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見好友如此,斂之怎麼能不心痛:“小玲瓏已經死了,你知不知道?你父王母妃都很擔心,我們也很擔心你。”說到此處竟開始哽咽,斂之悔恨自己當初若是直言此事,會不會一切都會不一樣。

    “胡言亂語。”谷芽並不將這話聽進去,抱着屍體小心翼翼往旁邊挪了挪:“小玲瓏只是睡着了,她讓我等正如我等她一樣,十六年我在這裏等着她回來。”

    “人死不能復生,谷芽你爲何不肯放下呢?”

    谷芽沒說話,只是看了一眼斂之就往一旁挪了挪,似乎不想和他說話。

    斂之沒強迫反而轉身坐到他旁邊,雙手抱住膝蓋:“你還記不記得,十歲那年我們一起去偷刑法長老的木槿花,被逮個正着,還跪了一天?”

    谷芽還是沒有答話,斂之吸了吸鼻子強忍着哽咽:“十三歲時,我們偷了象景大師兄的御火符,差點燒了整個院子,還被潦依大師姐好一頓訓斥,記不記得?施恩堂的榮嬸總是禁不住我們哀求,偷偷給我們帶酒和糖糕,我們一起在南又南喝酒,你記不記得?”

    谷芽似有動容,轉頭愣愣看了他一眼,還是不肯說話。

    “隨我一起回去吧,好不好谷芽?我們回到宗內,亦如以前行嗎?”好言相勸可他還是無動於衷,抱着小玲瓏的屍首:“我要等小玲瓏回來。”

    屢勸不改,斂之脾氣也上來了,一伸手就想扯開他的手:“她已經死了,你抱着她的屍首有什麼用?”

    “你滾吶!”見人想來搶小玲瓏,谷芽一下就慌了把人抱得更緊,另一隻手一把推開人:“快滾,別搶我的小玲瓏。”

    沒防備被推坐在地上,看着墮落的谷芽,斂之更氣了:“你到底要抱着她到什麼時候?她已經死了,小玲瓏死了你知不知道?”

    “她死是我的錯,你騙我也是我的錯嗎?”谷芽抱着人蜷縮在角落,冷冰冰的話像是刀子,割開了斂之的心,是騙了他,他變成這樣自己,自己何嘗不是禍手。

    “快隨我回去吧。”幾人時間都不多了,斂之擦了擦眼淚,站起來拖着谷芽就想把人拉起來,可谷芽直接抽回手:“我不想見到你,滾。”

    “谷芽!”

    見人還不走,只覺得好礙事殺心都起來了,但下意識還是覺得不能殺他:“滾吶!”吼了一聲,周身的魔氣更濃郁了,眼睛更紅了。

    慕先生見狀便知他起了殺心,算算時間再得從這裏回去,不能再拖了,直接一揚袖子原本正在暴怒的邊緣的人突然靜止了,隨後頭一栽直接倒在了地上。

    “不能再等了,帶着他回去我自有辦法。”

    現在除了聽慕先生的,還能怎麼辦呢?隨即把人半抱了起來:“走吧。”人找到了,讓他們兩個人在外頭只怕也不安全,就帶着人往外走。

    外頭果然要翻天了,好多魔修虎視眈眈靠近了來,伸出了魔爪垂涎着口水,死死盯着評華,藥修的骨肉可是極美味的。

    沈筠見勢不妙,就算心智不全也看得出這羣人要吃了阿文,隨即化成蛇形將阿文護在身後,吐着信子警惕的看着他們,膽敢傷害阿文就統統咬死。

    僵持了許久,沒人敢上前,現在只要有一個人邁一步,那些魔修就敢撲上去咬死兩人,都在等一個契機。

    只是契機還沒來,裏面的人先出來了。裏面的人一出來,所有魔修都往後退了好幾步,只怕惹了這位神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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