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冰與火之歌—蒙古入侵 >七十三章 莫要看不起帝君
    伊耿歷二百五年十月二十五日

    軍旗獵獵,戰馬蕭蕭

    一萬餘人的蒙古中軍向西挺進,進入了斯卡扎丹河谷地,馬羣猶如天邊滾過的厚重烏雲,騎兵就像漫天而落的大雁。

    此時商路早已斷絕,收到蒙古人和彌林城開戰消息的各路商人們早已逃之夭夭,大大小小的馬賊團伙也不見了蹤影。

    那顏可術盞看着渺無人煙的谷地,不禁瑟瑟。

    “飛箭緹騎”來報:二日前出發的由納忽伯顏的蒙古先鋒軍已經攻克了那坎爾集市,正繼續先西挺進。

    當浩浩蕩蕩的蒙古中軍來到昔日熱鬧繁盛的奴隸集市時,這座集市早已化作焦土,自大的彌林人並沒有建造防禦工事,因爲多斯拉克海沒有會對彌林城不利,現在蒙古人來了。

    五百名名蒙古先鋒軍的雷霆一擊就將那坎爾集市的抵抗粉碎,原本足有五六千人的集市只有不到二百名的俘虜在刀劍下掩埋屍體,清理廢墟。這些俘虜都是些工匠,他們的身份讓他們免於被殺戮。

    那顏可術盞看着這個讓他第一次發家的集市感慨良多,他又看看河邊堆積如山的頭顱和死屍,所幸現在是深秋,天氣涼爽,沒有發臭。

    “奴隸們呢”那顏可術盞記得那坎爾集市有很多待售的奴隸。

    “逃走了一些,剩下的奴隸們被鼓動起來抵抗,就全殺光了。”手下回答

    那顏可術盞蹩蹩嘴,隨後下令全軍:不用將奴隸都殺光,殺光了就沒人種地。

    蒙古大軍在那坎爾集市廢墟休整一夜之後,繼續浩浩蕩蕩先西前進。

    格拉諾是彌林人的一座殖民點,人口不到五千,因爲建立的較早,在它的周邊是一道三米高的牆,也有一隻二百人守備隊,當蒙古人到來時,守備隊長卻帶着人跑了。只留下幾千惶恐不安的平民。

    那顏可術盞派出一名勸降的使者。使者來到城門處,看到城牆上城樓上爬滿了人,大都是平民,他大聲向人們喊道:“我等是天道的擁護者,奉偉大的伏魔帝君之命前來拯救你們,大軍已經兵臨城下,倘若不投降,稍作抵抗的話,城堡,房屋皆化爲塵土,格拉諾城必將滅亡如果投降歸順的話,仁慈的伏魔帝君將保全你們的生命財產”

    牆上的衆人掂量掂量覺得不抵抗爲妙,但還是有些人不甘心,他們高喊:“不要怕,蒙古人不是神,也是肉長的,俺們只要堅持幾天,彌林城就會派來援軍的。”

    使者很生氣,他大喊一聲:“我來到這裏,正是要把你們從毀滅的深淵和血海中拯救出來,我告訴你們”他指了指東方。

    “那坎爾集市只有二百人能夠活命,只因他們抵抗帝君的軍隊。”

    “戰火就在你們的面前,如果你們有絲毫反抗,二個小時內格拉諾城將被大軍的馬蹄踩成平地原野將成血海如果你們明智,聽從忠言相勸,那麼你們的生命財產將得到保障”

    牆上的人羣中有人喊道:“如果我們放下了武器,他們反悔,再殺我們的時候,我們怎麼辦難道讓我們像笨羊一樣,把腦袋伸到屠夫的刀下”

    使者說道:“帝君有必要騙你們嗎你們城牆甚至不能抵擋兩個小時,說句實話,你們沒資格被騙”

    “都聽清楚了嗎格拉諾人,你們靠你們的雙手能阻擋奔騰的沙漠嗎你們靠雙腳能壓得住地動山搖嗎要想不成爲馬蹄下的肉羹,只有放下武器”

    格拉諾居民們商議之後決定投降,他們派出了幾個代表,打着白旗出了城門。他們不知道從哪裏聽來了蒙古的禮儀,必須親吻馬靴,於是一個個來到馬前親吻那顏可術盞的靴。

    那顏可術盞接受了他們的臣服,格拉諾城就這樣兵不刃血的拿下了,不過他要求格拉諾居民將城牆拆除,所有的居民不分男女老幼,高低貴賤,全到城外去,隨後蒙古軍隊進城大肆擄掠一天;蒙古人保留了格拉諾居民日常生活用品,種地,放牧必不可少的農具和牛羊都留給了他們,房屋也沒有一間被焚燬,當然格拉諾城年輕人被編入了軍中,成爲了那顏可術盞的士兵。

    因爲彌林城的騷亂一個月內蔓延到整奴隸灣地區,格拉諾也騷亂過,也殺戮了一些本地的昊天道信徒,蒙古人讓格拉諾居民自己檢舉出參加騷亂的人員,一開始格拉諾城居民們沒人出來指認,不耐煩的蒙古人隨意挑了幾十人出來,押到城牆邊砍了腦袋,嚇呆的格拉諾居民們開始相互指認:鄰居告發街坊,兒子告發父親,妻子檢舉丈夫

