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既然這位公子已經道歉,那麼這件事就算結束了,不必再提。”葉安歌拒絕道,雖沒有看到這人的相貌,但從氣質上來看絕不是好惹的人,她可不願意惹這麻煩。
好在男子並沒有堅持要給她們付賬,微微頷首,帶着少年回到了他們的座位上,屏風也早被換了一塊新的,屏風一擋,兩邊誰也看不見誰。
只是喫飯的興致終究是沒了,葉安歌拉着玉柔下樓付了賬之後便離開了酒樓。
只是她們沒有想到,一雙眼睛正透過樓上的窗口看着她們,這雙鳳目的主人神色始終都是淡淡的,除了偶然間落在葉安歌身上的目光劃過點點笑意,轉瞬即逝。
“倒是有雙乾淨的眼睛。”
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京城裏熙熙攘攘,萬家燈火通明,一派繁華昌盛欣欣向榮的景象。
花街柳巷內,一行人正緩緩前行。
走在最前面的是兩位公子,一位英俊瀟灑,眉眼含笑,溫柔和氣。而另一位一身精緻華服,四肢修長,劍眉星目,一張臉龐俊美無籌,怕是世間容貌姣好的女子見了,都要羞愧低頭,尤其是那雙眼睛,靜時讓人覺得捉摸不透,倘若望向別人的話,又帶着一股渾然天成的威嚴與壓迫。
兩人從穿着打扮上就能看出不是普通人,可兩人之間的氣質卻又完全不同,如此招搖,難免引得過往的行人忍不住多看上兩眼。
這時,一個醉意熏熏的男子正好與那比女子還貌美的公子目光對上,只見兩點寒星撲面而來,周身頓時寒冷徹骨,一瞬酒便醒了大半,連忙低垂了頭,再不敢多看一眼。
“慕容,你所說的美妙去處,便是在這裏”
“正是。這花街柳巷的在下也來過許多次了,這家酒肆是新開的,佈置得十分雅緻,其中的戲角吹拉彈唱,舞姿卓絕,很是可人,最重要的是他家有一種酒,名爲醉逍遙,浮生若夢,一醉逍遙,豈不快哉京城誰人不稱這裏乃是戲酒雙絕的好去處”
慕容煥揉揉鼻子,訕訕地笑道:“在下什麼都瞞不過您的眼睛,我在那兒本有一個相好,容貌資質在京城也算排得上名號的。日前忽然又聽她說她家要推出什麼金鑾比試,評選狀元,榜眼,探花各一人,而且當晚開苞,絕無推脫。這家酒肆雖是開門做生意的,卻一直以唱戲爲主,今夜好不容易能做些風雅快活之事,在下當然不能落於人後,這才巴巴請了您來幫我掌掌眼,看看哪個最是合適。”
楚博衍聽了,斜斜睨着身旁那人,無奈地笑着搖了搖頭,“你這人,讓你去正兒八經的監考,你說太累得罪人不想幹,這風月之地打着噱頭搞個金鑾比試你倒是興致勃勃,唉,若是你肯將對這的半份心思放在正事上”
“您就別打趣我了,您也知道,我就不是幹正事的那塊料,還是這風流快活的事最適合我。”
兩人正說着,已經來到酒肆門口,只見大紅燈籠高高懸掛,門口行人川流不息,倒真是熱鬧得很。
楚博衍擡起頭來,看見正門上當牌匾上的兩個大字
錦瑟。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託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楚博衍心中忍不住想起這首詩來,“錦瑟年華誰與度”麼
“有些意思,此間主人真是個妙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