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歡毒品。高品質她也明白，舊時代道德觀念和法律，並不適用於這個混亂世界。或許有很多生代人類已經意識到毒品危害，但他們卻不認爲這是犯罪。就好像殺人和買賣人口，你永遠也無法用文明時代已經被毀滅規則，對這個世界人類爲了求生各種殘忍舉動進行判定。
阿利臉上表情瞬間變得非常精彩。他按捺下劇烈起伏心情，深深地吸了口氣。帶着明顯被壓制臨近爆發邊緣狂怒，以及牙齒癢得想從對方身上扯下一塊肉來用力撕咬衝動，悻悻地露出一個勉強微笑。
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顧客。如果可能，他實很想掄起屁股下面椅子，狠狠砸爛羅蘭那顆漂亮俊俏腦袋。
“我得承認。你是一個非常挑剔顧客。嘿嘿嘿嘿不過沒關係，我手裏有許多不錯資源。你一定能夠找到讓自己滿意貨物。”
迅速調整着情緒，阿利臉上再次露出招牌式迷人微笑。他飛地翻找着口袋，從隱密部位，取出一小塊指甲大小石頭。以張揚而不失穩重動作高舉輕擺桌面上，朝着羅蘭目光能夠掃及範圍慢慢推了過去。
那是一塊半透明狀晶石。不規則表面，覆蓋着一層薄薄氧化物。沿着石頭縫隙內部凹角，可以看到石體內部呈現出鮮豔無比金黃。
羅蘭眼角微微有些抽搐。她不是地質專家，卻也多少知道一些有關礦石分類基礎知識。從外觀判斷，這是一塊品位很高鈣鎂鈾礦。
“你從哪兒弄到這東西”她停下口中咀嚼。刀子一樣銳利目光，死死盯着坐對面地下交易人。
阿利心滿意足地笑了。他饒有興趣地注視着羅蘭，以佔據上風傲慢口氣道這個世界所有東西都有其代價。呵呵不是嗎”無錯不跳字。
“我喜歡和爽人打交道。”羅蘭深黑眼眸燈光下散發着幽幽冷光。
阿利盯着她看了很久，慢慢伸出五個手指五十發你用來付帳那種子彈。這個消息非常值錢。我需要比費迪南德鈔票管用硬通貨。”
羅蘭笑了笑，沒有說話。抓起放腳邊揹包，從備用彈匣裏取出五顆五點五六毫米子彈。順序擺桌上。
“這點東西不夠買我消息。”
阿利聳了聳肩膀，攤開雙手，看似平淡地掠過一道狂熱閃亮我說過，五十發子彈，不二價。”
羅蘭慢慢地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絲明顯帶有譏諷意味冷笑。她沒有說話。把擺桌上子彈，又重裝進口袋。然後，繼續喫着盤子裏剩下食物。
阿利瞳孔驟然微縮。隱藏桌面下雙手緊緊絞一起。管如此，他臉上仍然帶着甜膩微笑。
沒有人開口。耳朵裏可以聽見自己呼吸，還有那個坐男人大腿上大屁股婆娘。因爲胯下敏感部位被廝磨刺激得越來越爽呻吟。
“我說，咱們能再好好談談嗎這個價錢實太低了。你應該明白，很多人都需要這種石頭。”阿利清了清嗓子，目光變得有些陰冷。
羅蘭撕下一塊麪包塞進嘴裏那是你自己定價錢。說不說，隨便。我就給這麼多。我不一定要買，你也不一定要賣。”
阿利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細長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良久，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你是一個很麻煩顧客。看得出，你是一個很厲害傢伙。像你這樣人。應該能夠接觸到不少利潤可觀生意。第一次打交道，就照你說辦吧不過，下次就沒這麼簡單了。”
蘆葦鎮側街旁邊，有一間磚混結構低矮平房。風化嚴重牆壁表面，剝落得已經露出嵌其中鋼筋。房屋前面泥地裏，半埋着一根扭曲變形。外觀類似舊時代自行車前叉金屬管。鏽漬斑斑管壁上，依稀可以看出“鳳凰”字樣。