    幾百名被檢舉出來的格拉諾居民被押到一大塊空地上,蒙古人丟給他們一些工具,強令他們挖了一個長方形的深達三米的大坑,用刀劍逼着他們跳了進去,一時間哀嚎求饒聲響成一片

    一路上也有很多小的殖民點投降,蒙古人也沒客氣,直接將青壯編入軍中。

    蘇瓦松城-另一座彌林人的殖民點,在收容了一些難民之後,城裏人口達到了二萬,於是他們覺得自己有實力可以硬氣一下,或許是他們認爲蒙古人和多斯拉克人一樣是騎馬名族,一樣不善於攻城,要知道蘇瓦松城市從來沒有被多斯拉克人攻陷過。

    於是他們將前來勸降的使者活活打死在城內的廣場上,他們覺得自己是英雄,保衛了自己的城市,然而他們不知道僅僅是因爲一時的衝動和亢奮,用使者的生命出了口惡氣,就將所有人性命做了不可逆轉的賭注。

    使者的頭顱被砍了下來,扔出了城外,蘇瓦松城的人們一邊高喊:“草原來的土撥鼠,滾回你的洞裏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還有的人跳上牆垛,背對着蒙古人,脫下褲子,露出白花花的臀部肆意羞辱着城外的蒙古軍隊。

    蒙古人們都注視着他們的首領,那顏可術盞看着遠處蘇瓦松城牆上的白屁股,揮了揮馬鞭,傍邊的軍陣中閃出幾條通道,幾具三弓牀弩被推了出來。

    砲手瞄準了三百米外的城牆,“嘎-嘎-嘎”隨之令人牙酸的機簧上弦聲,一根粗如標槍,鐵片爲翎的“一槍三劍箭”被帶入導軌,稍後,“嘭”的一聲,被髮射出去。

    蘇瓦松城牆的人們看到遠處烏光一閃,不待人們看明白是什麼東西,“嚓”的一聲,眼前突然血紅一片,一些人戰戰兢兢的抹去臉上的血水,才發現一名站在牆垛上起勁侮辱蒙古的人已經消失不見,被“一槍三劍箭”打得粉碎,只留下一地殘肢,血肉和內臟,他的半個頭顱甚至飛越了半個城市

    城牆上響起驚恐的尖叫聲,不少人臉色發白,蹲下身,嘔吐起來。城牆上安靜下來,而城外的蒙古軍隊一片歡呼。

    十幾座配重投石機日夜不停的轟擊,用了二天一夜就將蘇瓦松城的城牆轟塌了幾處,隨後興奮的蒙古軍隊開始進攻,打頭的自然是從投降城市中籤發的軍隊,這些被簽發編入蒙古軍隊的年輕人,臉色發白,手拿着簡易的木盾和長槍,在蒙古人驅趕下,從缺口處蜂擁而入。

    也許是意識到末日來臨,蘇瓦松城的軍民們拼死一搏,捍衛自己的尊嚴,除了披甲戴盔的士兵,那些穿着長袍的平民也拿起武器投入了戰鬥。

    蒙古籤軍,蒙古軍戶兵,蒙古正軍,大宋重步兵從早到晚輪番上陣作戰,一波接一波的攻擊,將蘇瓦松城軍民一點點被壓縮,被碾碎。

    天與地都是一片血紅。

    蘇瓦松城的軍民只是機械揮動着手中的武器,麻木的重複着殺人的動作,不管是不是有敵人出現在他們面前,城垛上,城牆上,街道上,房屋裏到處是屍體,有蒙古籤軍的,軍戶兵的,更多的是蘇瓦松城軍民的。

    實力上的巨大差距,蘇瓦松城陷落在了血的海洋裏。

    那顏可術盞站在城牆的廢墟上,心中沒有勝利者的驕傲和喜悅,只有着一種悲壯感和莫名的仇恨。

    蘇瓦松城讓他損失了大約五百名士兵,雖然絕大部分是蒙古籤軍和軍戶兵,但麾下的士兵都是他的寶貝,前面還有許多戰要打,還有很多城市要去攻取,在這樣一個小城損兵應該是不值得的。

    這個時候圍攏過來的部下前來詢問:蘇瓦松城如何處理

    作爲勝利者的軍隊在期盼着首領的命令,他們想要什麼,那顏可術盞很清楚這一點,但他總是覺得良心上過不去,

    在掙扎猶豫了一會,在部下們期待的目光中,那顏可術盞不情願的下達了屠城命令。

    他在心裏安慰自己:“彌林城還有好多殖民點,一座一座打下去不是辦法,需要威懾。”

    蒙古軍隊大開了殺戒,拿着武器的不用說,就連身上有血污的平民也難逃厄運,蘇瓦松城七成的人口都消失了,只有鐵匠,木匠,皮匠,剃頭匠等匠人和年輕女人小孩倖免於難。毀城後遍地廢墟和屠殺後的血流成河,這種慘烈多少年後依然令當地人心悸,一談起來就神色驟變。

    而戰爭勝利後的宣淫,那顏可術盞放任士兵把女人們拖進曠野,樹林。行使戰勝者的權利,戰爭是一些人的節日,卻又是另一些人的受難日。

    這裏本來是一塊和平的土地,原來有着林立的店鋪,喧鬧的街道,如今都消失了。

    那顏可術盞很從蘇瓦松倖存的居民中挑選出了十名代表,穿着他們被血污滲透的長袍,每人帶一顆士兵的腦袋,那顏可術盞要他們把蘇瓦松城的遭遇,傳達給彌林,傳達給奴隸灣

    傳達一個信息:不要再伏魔帝君面前做無謂的抵抗抵抗的後果很嚴重放下武器是唯一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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