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世年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你爲什麼沒有告訴我,那天晚上我把她咬傷了”

    “這個。”鍾醫生沒料到他會突然問起這事,只好如實回答:“是林姐不讓我告訴任何人的。”

    “爲什麼”

    “大概是怕給大夥造成心理壓力吧。”鍾醫生說完,打量着他平靜的面容,半晌才又說:“穆先生,其實林姐對您蠻好的,不但沒有記恨您兩次將她咬傷,還一心希望您能重新振作起來,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這樣好的女子上哪找去離婚的事情希望您能好好考慮一下。”

    穆世年正坐在窗臺前看着外頭的月色,聽到鍾醫生的話,頭也不回地問:“是她讓你跟我說這些的”

    “那倒不是。”

    “那就閉嘴。”穆世年終於轉過身來,盯着他:“回去休息吧。”

    這麼早,他睡得着纔怪

    鍾醫生在心裏暗想,不放棄地又問:“穆先生,請問您爲什麼一定要跟林姐離婚是不是因爲不想耽誤了人家姑娘”

    “你想多了,我現在不是軍人,自然也不會偉大到一心爲人民服務。”

    鍾醫生:“”

    這跟服務人民完全不是一回事好吧,再說林姐是他的妻子,又不是他的人民。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走了出去。

    鍾醫生走後,穆世年並沒有真的上牀休息,而是重新轉回身去注視着窗外的夜色。

    今晚的月色格外美麗,柔和得不帶一絲雜質,如同中秋那天晚上一樣。

    腦海中浮現出那天晚上的情景,那個女人如同仙子般從臺上往他飛奔而來,親暱地抱住他的脖子。

    那個時候的她尚算美好,晶瑩剔透,笑容直達眼底。

    他連抱她親她都能感覺到一種罪惡之感。

    這樣有智慧、對生活熱情滿溢的美好女孩,不應該把自己的一生葬送在一個廢人手裏,而應該找一片屬於她自己的天空展翅翱翔,當一個快樂人。

    要放她走,他還真有點捨不得。

    第二天一大早,穆世年被一陣強烈的敲門聲驚醒了。

    不對,這段時間來一直喫不好睡不好的他,其實天還沒亮便已經醒來了,只是一直沒有起牀罷了。

    對於外頭的敲門聲,他習慣性地沒有搭理。

    而桑姐似乎也猜到他不會迴應般,連敲門邊揚聲喊道:“穆先生不好了少夫人她爬到三樓天台上去了,揚言要跳樓自殺”

    桑姐的話使穆世年倏地睜開雙眼,臉色也隨之一變。

    不過他很快便恢復過來,只淡淡地回了一句:“讓她跳。”

    桑姐:“”

    “穆先生,少夫人她懷孕了,想把孩子打掉可老夫人不讓,如是就鬧起來了,您再不過去阻止的話,可就一屍兩命了啊”

    穆世年臉又再度一變。

    雖然他知道林初琴這個人詭計多端,極有可能是在演戲,可還是忍不住從牀上坐起,拉開房門衝外頭的桑姐道:“你說她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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