飽含血腥意味的話從他口裏說出來就像是在說極普通的話,風度好極了。

    “莫兄說生死之決”

    “一點不錯。”

    “總該有個理由吧”

    “有,充足的理山,你聽了之後便不會拒絕。”

    “在下洗耳恭聽”

    “你橫刀奪愛”這四個字說得低沉而有力。

    “橫刀奪愛”霍休雲相當喫驚,但仍以最和平的語調說道:“莫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哈哈哈哈”莫文俊大笑數聲,音調突然變得冷厲,月光下目芒如刺說道:“霍休雲,本人是白馬公子,沾了公子這兩個字的光,所以對你保持了平等原則,你竟然不識擡舉,故意裝渾,太不夠風度。”

    “莫兄好風度,何不明白相告”霍休雲不慍不火。

    “好,聽着,關曉瞳是本公子的人,因了一點小小的齟齬而負氣出走,本公子不遠千里追蹤,想不到你竟然趁虛而入,橫刀奪愛,把人帶進了客棧,向你挑戰的理由夠充分麼”

    莫文俊如刺的目光變成了刀。

    霍休雲愕住了,內心起了極大的震撼,那看來高潔豔麗的曉瞳竟然是有了主的名花,那她在徐家老店客房裏所表現的曖昧態度和閃爍的言詞是其來有自的了可是她又怎會爲“不爲老人”所收容呢

    莫文俊說的全是實話

    關曉瞳在霍休雲的心裏已被塑成一個完美的形象,就像兒童心愛的玩具,別人連碰一下都不可以,然而現在,這完美的形象似已遭到破壞,心頭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感受,憤恚,怨懟、傷情,還夾着一絲幻滅。

    “關曉瞳是莫兄的什麼人”霍休雲絕不失風度。

    “她是我所愛的人。”

    “噢莫兄也同樣是她心愛的人麼”

    “當然”短短兩個字,但語氣似乎十分勉強。

    霍休雲突有所感,像關曉瞳這種女人,連女人見了都會心動,當然是人見人愛,聽“白馬公子”莫文俊回答的口氣十分勉強,這當中定有文章,心念及此,臉上浮出了一個溫和但卻高傲的微笑。

    “真的是如此麼”

    “你這話什麼意思”

    “在下立刻可以查證。”

    莫文俊忽地怔了怔,目芒連閃。

    “霍休雲,你沒資格查證,事實上也無此必要,現在是本人向你挑戰,如果活着的是你,你便可以得到她。”

    “爲一個女人而賭命麼”

    “哈哈哈哈,她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天上的星,想摘下它就必須付出代價,何況本人是爲了男人的尊嚴,武士的顏面而向你挑戰,準備拔劍”他自已的手指已觸上了劍柄,臉上呈現一片堅毅之色,目芒也透出殺機。

    值得麼霍休雲在深深考慮。

    “拔劍”莫文俊在催促。

    “拔劍”霍休雲喃喃,不知是應聲還是自語。

    “這兩個字最明確不過,不敢,怕死,是不是”

    “莫兄,在下的劍不輕易離鞘”

    霍休雲還沒下最後的決心,他還在急急考慮,沉緩地接着道:“成名不易,劍出鞘便要分出高下”

    “本人更正”莫文俊打斷了霍休雲的話,道:“是分出生死,而不是分出高下”

    說完,拔劍出鞘,劍身映着月華,泛起一蓬碧芒,用手指輕輕一彈,“鏗”聲音清越,空氣激發了一陣振鳴,直落入人的心。

    “莫兄,你不改變主意”

    “笑話,是本人約你的,如你不敢又何必赴約”明顯地譏誚。

    “非不敢也,是不爲也”

    “哈霍休雲,別說得那麼冠冕堂皇,你是僞君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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