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娟說完,擡頭的時候被張花眼裏的憤怒怔了一怔,忙搖手道:“花你別生氣,我我這麼說也是爲了你好,不希望你受更大的傷害。畢竟村姑懷孕了是事實,你也不可能讓她把孩子打掉。”

    張花氣憤:“我爲什麼不能讓她把孩子打掉”

    “你。”葉文娟故意瞪大雙眼,低呼:“花你想幹什麼不會是想天,你可別衝動啊。人家現在可是危險期,稍微摔一跤就有可能流產的。”

    張花眉眼微垂,緊咬着嘴脣一語不發。

    葉文娟如是又狀似無意地說了一句:“算了,明天下午她就要回去養胎了,咱們不用再看見她,也不用再因爲她感到糟心了。”

    她伸手替她掖了掖身上的被子,語氣中盡顯關切:“時間不早了,趕緊睡覺吧。”

    今晚的夜色沒有繁星,只有幾顆的星子在孤零零地發着光,整個夜空黑得如同一方墨盤。就連家屬院樓頂的燈光也顯得格外微弱,隱隱約約,朦朦朧朧地將家屬院樓宇的輪廓描繪出來。

    二樓的宿舍內,林初琴睡得極不安穩,身體不停地在牀上翻來覆去。

    纖細的手腕上,一直隨伴在她身邊的玉鐲子正隱隱散發着昏暗的光茫。

    不知持續了多久,她終於忍受不住體內莫名的煎熬,幽幽地睜開雙眼。

    入眼是一室的黑暗,房間內靜得幾乎可以聽見繡花針落地的聲音。她的胸口重重起伏着,感覺裏面有一口氣被堵得喘不上來。

    擡手撫了撫自己的胸口,不明白自己好好的怎麼會覺得心悸氣短。

    還有,額頭上居然有冷汗正在涔涔地往外冒,林初琴艱難地從牀上坐起,卻在擡手的時候被手腕上的鐲子嚇了一跳。

    她的玉鐲子居然在發光

    以爲自己看錯了,她用另一隻手揉了揉雙眼,發現自己並沒有看錯,鐲子真的在散發着淡淡的光茫呢。

    是因爲光線太黑的緣故麼她伸手去摸索燈線,吧嗒一聲室內的燈亮了。昏黃的燈光照入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卻沒能讓她鐲子上的光茫收斂。

    這個鐲子已經陪了她有六七年了,可記憶中除了新婚夜那天見過一次鐲子發光外,其餘時間從來沒有見過。不管是她開心的還是傷心的,又或者是生病的時候都沒有過。

    林初琴用另一手托起鐲子,注視着它喃喃道:“外婆,是你在想我了嗎”

    這隻鐲子是外婆親手從神婆那裏求來,並且讓母親親手戴在她手腕上的,她記得當時外婆說過,這隻鐲子將會陪伴她找到真正的愛人,並且護她一生

    不過很顯然,神婆的話都是不可信的。

    因爲上一世這隻鐲子沒有陪她找到真正的愛人,也沒有護她一生,反而陪她悲慘地過了一生。

    林初琴試圖將鐲子從手腕上拿下來,鐲子卻一如即往地在她的手腕上卡得緊緊的。就這麼忽明忽暗地陪伴着她,一直陪伴到她再度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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