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說笑着到了喜房外邊,這喜婆和陪嫁過來的丫鬟見今日大喜,都討着開門喜錢。谷芽豪氣的一人賞了錠金子,這些人千恩萬謝的讓路進去了。

    斂之和谷芽進去,沈筠則扶着評華在外院等着:“阿文不怕,阿筠在這裏。”緊緊抱着微醺的阿文,沈筠心裏滿滿當當的。

    進門開始斂之就被塞了一個托盤,托盤上放着一杆玉秤,強忍着醉意端着托盤聽候喜婆的吩咐。

    “新郎掀蓋頭咯!”

    谷芽伸手去過玉秤,看了眼喜婆,喜婆點了點頭這才伸過去撩起小玲瓏的蓋頭。

    喜燭映着熟悉又陌生的臉,讓谷芽覺得驚豔,小玲瓏其實並不美豔反而是那種可愛的女子,尤其是那雙忽閃的大眼睛,讓人深陷於此。

    斂之沒什麼意識,喜婆說什麼就做什麼。

    其實本朝的嫁娶儀式不繁瑣,求的是人多人越多就越有福氣,新人喝了合巹之後,就被喜婆都按在了牀上。

    斂之又端了一對葫蘆瓢,葫蘆瓢底端還有紅絲線繫着,兩人一人拿了一隻,在牀沿上磕破之後,喜婆高聲一喊:“福祿滿牀,子孫滿堂。”

    把斂之嚇得一激靈,喜婆親自上去幫兩人脫下鞋子,鞋子交叉放好這纔算罷了,福了福身子:“祝世子、世子妃百年好合。”

    “都出去領賞吧。”谷芽一揮袖子,這些人也是乖覺都不打擾,出門去順帶帶上門。

    屋內就只剩下一對新人,谷芽第一次覺得有些手足無措,緊張到掌心都是汗漬,只剩下喜燭噼噼啪啪的響。

    斂之出去之後,實在是撐不住了,隨便在院外的一處乾淨地方就地坐了下來:“不行了,得歇會兒。”評華也是醉了,三人就先休息會兒,等酒勁退一點再回去。

    屋內的人都沒說話,過了許久谷芽忍不住了纔開口:“小玲瓏,三年之後我回宗門,我原想多來看看你,可仔細想想我實在不忍讓你似守活寡一般,所以我決定帶你一起回宗門,千倍百倍的補償你。”

    “來不及了勳哥哥。”小玲瓏垂下頭,看着自己染紅的雙手哭笑道:“十六年前,你若是能帶着我一起走該多好,可惜十六年前就已經來不及了。”

    “小玲瓏,你是什麼意思?”谷芽鬧不明白,伸手握住小玲瓏的手掌:“什麼來不及了?”

    “我要告訴你一些事情,勳哥哥,一些你離開後的事情。”說着抽出被握着的手,偏頭閃亮亮的眼睛帶着淚水看着谷芽:“其實,自從你走後我很傷心的,哭鬧了好幾日父親母親都煩了我了。”

    “我知是我對不起你,小玲瓏我……”

    剛要道歉就被打斷了:“勳哥哥,你聽我說完吧。”小玲瓏嘆了口氣,包藏無奈:“自從你走後,哭過鬧過開始恨你,恨你爲什麼狠心丟下我,後來許久之後我慢慢不恨了,變得無所謂。

    只是你父親是珹王,我們又有婚約到了我十五歲時,珹王施了壓力說是縱然你不回來,我也要替你守一輩子。起先我覺得倒是沒什麼,那麼多年都過了,可是十六歲及笄禮之後,滿城的人都在說:我是給你守活寡的,天生就是這個命。

    他們說:原來想攀親戚沒想到把女兒搭進去,嘲笑謾罵譏諷,我什麼沒聽過?你真的以爲你那些什麼對不起能彌補我這十六年來的傷痛嗎?劉勳?”

    小玲瓏眼眶已經紅了,哽咽着垂着頭,綢緞的喜服被眼淚打溼了好幾處,谷芽微微張着嘴不知該怎麼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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