正待撥開紗幔,忽而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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