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想三年之後回宗門時常回來看她,可細想斂之說過的話,若我真心待她又怎麼忍心讓她守活寡?所以我決定三年之後帶她一起回宗門,疼她愛她,與她廝守這一生,把我欠她的十幾年都還她。”

    “長老肯嗎?宗主肯嗎?”帶個凡人回去,只怕有點懸,再回頭看沈筠,自己帶個妖回去只怕也難辦。

    “這個?”

    兩人福至心靈,齊齊回看斂之,斂之被看得身上起雞皮疙瘩:“你們是什麼意思?”“沒什麼意思啊!”谷芽將庚帖收回去,坐到榻上一手攬過斂之的肩膀:“我們只是弟子,沒那麼大權利,但宗主一定會給慕先生面子的,你說是不是?”

    “原來是這個啊。”一瞧是有求與自己,斂之背都挺直了一臉倨傲:“也不是不行,去給我倒杯茶來,讓我想想怎麼與慕先生說。”

    “行。”評華親手倒了杯茶水雙手遞給了斂之,豈料他得寸進尺,腿一伸架到了谷芽腿上:“快點給我捶腿。”

    “捶你頭行不行。”谷芽頗爲嫌棄的搬開他的腿:“你別得了點顏色就開染坊,到底幫不幫?”

    “沒說不幫啊。”好容易得了個便宜還不讓賣乖了,斂之將手裏的茶水一飲而盡,再把茶杯丟給谷芽:“我管和慕先生說,至於長老給不給面子我就不知道了。”

    谷芽將手裏的茶杯放了回去,用衣袖擦了擦虎口的茶漬:“慕先生出手就妥了!等大婚那一日,我就把這個喜訊告訴小玲瓏,這樣她是不是會更高興?”

    想起此前小玲瓏的態度,他還是有些顧慮:“許是吧。”

    “谷芽,你能否給我一張紅帖?”評華想着那鎏金的紅帖,寫上自己和沈筠的名字,應該會很美吧。

    斂之立馬明白評華心之所向,忙給自己和慕先生也討了一張:“我也要,也給我弄一張。”“行,府中準備了不少,我給你們取去,等我。”谷芽滿心歡喜的離開了,只留下三人在屋內。

    人不在評華問的很直接:“方纔你說許是吧,是不是知道什麼?”

    一聽他問這個,斂之直接垮下了肩膀,有些爲難的嘆了口氣:“我不知算不算,此前隨谷芽和小玲瓏去廟中祈福,可我卻覺得小玲瓏並不喜歡谷芽,我心有所愛自然知道若是喜歡一人,會是什麼樣子,可我看不出來小玲瓏有什麼情意,甚至察覺到她的爲難。”

    “谷芽知道嗎?”

    把玩着腰間玉墜子的穗子:“我試探的說過,可他卻以爲小玲瓏是在怨他,我便覺得是自己多心了,我拿不準注意說不說,便一直壓在心裏。”

    這下兩人都犯難了,不知道該不該開口,正沉默之際,這邊沈筠突然啊了一聲,哭了出來。

    評華回頭一看,卻發現他將炭爐上的爐罩取了下來,耷拉着信子一臉委屈的蹲在爐火前:“…。阿溫…。好焚…。”吐着舌頭連說話都不清楚了。

    見他如此,便什麼事情都忘了,忙過去蹲下查看:“這是怎麼了?”

    豈料沈筠指了指自己舌頭,又指了指炭火:“堂……”再看舌頭已經被燙紅了一塊了。“你去舔炭火作甚?”一會兒不見就傷了自己了。

    一旁斂之絲毫沒有心疼,拍着大腿大笑:“哈哈哈,沈筠你也是個狠人,居然吐舌舔碳,你厲害比不過比不過,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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