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冰與火之歌—蒙古入侵 >九十二章 斯卡扎丹河畔的輓歌(2)
    蒙古軍隊自東方出現

    像一股洪流捲過大地;

    像一股扇起塵暴的旋風;

    更像是一道一閃即逝的電光。

    聯軍營地的人本來都全神貫注的注視着前面的戰鬥,當多斯拉克僕從軍衝鋒的時候,所有人緊張萬分;多斯拉克僕從軍速度降低被步兵攻擊時,他們雀躍不已;聯軍步兵繼續進攻的時候,他們攥緊了拳頭,覺得一定可以成功。

    然而,有些敏感的人逐漸感到了地面的震動,向東方看去,似乎在遠方飄起了煙塵,不少人本能的感到了不妙,他們在心裏明白大概是蒙古人追上了,但他們下意識的麻醉自己。或許是幻覺:沒有什麼人追來。

    人們呆呆的看着東方,殘酷的事實很快證實了他們的推斷,隨地面的震動越來越明顯,隨後“嘚嘚嘚”的馬蹄聲也越來越清晰,很快的一名蒙古騎兵出現在衆人的視線當中,而後在他的身後,更多的蒙古騎兵出現了。

    “轟”的一聲人羣驚恐的四處亂跑,攪亂了整個宿營地,他們大都是奴隸和隨軍小販,根本沒有戰鬥力,他們本能的推擠着其他人,都想跑得快一點,這樣反而讓很多的人擁擠在一起,形勢越加混亂起來,更多的人:包括士兵和一些僱傭兵們在人羣驚慌的推擠之下,不由自主的加入了逃跑的隊伍。

    眼見奴隸和隨軍小販裹挾着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逃跑的隊列,聯軍中軍根本沒時間來阻止,也組織不了人手來維持次序,更別提組織防禦,一些盡責的軍官用力大聲呼喊着士兵,讓他們退回自己的位置,準備防禦敵人的進攻,然而他們要麼被慌亂的人羣推開,要被人羣一拳打倒。

    只一眨眼的功夫,蒙古軍隊的鐵騎猶如決堤的洪流,以不可阻擋之勢,雷霆萬鈞之力壓向了斯卡扎丹河邊。

    皮埃羅爵士雙眼無神,臉色發青,他哆嗦着問身邊的人怎麼辦,手下人建議馬上把進攻部隊招回來。

    “來不及的,他們趕不回來”一個聲音響起。

    說話的是“貓之團”的“血鬍子”,他的身邊還有幾個僱傭兵指揮官,他們的身後是幾百名傭兵。

    “那怎麼辦”皮埃羅爵士問道

    “我到是有一個好辦法”“血鬍子”摸着鬍子淡淡的說道。做了個手勢。

    “小心”皮埃羅的副官一直注意着“血鬍子”的舉動,他一邊大喊,一邊摸向了腰間的刀鞘。

    可是他的動作還是慢了,幾隻手保住了他,一把匕首捅進了副官的腰間,一連捅了好幾下,劇痛之下,副官倒在了地上,其他僱傭兵們也很快殺掉了其他的護衛和軍官,只留下了皮埃羅爵士一個人。

    “這是背叛赤裸裸的背叛你這個混蛋”皮埃羅爵士的臉色因憤怒而紅了起來。

    “血鬍子”毫不在意的笑笑:“爲了活命,希望你理解。”說完一揮手,幾個傭兵上前將皮埃羅爵士綁了起來。

    這羣僱傭兵夾帶着聯軍的司令官,揮舞着白旗,向着衝來的蒙古騎兵表示投降。

    正在和多斯拉克僕從軍作戰的步兵集羣,在發現蒙古追兵到來的時候,不知道是應該繼續進攻擋路的多斯拉克僕從軍,還是回到宿營地防禦,他們看向中軍,希望得到命令,結果卻看到慌亂的後軍沖垮了中軍,一片慌亂,接着還看到了讓大多人崩潰的事實:聯軍中軍搖起了白旗

