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婚謀已久:夫人拐到手 >第四十七章 當年那夜偷聽
    那日皇宮內監離開後,整整兩日我都靜在自己的秋水居里,不踏出一步,冥思着我的人生。

    大雪過後,天氣微晴。

    我在檐下看着紫蘭清理着院內的盆景。

    遊然回來了,直接到了我的院內,在我面前禮拜。

    他說,傷好後纔敢回來,怕引起府上的懷疑。

    我讓他去休息,那日他受了傷,才短短几天,能好到什麼程度。

    在他轉身正欲離開時,我又叫住了他。

    因爲我突然想起那日他跟我說了一句什麼話,當時沒聽明白。

    遊然那張寡淡的臉上緊張一笑,“沒,沒什麼。”

    我疑惑,真沒什麼嗎

    “既然沒什麼,那你去休息吧。”我柔聲細語說道。

    遊然再次朝我躬身一禮,緩步走出院門。

    看着遊然走去的背影,隱隱地我竟感覺自己像曾經在哪見過他,有那麼絲感覺親切。

    回到內室,紫蘭給我端上點心,在旁邊不時抿嘴帶笑,似乎心中有什麼很興奮的事一樣。

    我輕瞟了她一眼,輕輕柔柔說道,“有什麼值得你那麼興奮的事”

    紫蘭忙低下眸色,正了容色,隨後看向我一眼,似有話要說。

    “有什麼就說。”我淡笑說道。

    紫蘭看向我,不慌不忙輕聲說道,“二小姐,那日皇上送了那麼禮品到我們秋水居後,你知道嗎,聽說大小姐在她的院裏很是氣憤呢,還拿紫玉發氣,將茶水打翻在紫玉身上,紫玉的手都被燙到了。”

    我眉頭輕皺,冷色輕語,“以後少在背後議論府中主子的事情。”

    紫玉忙垂下眸,認錯,“奴婢知道了。”

    瑛琳在整理我的牀榻,我看向她,想起那日北海王的話。

    在她回過身對上我的視線時,她身體微愣。

    她輕步到我的身前,輕語,“二小姐,可以午睡會兒。”

    我淡淡地道,“那日北海王去了十里河,他說是你告訴他的。”

    瑛琳的身子一愣,探尋着我的神色,隨即道,“是,是奴婢說的。那日小姐出門後,奴婢去了一趟街市,正巧碰到北海王殿下,殿下詢問奴婢小姐在做什麼,奴婢就告知了殿下。”

    其實瑛琳也沒做錯什麼,我並沒有交代她不能說。

    我沒再多問,起身走向軟椅,在椅上輕靠着。

    香爐裏的飄出一陣陣清香。

    我靜靜地回想着賀大娘說的那些話,和高首文說的有關三姨娘達奚蘭的所有事情。

    聽他們口中三姨娘是個柔弱文靜的女子,可我卻感覺並不一定是這樣。

    那夜,母親偷進棲雁閣,並不是爲了去思念三姨娘,而是去對樳兒的畫像說上幾句。

    我靜回想過後,猛然醒悟,母親對樳兒應該比對三姨娘還熟悉,一定是這樣。

    母親和樳兒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坐正自己的身體,有些心悶,心情忐忑不安,不知該不該去問問母親。

    一想到母親對我的冷漠和那夜的偷偷摸摸,如我去問一定不會對我說什麼。

    可如今我只能想到母親,只能從母親那裏也許才能得到更多有關樳兒的線索。

    可我該怎麼問

    我讓瑛琳去熬了一罐雞湯,以送雞湯的名義來到母親的院裏。

    林嬤嬤忙着接住瑛琳端來的雞湯。

    母親坐在軟椅上,漠視了我一眼,沒太多表情。

    我恭禮地問了安,然後在母親面前的椅上坐下。

    “母親身體可還好”我柔聲輕問。

    母親輕笑,淡漠地道,“老樣子了。”

    “女兒認識個郎中,醫術還行,要不把那個郎中請來給母親看看”

    母親眼神莫測的看着我,“不用了,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再看也就這樣。”

    母親並不領我的情,我心中像塊石頭壓着。

    她和我說話全然一副下逐客令的神態,我真不明白,爲何我們母親之間的感情竟是如此。

    坐在她面前,我都感覺到難以適應,很不自在。

    冷靜下來,我看向一旁的林嬤嬤和瑛琳朝她倆人道,“我有話想和母親單獨說說,你們退下。”

    她倆人恭禮退出後,我纔看向母親,母親疑惑地瞧了我一眼,便將視線看向別處。

    我在心裏惶恐,我該怎麼問。

    屋子裏暖意濃濃,我望了眼碳盆,整理自己的容色,看向母親,“前兩日,女兒去了一趟十里河看賀嬤嬤去了。”說話之即我看向母親的臉色,她微微一愣。

    “女兒近日來夢到了賀嬤嬤,所以有些想念她了,打聽後得知賀嬤嬤的住所就去探望了,母親不介意吧”

    母親有些不安地笑了笑,“怎麼會,賀嬤嬤曾一直照顧容兒,容兒去探望一下也是應該。”

    我隨即說道,“可賀嬤嬤卻不能說話了,容兒不明白,母親可清楚”

    我盯視着母親,想看她的反應,我心中本能地認爲賀嬤嬤的失聲一定與母親有關。

    聽到我的話,很明顯感覺到母親有絲緊張。

    她愣神後穩了穩神色,淡淡地道,“多年前的事了,不是很記得了,好像就是突然有一日,賀氏早晨起來就不能說話了,府中的人都說她可能是喫錯了東西,纔會失聲,後來她常做錯事,府裏也不會再請個啞巴伺候人,就辭退了她。”

    我隨意地笑笑,“哦,原來是這樣。”但我心裏並不認爲是這樣。

    母親手撐起頭,看似有些困,那個樣子就是不願再跟我說太多話。

    我笑了笑,很明白母親的用意。

    心裏對提起三姨娘和樳兒這件事已經打退堂鼓了。

    我站起來,輕笑,“母親困了那就去休息,女兒先告退了。”

    母親看都沒看我,只是輕擺了下手。

    我站起來時,臉上無任何表情,淡漠地走出她的房間。

    回到自己的秋水居,院裏的一顆梅樹,花開正濃,淡淡清香。

    我站在梅樹下,凝望着那滿樹鮮紅的花色,腦袋裏隱隱約約有些模糊的記憶。

    我的面前好似有一片梅林,花開正豔。

    梅花林中,我在奔跑,在向花林中奔去。

    眼前不遠處梅樹下站着一個人,背對着我站在梅林中,那身雪白的衣袍在紅色花海中尤爲閃亮。

    我飛奔過去,男子轉過身來,他白袍子,袖口上繡着蘭草,伸出手來摟我進懷,我伏進他的懷裏,放聲抽泣,“景棲,我以後只有你了,只有你了,我該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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