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仙色無邊 >蓬萊花族(四)
    守山靈即凡人俗稱的山神,乃守護山嶽的地仙。常言道五嶽山神五百年一換,守山靈多因山脈靈氣集結而生,五百年期滿後,或得道飛昇,或化歸天地。

    “正是疑在這點。尋常的守山靈脩爲並不高,但那隻山靈湮滅之際,我觀他身上散出的靈光十分強大,聯想到先前長蛇忽然暴動作亂,有可能是守山靈煽動所致,再借法來提升自身的修爲,以此謀得飛昇。”

    “既這般,你誅殺他便不算犯罪業了。”

    “但難就難在,無論是守山靈還是長蛇,已經全部死無對證了,這事論來論去拖延至今,最後下了這道天罰,權當囫圇應付過去。”

    “唔,也算個法子,日子定了嗎”

    “一月後。”梵色邊說着邊伸手,摘掉我發上的杏花蕊,指尖勾動步搖,帶起一陣清脆的聲響,“再有一月我便要與你倆分開了,能否這一月過來四梵宮小住”

    我撫了髮髻,低頭去看狐狸崽,“你與阿玄聚少離多,這一月是該讓你們好好團圓。”

    梵色卻沒頭沒腦地蹦出一句,“不是。”

    不是

    “嗯你是想讓我也去四梵宮。”我緩過神,“不行不去。”

    “爲何不去”

    “爲何要去”

    梵色抿脣看着我,黝黑眸色蓄着清淺的笑意,擡手去摸狐狸崽的肩膀。

    這小崽子見風使舵,手臂環住我的雙腿,“孃親,阿玄想讓孃親跟阿玄一起去父親的宮邸。”

    我面無表情道:“你別跟你父君一道框我。”

    狐狸崽卻抱得更緊了,身後的九尾忽然暴漲,颳起一陣杏花雨,九條尾巴團團將我包攏住。

    “放開你這是想招我生氣不成”

    意欲掙脫,又不忍發強力驚嚇阿玄,竟被他牽制得死死的

    狐狸崽繼續撒嬌,“孃親,不過一月而已,你就答應阿玄嘛,若阿玄一人隨父君去,阿玄會一直念想孃親,會住不慣的。”

    我抱着滿懷的毛絨,靈臺被狐狸崽磨得昏頭漲腦,在理智與打臉兩邊打轉,最後丟盔棄甲。

    “成成去。”

    蓮華宮內,此刻賓客已散去大半,阿哥正與花蘇在偏殿休憩,留嬅羞嬅曉姊妹在外。

    阿哥顯然喫酒上頭了,渾身薰着酒氣,好在語氣神態尚算利索,一見我領着阿玄過來,隨即招手,醉眼迷濛地道:“阿瑤過來大外甥,過來過來”

    剛踱近,阿哥便捻起我一訣衣襬,嫌棄盯着紗絹上的污漬,一面用清潔術化淨,一面數落,“咦誰家的姑娘這般不重潔淨。”

    方纔爬上杏花樹杈上小坐了一會兒,應當是那時候蹭上的樹脂花泥之類。

    我痛惜,反啐道:“也不知道小時候天天帶我滾泥坑的人是誰,如今一把年紀了纔在這瞎講究。”

    “你來得不巧了,白澤和銀靈子那崽子剛走。”

    花蘇正在一旁給阿哥煮茶,聞言皺眉數落道:“那還不是你非抓着白澤要他喫酒,你呀,宴上賓客那般多,也不知忌諱着點。”

    白澤不善酒乃是件極隱晦的祕密,只有數位相交的舊識知曉此事,早年間白澤連銀靈子瞞着。

    洪荒時上戰場屠戮血拼,是十分忌諱被敵方探知弱點的。

    強者對決勝敗本就在於分毫之差,若被敵方拿捏住弱點,必定潰敗無疑。

    所以白澤慣不喜赴宴,蓋因宴上酒氣繚繞。若實在推不掉的,屆時也會屏息,用龜息術法吐納。

    阿哥卻覺十分好笑,拍着大腿直樂道:“那廝一聽我要灌他酒,馬不停蹄便遁了,誒誒你說他滴酒不沾,簡直損失掉了人生一半的樂趣”

    要說阿哥的酒量與白澤的酒量那真是天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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