    聯軍步兵集羣還在發愣的時候,興奮的多斯拉克僕從軍抓住戰機又一次發動了衝鋒,這一次失去了戰意的聯軍步兵們捎稍抵抗了一下就崩了,七八千人跑得到處都是,他們丟掉盾牌,丟掉旗幟,脫下礙事的鎧甲,加入了河邊的逃跑隊伍。

    多斯拉克僕從軍從後面將逃跑的步兵們殺死,蒙古騎兵衝擊着聯軍的後軍和中部,碾碎一切抵抗。

    蒙古騎兵和多斯拉克僕從軍向聯軍的兩翼擠壓,形成了三面包圍的態勢,這樣近二萬崩潰的奴隸灣聯軍,僱傭兵,隨軍奴隸,隨軍小販被壓縮到了斯卡扎丹河邊狹長的地帶,

    蒙古騎兵們衝進混亂的人羣當中,像趕鴨子一樣將聯軍士兵趕向斯卡扎丹河邊,以旋渦形式不斷的旋轉着,用殺戮的刀光,驅趕着他們向河邊移動,絕不給他們喘息的時間形成戰鬥隊形,在蒙古騎兵們的反覆穿插中,將聯軍士兵切割成東一塊,西一塊,快速的用弓箭,馬刀,長矛,如同割莊稼一般,將聯軍士兵一批批的殺死,或是逼得他們一羣羣的跳入了斯卡扎丹河。

    十二月的河水,冰冷刺骨,被逼入衝入水中的步兵,不一會就全身哆嗦,臉色發青,站都站不住,幾個浪頭一打就不見了人影,這個時候,蒙古人的利箭一陣陣的飛來,步兵們無法躲避,紛紛斃命,頓時河面上伏屍一片,不少屍體順着泛起的濁流衝向下游,還有些受傷的伸着雙手呼救,但此刻誰還顧得了誰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被斯卡扎丹河無情的吞噬,在水裏是凍死淹死,回身戰也是死,但至少戰死還能保有一絲尊嚴和體面。於是不少人選擇了戰死。

    洶涌而來的蒙古騎兵們,揮舞着亮閃閃的“恰克西”軍刀,將一批有一批的聯軍趕到斯卡扎丹河河岸,一邊倒的殺戮在河岸旁激烈的進行着,刀光如練,箭如飛蝗,星流飛濺,殺聲動天。

    天色慢慢暗了下來,太陽在往西邊的方向降低,在斯卡扎丹河河岸,綿延五六裏的屍體鋪成的死亡之路;處處凝固着血泊,一個個逐漸僵硬的屍體,保持着死前的狀態:有的驚恐,有的絕望,有的仇恨。

    折斷的槍戈,卷口的刀劍,撕爛的旗幟這些陣亡者的軀體,有彌林人,有多斯拉克人,有淵凱人,有僱傭兵,他們當中有白皮膚的人,也有黃皮膚的人和黑種人,他們都躺在同一個地面,表現出某種沉默,只有天空時時刮過的天籟之聲,不停的向他們的亡靈吹響輓歌。

    斯卡扎丹河中,滿河浮殍,死人,死馬,已經泡的發白,大批屍體在斯卡扎丹河轉彎的地方阻塞住了河道,那裏的浮殍密密麻麻遮蓋住了範圍幾千平米的水面,河水一片血紅。

    打掃戰場的奴隸們第一次看到滿河的屍體,滿河的鮮血,簡直要發瘋了。

    聯軍全軍覆滅在了斯卡扎丹河河岸。

    逃出“蛇丘”的聯軍戰鬥人員共計一萬二千八百人,另有近二千名隨軍小販,五千餘名隨軍奴隸,盡沒。

    撤退時殿軍的“無垢者”六千人。

    “蛇丘”之戰覆滅的六千二百名騎兵和前期作戰損失的大約三千四百名步兵

    整個出動的奴隸灣聯軍,共計二萬八千名戰士和八千名奴隸,五千名隨軍小販,全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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