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冥妝師 >第二十六章 車廂裏的風波
    苗疆是一個古稱,指的是我國西南的湘、黔、滇等幾個省份。苗疆風景秀麗、民族衆多,更有着傳說中的趕屍術、蠱術,這就使得苗疆在人們心中有着神祕的色彩。

    第二天,我和蘇美柔踏上了前往湘西的火車,那是蘇美柔的老家。

    “想什麼呢”蘇美柔伸出青蔥般的手指在我眼前晃了一晃,“自從上了火車,你就一直在發呆,老實交代,是不是在想你那位小師妹,嘖嘖,果然是同門情深啊周穎兒那小丫頭剛纔和你送別的時候可是頗爲依依不捨,老實交代,你到底對人家做了什麼”

    我老臉一紅,硬着頭皮道:“我沒有對她做過什麼,可能我比較優秀,容易討女孩子喜歡”

    蘇美柔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告訴姐姐,你有沒有對周穎兒那丫頭心動過”

    這是個陷阱,我哪裏敢回答,若是回答動過心,那肯定是不行的,若是沒有動過心,那豈不是撒謊嘛。

    所以,我沒有正面回答,而是一把抓住蘇美柔的手,然後深情的看着她的眼,道:“我這輩子只對你動過心”

    蘇美柔眨了眨眼睛,道:“真的嗎”

    我重重地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道:“當然是真的,比真金還真”

    蘇美柔嫣然一笑,滿意地點了點頭道:“這還差不多,算你過關了”

    我這才暗中鬆了一口氣。說實話,對於周昌國爲什麼把周穎兒送到我師父這裏,我想了好幾天,一直想不明白。周穎兒身爲周昌國唯一的女兒,錢上肯定是不缺的,周昌國身爲周氏集團的董事長,幾十億身家還是有的。

    難道真像周昌國說的,是聽從算命先生的話想給周穎兒找一個靠山我把心中的疑問也說給了蘇美柔。

    蘇美柔想了想,道:“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周昌國父女昏迷不醒的時候,一直是你在孤軍奮鬥,周氏集團和周家的人並沒有針對萬利集團採取一丁點的措施,這是爲什麼”

    蘇美柔這麼一說,我心中一動,“你是說,周家有人不想讓周氏父女再活過來”

    蘇美柔點了點頭,道:“這些所謂的豪門,內部的關係都是紛繁複雜,明爭暗鬥是再正常不過了。就周穎兒那性格,如果在周家內部一不小心就會被算計到,

    所以,就像周昌國說的那樣,周穎兒跟着你師父是再安全不過了”

    我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

    “當然,也不乏由周昌國想要報恩的心思,你想啊,周昌國就這麼一個女兒,肯定要找一個信得過的人來託付,你這麼年輕有爲,而且視金錢如糞土,謝絕了周昌國的鉅額酬謝,說不定周昌國就看中了你這一點,想要把女兒託付跟你呢”蘇美容促狹一笑,道。

    “好吧,我投降了”我舉手認輸,輪起嘴皮子上的功夫,我遠遠不是蘇美柔的對手。

    “喏,你看那個人”此時,蘇美柔對我一努嘴,低聲道。

    順着蘇美柔的目光望去,只見在我們斜對面,坐了一位中年女人。

    這中年女人大概有四十多歲,粗手粗腳的,樣貌樸實,一副老實憨厚的樣子,但是細看之下卻給人一種不協調的感覺,究竟是哪裏不對,我缺說不上來。

    “你看她懷裏。”蘇美柔拉過我的手,在我手裏寫道。

    我假裝不經意間向那女人方向看了一眼,只見這女人懷中還抱着一個嬰兒,這嬰兒三個月大小,但是卻在女人懷中不哭不鬧,任車廂里人來人往,熱鬧喧譁,始終在睡眠的狀態。

    而這女人卻是一直看着窗外,始終不去看這嬰兒一眼,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這女人是人販子”我心中一動,湊到了蘇美柔的嘴邊,小聲道。

    蘇美柔沒有說話,而是微微點了點頭。

    “怎麼辦”蘇美柔在我手心寫道。

    “看我的”我在她耳邊低語一聲,然後站了起來,對於人販子我和社會上絕大多數人一樣都是深惡痛絕的,這些人渣爲了金錢,造成了骨肉分離的慘劇,多少家庭因此而破碎,多少父母爲此而包含終生,這些人,就是死上一百遍也不爲過。

