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膽肥了是吧不聽阿哥話了成心給下我臉呢你”

    蓬萊仙境的蓮華宮正殿,上座坐着兩位華服青年,其中這位以不才在下親哥自居、額間佩紅寶石抹額的老混賬正滿身憤慨地斥責於我。

    阿哥一臉怒我不爭,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我道:“我一心一意給你出頭,你倒好胳膊肘往外拐,那白狐狸有甚好的阿你你我這臉上的褶子都活活給你氣出來嘍你個不省心的”

    我扯了扯嘴皮,最終癟癟嘴,不答。

    豈料本帝姬做得這般乖覺,他還不滿意,“回話呢這會子沒聲了先前在司命星官面前不是挺能說道恩威並施玩得很溜啊”

    花蘇從頭至尾笑眯眯地,並未有要勸架的模樣。

    我站立在兩人跟前挨訓,雙手攏進袖裏,忍了許久,扭扭脖子微有不滿地囁嚅道:“那、你早就出手教訓了他,憤懣已平,做什麼還要管”

    阿哥手掌猛地一拍桌面,“那狐狸就是不個好東西你是沒見過他上古時做的事,下手比素卿還黑,你還巴巴追下凡去一看你被他迷得道三不着兩的模樣我就來氣”

    “這件事我也有不妥之處,本來就不好理清的事,就算他有錯你不也罰了嘛,那、你跟花蘇當年鬧得比我的嚴重多了,我可是兩頭說好話勸和的,哪像你這般一棍子打死,一點機會也不給。”

    “這能混爲一談嗎白狐狸就是個混賬”

    我梗直了脖子,豎起眉毛脫口道:“你纔是混賬老混賬老不正經”

    阿哥直接給氣笑了,“今日起不許你再出蓮華宮不許再見那狐狸”

    “你唔”

    剛開口便被忽然站立起來的花蘇給掩實了嘴巴,“好了。都是多大歲數的神仙了,生個分歧還吵沒完了,真叫打起來,不得被小輩們笑話,都且消氣罷。”

    說完便拉我離開。

    我猶自忿忿不平,“你說他怎地這般過分,白梵沒下凡前就已經刁難了他二百多年,害我要親自找他翻舊賬都沒好意思,這會子我氣消了他還拿捏着不放,我倆之間的事還不能自己拿主意了”

    花蘇從兜裏掏出一袋杏脯塞給我,“你跟尤央啊,是各自有各自的理,誰都不讓誰。”

    “哼他就是一老混賬,他哪兒講理了”

    花蘇抿抿嘴,手扶在走廊的闌檻上,面露猶豫,道:“尤央他不讓你見白梵,是因爲心裏愧疚。”

    我莫名其妙地道:“什麼愧疚”

    “早先,他知道白梵爲了你而求生,甘願受生魂割分之苦,此舉叫尤央以爲心誠,加之你又喜歡他,便動了惻隱之心,對白梵重生後再接近你之事處於放任。豈料後來竟害得你被他欺騙,掛了一身傷回來。尤央一直覺得是他的過失,讓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我一時語塞,原本的怒氣頃刻萎靡消散,嘟囔道:“欸都說了這是樁糊塗賬,我與狐狸都有不妥”

    “尤央哪裏管誰對誰錯,一看你遭那麼多罪,不得給他氣炸了。”

    “傷不都好了,也不算嚴重。”

    “是,周身經脈一半以上破損,命都剩半條了還要趕這身體虧損的節骨眼懷孕,生完再在不停蹄趕去受雷劫,閉關調息兩百餘年,還不嚴重”花蘇嚴厲地看着我,“要不是勾陳救助及時,又有無數靈藥將養,你能好”

    我連連告饒道:“成成這事都過去了,咱們就此打住,別再提了。”

    學他倚在闌檻邊,調侃道:“你自打成爲神祇,不止身體拔高,思想也拔高了許多嘛,以前只覺你通透,打量如今倒比阿哥要老成理智,難不成現下你與阿哥之間,已經是你在做主了唉喲”

    迎頭又吃了他一記敲打,花蘇語氣故作老道,臉頰卻冒着羞赧的熱氣,“我與尤央都比你年長,打趣長輩,沒大沒小。”

    我丟了一顆杏脯進嘴,“唔,那白澤人呢告狀完跑啦”

    “嗯,緊趕着就回遺桑谷了。”

    “我也想回遺桑谷,有日子沒見狐狸崽了。”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你一離開,肯定又會忍不住去找白梵,尤央不會輕易放你離開,這陣兒好生在蓬萊待着罷,順一順他的氣。”

    眨眼竟在蓬萊待了兩年有餘。

    期間狐狸崽數次在遺桑谷和蓬萊之間來回,終於在我的教唆之下,狐狸崽成功打動我阿哥,讓我得以脫身去往遺桑谷。

    一回遺桑谷寢居安頓好,便急忙忙召了尃機問話。

    “青丘那邊可有派人過來傳話”

    尃機拱手道:“回帝姬,去年青丘的持清曾來過三次,每次都被白澤神君截了去,小仙並不清楚他倆商議何事,只是,今年便未再見青丘差人過來了。”

    我沉吟道:“我這就擬一封信,煩你差遣個信使,即刻送往青丘宮邸,青丘的人若是過來了,不要驚動白澤,直接帶來見我。勿需擔心你師傅怪罪,有事我擔着。”

    尃機應聲去辦。

    不得不說亮亮君的這位徒弟,人靠譜辦事效率又快,隔日黃昏持清便趕過來了。

    “娘娘,大事不妙啦”

    彼時我正喫着熱茶,在旁陪着狐狸崽寫功課。

    老神在在晃着團扇,搖頭道:“持清啊,你說你好歹在也狐狸跟前當了幾千年的差,怎麼做事還這般毛躁,回回見面開口第一句便是大事不妙,唔,聞之不喜,要改改了。怎麼,白梵出事了”

    持清看了眼狐狸崽,欲言又止道:“是出了些事。”

    “坐罷,慢慢道來。”

    持清依言坐下,坐姿卻不大沉穩,“前陣兒,老君上和大娘娘心血來潮去了趟九重天找司命星君,說是許久不聞帝君的近況,頗有些掛念他”

    我打斷道:“呵這倆人還知道掛懷呢。”

    持清面露尷尬地乾笑兩聲,又迅速變了臉色道:“要緊的是我聽大娘娘回來說,帝君的命格雖有變動,但之後的走向還是會受到原定命格影響帝君在凡間可能會有一段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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