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勇被楊俊這樣一喊,頓時回過神來,臉上的神色依舊不算自然,但如今的他已然是一國之儲君,縱使年紀輕時肆意張狂,此時也須得沉斂下來不得失了儀態。
“大哥”
“哥”
小的幾個見楊勇進來,紛紛圍了過去,楊廣和蕭思爾則規矩的朝他行了一禮,他還了禮,眸子卻是緊緊瞧着蕭思爾,但因着一旁的楊廣擡眼來瞧了他,那視線溫溫和和的,但他卻不得不瞥開了眼,回身給獨孤伽羅請安行禮。
“母后,孩兒下朝了。”
“今日早朝比往日久了一些,可是遇着什麼麻煩了”獨孤伽羅跟着楊堅一手創立了大隋朝,雖說自古便有後宮不得干政的說法,但於她和楊堅之間卻是沒有的。
“沒什麼大事,只二弟回來這些日子,南邊兒又生了些叛亂,不過此下父皇已派人着手處理,母后和二弟都不必過於操心。”楊勇規規矩矩的回道。
“南陳之事總歸是個隱患,只當今時機尚未成熟,也是急不得。”獨孤伽羅平平靜靜的語氣談着國家大事,從容的模樣既顯了自身的雍容氣度,又不失決斷分明的魄力,實是一代良後,再難尋得出其左右之人。
“母后說的是。”楊勇和楊廣齊齊朝她行禮。
江南那一帶南陳統治了多年,叛亂時常發生。加之那一處民風民俗與北方存在着許多差異,因此統治起來,便又多了許多的困難。
“對了,方纔你們在講什麼什麼呼吸之法”如今的楊勇滿心裏都掛記着那邊的蕭思爾,是以方纔聽到楊俊說的那些便是將話題拐了回來。
“二嫂說可強身健體,是一個高壽的修道之人告訴她的”楊諒跟着解釋,而後身體力行,深吸了一口氣將腹部鼓的圓圓的。
“修道之人怎樣的修道之人”
楊勇心下一震,以往她說一些奇怪的話,他問着她的時候,她總是搪塞敷衍,譬如和尚,故人,路人甲乙丙等等,那時的他卻是喜歡聽她說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所以對於那些事情究竟從何而來卻是不上心。
此時再一聽着這樣的話,雖說不上有如何的聯繫,但他還是這樣問了,且是衝着蕭思爾直接而去的。
“所謂修道之人,便是那山間飲露爲食,潛心向善的智者罷。”獨孤伽羅瞧着楊勇進來,又瞧着他那眸子幾次三番的落向蕭思爾處,不由得眸色一暗,但轉瞬間便又恢復過來,瞧了蕭思爾乖孫嬌怯的立在楊廣身側,笑了解釋道。
殿中氣氛依舊溫馨。
“大哥,大哥,阿五教你二嫂的呼吸之法可好你可要好好學哦,阿五要考你的,若是學的不好,夫子可要打戒尺呢”楊阿五蹭到楊勇跟前,仰着小臉扯了他的衣襬,小酒窩說不出的甜美可人。
至始至終蕭思爾都沒看楊勇一眼,這使得楊勇心頭微微失落,但又因着楊阿五這一出,便不顯得有多明顯,朗聲應了她,“那大哥可得好好學了,但求阿五別太嚴厲纔行吶”
“”
聽着楊阿五的解釋,楊勇禁不住便是將目光往蕭思爾那處去看,只見她訥訥站在楊廣身邊,全然沒有記憶裏那番歡快活潑的模樣,可那容貌
感受着楊勇落在自己身上的那殷殷目光,蕭思爾心裏說不上是個什麼滋味,她在這裏呆了一年,幾乎只得了他這麼一個朋友,而今卻因着不可說的原因只能成爲陌路,並且往後或許還得礙於身份,不能有過多的交往,如此想着也實在是有些可惜的。
不過那想法微微沉了一瞬,轉息的功夫一個洶涌如同潮水般的念頭便是席捲了她的腦瓜,且因着這一念頭,她心頭竟是忍不住的激動起來,身形止不住的哆嗦了一下,小手指被自己掐的一痛,立即屏住呼吸將這一想法壓制下來。
她怕自己露出個什麼馬腳讓楊廣發現,他那樣精明的一個人,斷不會讓人擾亂他的計劃,而她若不擾亂了他的計劃,又怎樣才能順利的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亂了纔好,亂了她纔有機會。
“怎麼了”感受到蕭思爾一瞬的異動,楊廣心頭莫名的一突突,關心似的垂頭來問她,語氣溫和,可蕭思爾一擡頭,卻瞧見他眸子裏赤果果的嘲諷與警告。
蕭思爾將心頭的萬般情緒壓制下去,微仰着頭朝他嬌嬌怯怯的笑着搖了搖頭。又瞧見楊廣瞥了一眼自己因緊張而捏着的小手指,不着痕跡拂下袖子將手攏進了袖口。
那邊裏楊勇餘光瞥見楊廣和蕭思爾的舉動,端端正正,蜜意濃情的新婚燕爾模樣,好不讓人羨慕,可偏偏那樣一副面容,又是他魂牽夢繞中的那一個,登時他的心裏便是揉成了一團,鼓着氣似要炸開了一般。
“大哥大哥,你可曾學會了麼”楊阿五給楊勇講了一遍,小臉蛋紅撲撲的極其認真。
“自然”楊勇給楊阿五拉回思緒,餘光依舊膠着蕭思爾和楊廣那一處,而此時的楊廣像是忽然注意到了楊勇的目光,溫溫和和的笑着,似是有些疑惑的朝楊勇看去,當瞧見楊勇滿眼裏都是蕭思爾的時候,稍微頓了一下才瞭然的笑了起來。
就好像忽然明白了一點什麼似的,而楊勇因着楊廣那恍然大悟一樣的目光,霎時明白了自己已然逾矩,他一國之儲君,如何才能明目張膽的瞧着臣下的妻子目不轉睛除此之外,他爲人長兄,如今又如何能盯着自己的弟媳不放
楊勇如此的舉止,已然讓一旁的獨孤伽羅目色沉了幾許,連帶着看蕭思爾的眼神都落的有些平常起來,但如今不論如何,楊勇的身份地位在那裏,他又如何能盯着自己的弟媳這樣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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