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中的意思,分明是在責備她告訴林初琴開水房在哪。
女孩被她蠻不講理的一句堵過來,居然不敢反駁,低着頭站在那裏掉眼淚。
林初琴性子直,別說這位嫂子是因爲自己被燙爛了裙子,即便不是因爲自己,她也做不到像別人一般坐視不理。
將水桶往地面上一放,她邁步走過去衝着那女人道:“這位大姐,請問我是挖你家祖墳了還是我長得醜礙着你啥事了至於讓你這麼恨我討厭我還不惜把人家結婚穿的裙子燙爛”
那女人今早已經上去跟林初琴打過照面了,也認定了這個鄉下村姑是隻很好捏的軟杮子,卻怎麼也沒想到這隻軟杮子居然膽子這麼大,直接指着她的鼻頭罵。
這對她來說是何等丟臉的一件事情
其他人也沒想到林初琴居然連團長夫人都敢得罪,暗自唏噓的同時,正等着看玉芳嫂子怎麼收拾她呢。
見張玉芳臉色一點一點地變了,女孩忙道:“秀珍妹子,算了,裙子爛了補補就好了,我不在乎。”
“不行,現在不是裙子爛不爛的問題,也不是你在不在乎的問題,而是我跟這位大姐的問題。”林初琴毫不示弱:“凡事都講個理字,你們誰敢說不對”
張玉芳咬了咬牙,盯着她:“你知道我是誰麼”
雖然她家男人經常提醒她住在這裏要與大夥和平共處,不許仗勢欺人,可第一次遇到個這麼不知死活、牙尖嘴利的丫頭,她再不拿出點自己的姿態來,以後誰還把她放眼裏
哪知林初琴卻說:“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需要知道,我只知道你一大早就領着大夥到我門前嘲笑我,還不准她們告訴我開水在哪裏打,又因爲我故意燙爛人家的裙子。”
“你。”張玉芳氣結。
女孩用手扯了扯林初琴的裙子,聲提醒道:“玉芳嫂子是劉團長的太太,劉團長昨晚纔將穆副團長罰去禁閉一夜。”
意思很明顯,這個女人不好惹。
林初琴微訝。
劉團長的太太,比穆世年還要高級別的官難怪態度這麼拽呢。
不過關她什麼事劉團長要是不開心,只管拿穆世年開涮好了,最好將他一腳踹出軍區,這樣她也不用呆在這個破地方過苦日子了。
見她臉色微微變了,張玉芳直覺以爲她在害怕,臉上露出得意的微笑。
她挺了挺胸膛,重新找回了大姐大的氣勢:“丫頭片子,現在知錯還來得及,給我跪下道個歉試試,也許我還能將你剛剛對我的不恭不敬忘掉,否則你自己看着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