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車一頭衝進隧道，閃亮得炫目燈光直射坡面底部，照出幾張驚慌失措陌生面孔，還有兩扇正從左右兩邊緩緩合攏厚重金屬門。
羅蘭似乎根本沒有看見這些負責接應狩獵者同伴，指揮衛兵踩住油門絲毫沒有鬆動。兩輛越野車咆哮着從人羣縫隙間突進，直到衝至即將關閉大門背後，車體才剎車作用下，地面上倒扭出深凹弧線，穩穩停住。
“嘭”
車門被猛然推開，面色鐵青菲爾娜踉蹌着從車裏滾下，雙手緊緊撐住地面，雙眼瞪圓，緊緊咬住口部驟然張大，從如硫酸翻騰胃部，嘔吐出一團團腥臭噁心黃水。
剛剛從另外一輛車上走下詹姆斯情況並不比她好多少。這個身材魁梧中年男人雙腿一軟，直接癱坐地上拼命喘息，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普通人很難經受住如此強烈震機械蕩與衝擊，他們不同於進化士兵，脆弱身體會本能作出對外來能量抗性反應。直接表現，就是嘔吐與眩暈。
青年男子後走出車廂，管面色蒼白，卻沒有表現出菲爾娜與詹那種筋疲力倦態。他仍然用警惕和敵意目光盯住羅蘭。默默冷視。
兩條沿着寬闊水泥平臺兩邊延伸軌道表明這裏，是一個從舊時代遺留下來地鐵站。
站臺頂部積滿灰塵壁燈已經破碎，唯一光明來源，就是通道旁邊一隻升騰着火焰汽油桶。
“歡迎來到蘇卡卡巴拉契亞”
這就是詹介紹。這個經驗豐富中年狩獵者雖然不知道羅蘭等人實際身份，卻用老辣眼光看出，這些從未謀面陌生外來者並沒有什麼敵意。他們裝備精良，那兩輛越野車也絕非普通人能夠擁有，至於式樣、材料統一制服只有實力雄厚家族機構纔會給手下配備這些。
用句舊時代老話來說“喫慣鮑魚龍蝦富翁，永遠也不會對乞丐破碗產生興趣。”
末世世界生存法則簡單、透明。只要沒有利益糾紛，就能共存。雖然。誰也不認爲這種模糊、隨時可能轉換敵我狀態關係，能夠發展、演變成爲“朋友”兩個字。
詹並不希望羅蘭等人來到蘇卡卡巴拉契亞。但這些陌生人畢竟救過自己命，還運回數量龐大鮮肉食。口頭上感謝多少總要表示一下。至於菲爾娜承諾過“報酬”詹已經選擇性保持沉默與遺忘。只要對方不提及，他也不會這方面多說一個字。
蘇卡卡巴拉契亞，一個拗口難聽名字。
這是一個完全依靠城市下水管網與地鐵隧道構建起來世界。輻射無法穿透土層蔓延到隧道內部。據說，是一個擁有非洲血裔培養人發現了這裏。他憑藉大腦中殘存發音和文明意識，創造性發明瞭這個地名。
沉重金屬大門已經關閉。需要利用齒輪絞盤才能開啓這兩塊鋼鐵，擁有荒野上那些依靠牙齒和爪子捕捉獵物野獸無法想象堅硬。
十一頭巨鼠，外加兩具人類屍體。這就是本次狩獵全部成果。
守候隧道口四名接應者，早已準備好幾十個經過清洗，倒翻過來汽車引擎蓋作爲容器。體長超過兩米巨鼠被高高吊掛地鐵站臺水泥立柱上，一個上身。手裏握着半尺來長鋒利小刀光頭壯漢，技巧嫺熟地割開粗硬鼠皮，剝落。破開肚膛清理出內臟，從胃囊與腸管中擠出食物殘渣與糞便很，卸下大塊鼠肉和骨頭、臟器，已經分門別類整齊碼放巨大容器中。
“李，這是你那一份。”
詹走到兩隻裝滿肉塊和骨頭。用引擎蓋板敲成凹形大盆前，用腳踢了踢其中一隻。將身體轉向站旁邊年輕男子，用玩味眼光看着他，說“還有一份，是菲爾娜。”
大盆裏骨頭和肉堆到冒尖，旁邊還環繞着一些剛剛割取下來心、肺等臟器組織。淤黑色血浸透了整個盆面，散發出嗆鼻強烈腥氣。
一盆肉，差不多剛好就是一頭巨鼠。
按照詹分法，菲爾娜和年輕男子冒死外出狩獵，得到收益，僅僅只是全部成果十數分之一。
“這不公平。”
被稱作“李”年輕人沒有動怒，他慢慢捏弄着握手中釘頭棍，毫不退讓地望着詹，聲音沙啞地說“如果你堅持這樣做，應該先給我一個足夠說得過去理由。”