    這樣的事情,我遇不上便罷了,若是被我遇上,肯定不能袖手旁觀。

    “小寶”我驚喜地大叫了一聲,然後向那中年女人走去,並且伸手向孩子摸去。

    “你幹什麼”正望向窗外的中年女人警覺地道。

    “這

    不是我那小外甥小寶嗎你又是什麼人”我大聲道,成功地吸引到了整個車廂的注意。

    “這,這孩子是我家的,不是什麼小寶”中年女人惡狠狠地道,顯然被我驚到了。

    “怎麼可能,當年小寶還是我取的名字呢,對了,小寶爲什麼會在你的手上,是你偷了小寶對不對,你是個人販子”我大聲叫道。

    本來還在喧譁的車廂此時已經完全安靜了下來,大家都在看着這邊,上百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和這中年女人身上。

    “你胡說什麼,這孩子是我的大孫子,不是什麼葉小晨我看你纔是人販子,大家救命啊,人販子搶孩子啦”中年女人眼睛一動,大叫道。這個女人,還是有點小心機的,這手渾水摸魚玩的可真不賴。

    一時間,大家都在議論紛紛,看向我的目光也不善起來,彷彿我真的是一個搶奪孩子的人販子,畢竟這孩子現在是在中年女人懷中的,這中年女人憨厚的模樣還是挺能騙人的。

    我掃了一眼場中,然後向大家抱拳道:“各位朋友們,大家來做個見證,這孩子明明是我那小外甥,卻沒有想到被這女人拐賣,我知道大家都判斷不了我連到底誰是真正的人販子,那這樣吧,我想出一個法子,也請大家做個見證”

    “什麼法子,說出來讓大傢伙聽聽”

    “對,快把你的法子說出來,這麼多人都能給你證明。”

    “對,快點找出來誰纔是真正的人販子,老子要打死他”

    “也算我一個,老子平生最恨人販子了”

    我拍了怕手掌,場中安靜了下來,抱了抱拳,道:“我那小外甥右腳背上有一個月牙形的胎記,咱們可以現場查看一下,要是有,那就證明這孩子是我那小外甥,這女人是人販子”

    “對,這個辦法好”

    “嗯,是個好辦法,喂,這女人快點把孩子的鞋子脫下來看看”

    “你真的要我把孩子的鞋子脫下來”女人臉上現出輕鬆的神色,顯然她認爲自己贏定我了,我敢肯定,她肯定提前做過功課,對這孩子有所瞭解。

    “當然”我大聲道:“廢話少說,快把孩子的鞋子脫下來讓大家夥兒瞧一瞧”

    “好,既然你們不相信這孩子就是我那小孫子,那我就把鞋子脫下來讓你們瞧瞧,這孩子還是我親手接生的,腳上哪有什麼胎記”中年女人一邊口中嘟嘟囔囔,一邊把孩子的鞋子脫了下來。

    只見孩子的白嫩的右腳上赫然有一個紅色的胎記,宛如月牙一般。

    “咦,不可能,怎麼會這樣,我偷這孩子的時候明明檢查過的”中年女人脫口而出,隨即意識到自己失了言,臉色大變。

    “哈哈哈”我大小一聲,一把將中年女人懷中的孩子奪了過來,然後指着那中年女人,“這女人是個人販子,大家一起來打死她”

    頓時,車廂裏亂了起來,充斥着喊打喊殺的聲音。

    等到乘警趕來的時候,這個女人已經是半死不活的狀態了,一張臉也腫成了一個豬頭,而且下面有液體淅瀝瀝的流出,竟然被打得尿褲子了

    看來,大家對人販子的確是深惡痛絕的。

    最後,乘警把我和那中年女人一起帶走了,到了警務室的時候,我把手中的孩子交給了警察,並向他說明了事情的真相,當然我不會再說我是這嬰兒的叔叔了,只是說我發現這中年女人神色有異常,才大膽的使詐,最終揪出了這女人。

    至於爲什麼嬰兒腳上有胎記,真像就是,這嬰兒的腳上其實是沒有胎記的,但是我可以作假呀,特別是在蘭兒的幫助下。

    但這些肯定是不能和乘警說的,所以當乘警提出這個疑問的時候,我含含糊糊地遮掩了過去。

    這個孩子,我簡單地查探了一番,並沒有什麼大礙,只不過是安眠藥喂多了。所以,我把這個孩子放心地交給了乘警,由他們負責找到孩子的父母,我也謝絕了乘警提出要給我表彰的建議。

    作爲對我的獎勵,我和蘇美柔被安排了一個單獨的包廂,並且爲我們奉上了各種美食,我們兩個也享受了一把貴賓的待遇。

    一天之後,火車到達了江城站。江城是湘南省的一個縣級市,位於湘南省和黔南省的交界處,也是蘇美柔的老家。

    蘇美柔的老家不在市裏,而是在下面鎮子裏的一個偏僻的小山村裏,距離市區有一百多公里,所以,我們需要在市裏住上一晚,明天一大早乘坐班車前往蘇美柔的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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