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竊密風暴:困獸 >第一百四十五章 案中有案3
    “可就在第二天晚上,司徒博士出事了!他從入住的五星級賓館十六層樓的窗戶墜落,當場墜地身亡!”

    “後經警方調查,那家賓館酒店十六層主臥的窗戶,緊挨着牀位,房間裏沒有被人闖入的痕跡,司徒博士與妻子感情和睦,不存在情殺的可能……”

    “賓館監控錄像裏,當晚只有司徒一家三口在客房裏,並無其他人進入,排除了仇殺、劫殺的可能……”

    “窗口及房間裏沒有他殺的痕跡,最後警方依據他妻子的口供,及心理專家、法醫的鑑定,得出司徒博士意外墜樓身亡的定案結論!”

    “當晚,司徒博士睡得迷迷糊糊,起來上廁所時,誤把賓館房間當做自家臥室,依照家中衛生間的位置,還有他夜起的習慣,在整個人迷糊的狀態下,直接站在牀墊上,擡腳走一級‘臺階’上去,窗口就緊挨在牀位內側,他站在牀上一擡腳,就踩在了開着半扇窗的窗臺上,再往前邁出一步,一隻腳就踩空了,整個人人從窗口跌出,高空墜樓……”

    “警方的調查結論,那就是一場意外事故!”

    “新聞報道轟動一時,在當時大家也只能表示惋惜、哀悼,司徒博士的妻子哭得痛不欲生,好幾日精神恍惚,而後……她也出事了!”

    “過馬路時,司徒夫人恍恍惚惚闖了紅燈,一場車禍奪去了她的性命……”

    “夫妻倆前後罹難,只留下他們那剛滿週歲的兒子,可是……那孩子不見了!”

    “司徒博士意外身亡,他的妻子又遭遇車禍亡故,緊接着就是他們的兒子失蹤……當時的警局局長老鄭,緊急召回在外面辦案子的你的養父梁伍德,提到這個案子有可能並不是一起簡單的意外事故。”

    “一次意外可能就只是意外,接二連三的意外,就不那麼單純了!”

    “接連三起意外,不是墜樓就是車禍,還來失蹤!老鄭總覺得司徒博士一家三口接連出事,這案子有蹊蹺!”

    “伍德當時就接下了這宗案子。媒體及公衆輿論都認爲司徒一家三口的遭遇純屬意外,雙親接連罹難,大人們忙於操辦後事,無暇照顧孩子,一時疏忽才弄丟了孩子,有可能那孩子已被人抱走,但在數日之後,警方接到一個匿名電話……”

    “匿名者向警方舉報,說有人用醫院死胎及夭折的嬰孩屍骸,餵養兇猛獵犬……”

    “警方急去調查,馴養場裏已找不到屍塊,只提取到一些血漬,經過dna比對,其中一份血液樣本,最終被證實是司徒家那失蹤的孩子。”

    “負責調查此案的你的養父,一直找不到案件突破口,養狗場的人說死胎及嬰孩屍體是在醫療廢物處理廠轉運過來的,追蹤屍塊源頭,線索卻斷了。”

    “當時,我在伍德帶隊的專案組裏,是負責偵查摸排任務的,我參與了此案調查的全過程……”

    “案件陷入僵局後,老鄭都失去了耐心,剛巧局裏又接到一宗大案,司徒一家三口的案子就暫時擱置下來,但是伍德不死心,還在暗中調查此案,過了半年之久都沒有放棄!”

    “功夫不負有心人,伍德找到了此案的一些蛛絲馬跡,那一天他來找我,讓我幫忙調查一件事,就是司徒博士蒞臨本市時,出現在他周圍的生面孔裏,有一家境外來訪的媒體記者,當時雖然證件齊全,但經過伍德的追蹤調查,境外那家媒體否認曾經派出過這一路記者,並且否認他們內部有這幾名記者。”

    “線索擴展到境外,又斷了。我這邊一籌莫展,伍德那邊卻有了發現。幾天之後,他私下來找過我,還莫名其妙跟我說了一些話……”

    “他跟我說了三句話,直到現在我還記憶猶新!”

    “他說的第一句話是,司徒博士曾接受過那家境外媒體‘記者’的特約採訪,採訪時對方有針對性地提了幾個問題,博士以玩笑的口吻作答,他的風趣談吐裏有幾句話令人印象深刻——他說人類的大腦非常神奇,人心是最難猜透的,因爲你不會知道對方腦子裏在思考着什麼,心裏在想些什麼……如果能在人類大腦中植入一根特殊的神經管,它的功能是直接讀取別人腦中的思維意識、或者接受腦電波轉化爲形象畫面,那麼,所有人在這一顆植入神經管的異腦面前,都將失去僞裝,藏不住任何祕密,也沒有隱私可言!司徒博士這句話裏隱隱透露出一個危險的信號,他似乎正在研究這種特殊的、能夠植入人類大腦的神經管!”