“他說沒錯”
從地上站起菲爾娜擦去嘴角嘔物污漬，神情疲憊地說“我答應過，他們應該得到足夠報酬。”
“你們已經拿了大份，有三分之二肉都應該歸這些陌生人所有。”
詹伸出舌頭舔着乾裂嘴脣，目光不自然遠處羅蘭與面前年輕男子身上徘徊“剩下部分我們所有人平分。別忘了，我可是拿出一整支抗輻射藥劑，分成五份給所有人使用。要是沒有那東西。我們根本支持不了那麼久。”
年輕男子沒有執着於這個問題。他轉過身，指了指橫躺地面另外兩名死者，低沉地說“威和強怎麼辦他們也應該分到一份。”
“他們已經死了”
詹顯然對年輕男子強硬態度感到惱火，他衝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帶有煙臭味濃痰“如果不是我把他們硬拖回來，就會損失一大份食物。他們已經死了，死了，懂嗎”
“應該把威還給他妻子。當然，還有他應該分到那份肉”
年輕男子絲毫不肯退讓“至於強我們都很清楚他爲什麼要加入狩獵隊。他只是一個孩子。”
“荒野上流民，四歲就知道如何使用投槍打獵，六歲就能夠熟練操作槍械。到了十歲。就必須獨自面對雙頭牛或者腐狼之類變異生物。李，我知道你有一幅悲天憫人好心腸，但你必須明白這個世界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適應。強尼這小子既然和我們簽訂了協議。就必須遵守規矩。每次狩獵都會死人，可能是你，也可能是我。他很瘦，沒有多少力氣。即便只是面對一頭巨鼠，他可能也無法將其殺死。如果他活着。不用你說我也會分給他一大塊。問題是他現已經死了。死人不會說話，不會罵人，不會跳起來和你要這要那。他只是一具屍體。”
詹目光漸漸轉冷，但臉上仍保持着領隊者應有威嚴。
年輕男子仍然沒有想要放棄意思。他壓低視線，警覺目光詹姆斯雙手間來回掃視，說話口氣絲毫不變“我還是那句話。威爾克和強尼都必須分到足夠獵物。即便他們死了，屍體和肉也必須還給他們家人。”
詹臉色頓時變得非常難看，他冷笑着。聲音也變得愈發陰冷“如果我說“不”呢”
“你可以試試看。”年輕男子分毫不讓地與他對視着。
“勇敢人，通常都死很慘”
詹反手抓過擺旁邊空貨櫃上火藥槍，把粗大烏黑槍口對準男子頭部。四個正忙於分配鼠肉狩獵者也慢慢走了過來，將年輕男子圍中間。尤其是負責切割光頭大漢，一邊用匕首手指間靈活地轉着刀花。一邊舔着濺嘴脣邊幾點鼠血，似乎是考慮應該從這個活人身上哪一個部位下刀合適
“不。詹，你們不能這樣做”
神情疲憊菲爾娜不知是從哪裏來力氣，一把抓起擺地上鋼筋投槍，猛然衝到男子身前，用銳利槍尖對準環伺周圍狩獵者，神情緊張地顫聲狂吼“不許你們動李。克爾斯、拉特，你們想幹什麼把刀子放下，放下”
詹用力扶住火藥槍上木託，朝前邁了半步，獰笑着擡高槍口“女人真他媽是種奇怪動物。菲爾娜，你不會是因爲和這小子睡過幾覺，就產生出所謂該死“愛情”了吧嘖嘖嘖嘖，真看不出來，你居然這麼護着他，這可不像是一個婊子做法別忘了，你和我們每一個男人都上過牀。尤其是拉特森，還差一點兒讓你再也起不來。嘿嘿嘿嘿，那個時候，你似乎並沒有現這種野蠻狂熱勁頭。躺牀上時候你一直尖叫。真想不到，僅僅只過了兩個星期，你就開始迷戀上另外一個男人。或許，這個小子厲害能夠讓你感受到截然不同刺激沒問題，我會把他切成一塊一塊，專門爲你留下完整生殖器。而現如果你仍然要這麼做，我會先一槍轟爆你腦袋。據說，用女人熬出來肉湯，味道特別鮮美”
db
tr給力小說 ”xinwu799” 微信公衆號，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