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雷率先回過神,是生是死就此一博。眼睛環視着周圍的兄弟們,身上沒有一個是乾淨的,紅色的血液,染花了衣服。
臉色也十分凝重,看着這些兄弟,孟雷穩住情緒,拿出兵器。對着一干兄弟說道:“大家都是血肉漢子,要走的,從後門離開不強求。”
所有人全部垂下腦袋,拿不定個注意,沒人願意送死,更何況現在門外的情況完全無法預料,更別說有多少敵人。
孟雷,獨自一人。從人羣中離開。一人,一劍,直面對着王衛府邸的大門。他不願再用煽動人心的話語鼓舞士氣,也不想強求任何一個人。他們也有家庭,也有血有肉,有妻子,有父母。求生之慾,人之常情
曉以扶蘇雖然身材嬌小,但是他也無路可走。跟着張人傑從天師府而出,統一秦塞,再到今天。他有退路嗎沒有,即使有,也不會去選擇。
第二個邁出步子,站立在孟雷身側,正視即將到來的敵人。王姚期,張震東他們也來到孟雷身旁,說什麼其實都是多餘的,能留下來並肩作戰這幾天夠了。
“蟋蟋碎碎”的腳步聲絡繹不絕,身後的漢子沒有人退縮,齊整整的排列着,直視大門等待着,血戰的時刻
孟雷忽然間朝着身旁的一人說道:“快去,把王強和府內所有亡者的頭顱帶過去給王衛一個驚喜”
“得令”
王衛在門外也是心急如焚,聽着裏面偶爾有一些聲響,自己的心根本靜不下來。慌慌張張的樣子:“快點給我把門撞開快點”不停的指揮着。
孟雷在裏面已經能夠聽到王衛的怒吼聲。不由得也是無所適從。他終究還是來了,這長安鹿死誰手可能還不一定吧。一衆兄弟們也是嚴陣以待,時刻準備拼殺
“咚咚咚”一般家宅大門怎麼頂的住幾十個人拼盡全力的撞呢
“咔嚓”一聲傳來,推開破碎的硃紅大門,往日裏這可是高貴,和權力的象徵。西北候住所的大門。
這一夜已然破碎。映入王衛眼簾的不是巡邏的士兵,不是端茶倒水的下人,不是自己的兒子,而是孟雷。帶着百十號人整齊的排列,無一身上不沾染血跡。在他們之前的不是其他,一字排開的人頭就這麼放在地上。
王衛掃過一個個頭顱的模樣,胸口的氣息瞬間雜亂不堪,原本棱角分明的臉龐此刻也已然煞白。喉嚨一甜,口中淡淡的鹹腥味,“噗”前面如同下起陣春天細雨,不過是紅色的。
渾身戰慄,身後的兵士們也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侯爺,西北候爺,手握二十萬大軍,兵權在手。今夜,全家上下老老小小一人不留。這多麼諷刺全部斬,這,這
沒有人願意相信這是真的,但他就生在眼前,兩旁黑色枯椏像是妖魔的臂膀,擁抱着裏面每一人的靈魂。
指着孟雷,竟然一時半會說不出話來,他認識,這不是張人傑的手下嘛看似風輕雲淡,文弱書生,沒想到動起手來竟然如此狠辣。
“給,給我,把,把,眼前的人,殺個乾淨”王衛結結巴巴的下着命令,眼睛似乎也不想看見。心在滴血,怒氣衝冠,整個人幾乎都完全喪失理智一般。
“遵命,侯爺”王衛帶來的人馬二話不說,全部亮出兵刃。他們心裏也是萬分驚駭,這要是今夜侯爺在府中住着,那豈不是也身異處想想都覺得脖子上冷風吹過。這也太狠了吧。殺人家全家心裏雖然嘀咕,但是手腳上的動作可是非常麻利的。
操着刀劍就衝着孟雷他們拼殺開來,這夥人膽子真肥,就區區幾百號人,竟然如此,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孟雷他們也不畏縮,頃刻間兩夥人拼殺在一起。
王姚期那個個子確實高,比平常人要高上不少,雙臂過膝,在拼殺中佔據優勢,還沒等敵方的冰刃刺上前來。王姚期已經先制人,隔斷他的喉嚨。腳下的步子異常靈活,一擊必殺之後,立刻轉換方向去尋找下一個敵手。或者順帶搞搞背後偷襲。
相反張震東就很粗狂霸道。像是一堆肉山,雙手開合之間,無情的奪走着他人性命,大開大合,顯盡男兒本色。顯盡雄風,但是身軀太或許冗大。行動度還是受到不少影響。
王衛的手下看準這個時機,仗着自己人數稍微能多一些。圍向張震東。霎那間壓力倍增,刀光劍影籠罩住全身,稍有差池,定然身死當場。
李牛肉這真好似蠻牛,力大,有一股鬥牛之力,衝勁一把長劍硬是殺的來人不敢靠前。雙目如同牛鈴,頭角崢嶸。似乎在訴說着:“來來呀殺呀”
孟雷基本上很少出手,延續以往的風格,隨時注意着戰場的局勢,但是如若出擊,定然有人身隕。頗有些瀟灑風流的樣子。不過心裏卻壓力十分巨大。
四個城門是否拿下再者王衛現在手裏有多少人馬在這長安城中佈置的有多少
一系列的問題讓他完全自顧不暇。透過人羣縫隙,看到王衛那張已經氣的只剩下一口氣的臉,孟雷心裏突然升起另一種想法。
身旁的曉以扶蘇也加入戰局。孟雷一點一點的朝着旁邊挪動。偶爾有一二人打鬥至此,毫不留情直接斬殺。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王衛,從不曾離開,死死的盯着。一點一點的轉換位置,尋找合適的角度。
王衛此刻還沉浸在一種悲傷,和氣憤之中。對於外界的一切不甚知曉。心裏只有一種想法,就是殺,殺,殺把眼前的這些兇手全部殺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