    “伍德說的第二句話是,司徒博士最引以爲傲的,不是自己的學術造詣,不是自己在科研領域取得的斐然成果,而是他的兒子!他是中年得子,孩子一出生全家人就寶貝得不得了,博士逢人就誇自己的孩子

    跟別人不一樣!”

    “伍德說的第三句話是,司徒博士一家三口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謀殺!境外流入的那些假記者,在博士死之前,僅僅離開了一個人,還有一部分人並沒有出境,而是留在了本市,他們像是在尋找什麼,也像是覓到了寶地準備駐紮拓展自己的勢力,他們在暗中活動,表面看來這些假記者就像人間蒸發了,如何也找不到他們的行蹤。目前所追蹤到的線索,只有一個稱謂,那個稱謂就是‘暗門’,這些人可能來自一個叫暗門的組織。”

    “暗門組織?!”梁劍聽到這裏,大喫一驚:“邵局您是說我父親他、他在十八年前就追蹤到暗門組織存在的這條線索了?”

    “不錯,暗門組織在十八年前就在本市犯過案,伍德當時追查到了這條線索,但他似乎也意識到了危險,私底下將關鍵的三個信息透露給我,說是萬一他出了什麼意外,就由我來接替他繼續暗中追查下去……”

    邵海深憶及當年,心頭如壓着一塊巨石,重有千鈞,始終無法卸下。

    “他再三叮囑,萬一自己出了什麼意外,讓我千萬不要透露這些線索,一定要沉住氣,先保全自己,等待時機……”

    “當時的我並沒有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直到第二天,伍德突然出事了,我趕過去,只聽到同事們說出了一起綁架案,一個吸毒成癮的癮\君子,在吸毒出現幻覺後綁架了一名路人,大喊大叫說是所有人都要害他。伍德趕到時,還沒有進行談判勸阻,綁匪就開槍了,他爲了保護人質,中彈犧牲!”

    “這就像是一場意外,那個癮\君子在被捕後,莫名其妙死在了獄中,死因結論爲多臟器衰竭……我當時心存懷疑,找了局長老鄭,沒有聽從伍德生前的叮囑,把他追查所得的線索,還有本案的疑點,都彙報給了老鄭……”

    “第二天,我又去了一趟醫院,這一次躺在病牀上的人,是老鄭!大夫說他心臟病發……見他最後一面時,他臉上戴着氧氣罩,連說話都沒有力氣了……他拉着我的手,在我手心裏悄悄寫了四個字——小心,有鬼。”

    “從那天起,我就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刻意遺忘你父親留下的線索,不再跟任何人提及,什麼都不做,也不再糾結你父親的死因,或許我的沉默被潛伏的‘鬼眼’覺察了,對方似乎很滿意我的‘示弱’與‘妥協’,很快我的職務就得到了升遷,莫名其妙取代了伍德刑偵大隊隊長的職位……”

    說到這裏,邵海深沉停頓了片刻,眼底有壓抑的怒氣,“這十八年來。我從未忘記過你父親死前的叮囑,心中也從未放棄過緝兇的念頭,暗門組織就像一根毒刺,一直紮在我心窩裏,扎得很深、很深!”

    “十八年都過去了,暗門組織再次有所行動,逐漸暴露出來……小梁,這一回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重蹈覆轍,要打一場有決勝把握的仗!”

    “緝兇的任務只能交給我信得過的人,這一次的行動代號‘困獸’,行動計劃只有你、我、曾處三人知道具體細節,其他人都是執行者,聽命分頭行事,確保行動環節不提前外泄,務必一擊即中!”

    慢慢消化邵局這番話的內在含義,梁劍心頭一揪:“您是說……我父親的死……”

    “十八年前,是你的養父,伍德。十八年後,是你的生父,葛史煒。小梁,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明晚的行動,只許勝,不許敗!一定要親手緝拿真兇!”

    “明晚?”梁劍胸口如被火焰炙烤着,無比的難受,猛力握拳,他一字一句問:“明晚暗門組織的人就會出現?”

    “小梁你記住,那個叫陳星的考研生,他可以幫到你!”一直在暗中關注的邵局,覺察到陳星的出現,給警方帶來了破案的關鍵信息,甚至創造了機會——直接接觸暗門組織清道夫的機會!

    這個靦腆少年,不似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在他身上藏着許多謎團,或許只有梁劍才能觸摸到他的內心,才能解開謎團。

    “邵局,我明白!明晚的行動,我一定全力以赴!”

    ……

    十八年前的謎案,十八年後的交鋒……

    腦海裏的畫面由模糊到清晰,又由清晰轉而模糊……

    沉浸在思緒中,恍惚了一下,站在指揮大廳邊緣的梁劍,猛然握緊拳頭,眼神裏透出幾分堅定,目光重新聚焦,牢牢盯住遠處塔吊上的“倒吊人”。

    午夜零點將至,tf千面人的最終抉擇會是什麼?

    隨着手錶錶盤內的鐘、分、秒,三根指針同時指向零點,突然,梁劍眼前火光一現,轟然一聲巨響,劃破夜空,震顫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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