幾張蟲蛀蟻蝕舊木桌零亂地擺放牆沿，地面鋪瓷磚顯然是舊時代遺物。它們大多已經碎裂。到處都能看到破碎水泥塊和玻璃渣片影子。牆上亂七八糟糊貼着一層舊紙，表面用黑色顏料塗抹着一些莫名其妙符號，幾塊已經變暗斑跡散發出腥臭。一行寫牆壁上，模糊不清斑駁字體從這些骯髒覆蓋物邊緣延伸出來。從隱約能夠看出大體外形幾個字來判斷，似乎是“三個代表”、“熱愛xx黨”、“先進生產力”之類宣傳口號。
阿利帶着羅蘭走進來時候，他們正圍坐屋子中央一張表面明顯有些凹陷鐵桌旁邊。桌上擺着一盤熟土豆、幾塊乾硬發黑麪包，還有一隻表面開口被撕得七零八落，似乎是用摩托車油箱改造成湯盆。裏面盛着半盆顏色灰白，略微有些黏稠麪糊粥，粥面上翻滾着騰騰熱氣。這種滋味兒淡寡食物可能談不上什麼營養，但是至少能夠填肚子，聞起來，也很香。
所有人眼睛都盯着羅蘭，目光裏充滿不加掩飾警惕和戒備。他們側着身子，以微妙動作遮住不自覺探向腰間右手。一般來說，像羅蘭這種穿着沒有補丁衣服，槍套裏彆着口徑驚人武器人，通常不會和荒野上骯髒窮困流民產生利益糾紛。但是誰也不敢確定，對方腦子裏沒有醞釀着某些邪惡念頭。
他們武器非常簡陋。羅蘭視線範圍內，只有兩枝做工粗劣火藥槍和一把破舊不堪ak47。突擊步槍原來木柄已經脫落，那塊空出來位置上，用鐵絲捆綁着一截半長不短木頭。除此而外，還有幾把一米多長自制砍刀。它們被磨得非常鋒利，桌上昏黃油燈照射下，散發出震攝心魄寒光。
從這些人身上。羅蘭沒有感覺到任何進化或者強化異能氣息。他們從事職業也許見不得光，卻都是些普通人類。
屋子正中破沙發上，坐着一個不算很高，體格中等男子。他披着一件皺得不成樣子黑西服，磨損厲害袖口和衣領上已經露出毛瓤線頭。一頂落滿灰塵鴨舌帽遮住大半張臉，雖然看不到對方具體面容，但是憑藉發散開感知異能，羅蘭可以感覺到那雙被寬敞帽檐蓋住眼睛，正仔細地觀察自己一舉一動。
他似乎是五個人當中首領。阿利步走了過去，湊近男子耳邊小聲說了幾句，又從口袋裏摸出那塊鈾礦石遞過。良久，看不清臉中年男人，緩緩地點了點頭。
“你要買這種石頭”他聲音有些沙啞，口氣卻非常平和。
“我想知道它具體來源。”羅蘭打量了一下四周，從旁邊拉過一張只剩下三條腿破木椅，把揹包放腳邊，坐了下來。
她有些奇怪，對方似乎不想讓自己看到他臉。尤其是那個聲音有些熟悉，自己一定是什麼地方聽到過。
男子側過身，始終不肯擡起被帽子遮住面孔，搖了搖頭可能你會覺得有些失望。我們也是偶然情況下，才意外得到了幾塊這種礦石。我知道它裏面含有放射性能量，至於來源呵呵”
說着。他朝坐旁邊另外一個男人捏了個響指。對方會意地點點頭，從餐桌前站起，轉身走到屋角，從一堆零亂雜物當中，撿起一個表面綻線舊旅行包。走到羅蘭跟前，放下。
解開封口拉鍊，可以看見包裏還裝着幾十塊大小不一鈾礦石。差不多佔據了包內三分之一空間。
“我們是一夥打家劫舍強盜。”
除了羅蘭，中年男子話，讓包括阿利內所有人都感到意外。隨即，爆發出一陣明顯帶有自嘲意味，卻絕對沒有敵意鬨堂大笑。
“兩個月前。我們北邊舊公路附近做買賣時候，從一個過路傢伙身上，弄到了這堆礦石。按照他說法，沿着公路一直往北，有一個很大礦山。那裏，能搞到這種石頭。”男子聲音很平緩，他自始至終也沒有露出自己面孔。
羅蘭平靜地看着他，過了一會兒，伸手從口袋裏摸出幾顆子彈這條消息，你打算賣多少錢”
許久，鴨舌帽下面響起男子沙啞聲音這算不上什麼有價值信息。說到錢呵呵就當是免費贈送吧”
話一出口，圍坐旁邊幾個人臉上微微變了變色。兩眼發直阿利也張大了嘴。他似乎想要反對或者阻止，卻終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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