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吧,我送你。”她手裏拿着林言的車鑰匙對林清清晃了晃說道。
可能是被刺激厲害之後,大腦裏關於疼痛的那根神經就會變得愚鈍。此刻的林清清不僅是這一根神經變得愚鈍了,她整個腦子都陷入了罷工狀態。
在這一瞬間,她似乎忘記了前兩天在包間裏看見劉曉麗的尷尬,眼淚唰的就落了下來。
其實她早就忍不住了,只是需要一個不那麼壓抑的環境來釋放自己而已。
看見她哭,劉曉麗抿着嘴並不說話。在收到林言短信的時候,她就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儘管很嫉妒這個女人憑什麼無條件的享有林言的愛,但她知道,自己沒資格嫉妒。愛一個人的代價,就是她必須低進塵埃裏。
看着爲自己打開的車門,林清清的道德意識連帶着她爲朋友兩肋插刀的義氣在這一刻全部都甦醒了過來。“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她突然沒頭沒腦的說出一句話來。
這句話一說出來,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好笑。別人到底哪裏同情她了甚至看見她的眼淚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
而她到底哪裏值得別人同情了明明鐵石心腸的人是她,又爲什麼要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
“呵呵”劉曉麗靠着車,撩着自己的頭髮毫無顧忌的笑起來。“林清清,你想多了。”她冷冷的說道。
林清清往後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人。“我不需要你送我回去。”
其實最傷人的永遠不是話語,而是眼神。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林清清眸子裏透露出來的厭惡是無法掩蓋的。
“你其實想說我不配吧”劉曉麗反問,她那雙化了誇張的眼線以及粘了假睫毛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林清清,讓她無路可逃。
對面的人又笑了,不同於第一次的嘲諷,這一次是淒涼。看着一臉精緻妝容的女人咧着嘴笑的如此悲慼,林清清竟然有種想要一同落淚的衝動。
“今天你要麼上車,要麼,自己走回去。”劉曉麗徑直走到駕駛座上坐了下來,她明顯是有恃無恐。
林家別墅位於郊區,如果在這裏打車,估計到明年都打不到車。林清清知道,此時林懷之剛去世,接下來林家人肯定要討論財產的分配,所以根本就沒有人機會她。
最終,她還是咬咬牙坐上了劉曉麗的車。沒手機的下場就是這樣,只能逼不得已接受眼前的困境。
在接到林言那通電話的時候,她的手機極其不爭氣的從手裏滑落了。不偏不倚,剛好掉進了洗手池裏。
看着亮着的手機屏幕在洗手池裏徹底黑屏的時候,她就知道,這隻手機壽終正寢了。
“你和蘇城到底是什麼關係”在這種時候,林清清自己的事情都一團亂麻的時候,她竟然還有心情去關心別人的八卦。
開車的劉曉麗笑的極其風塵。“還能是什麼關係,我是他女朋友。”她落落大方的承認道。
對手太直白了,一瞬間林清清竟然想不到什麼詞語來咒罵她。“你不要臉。”最後,她從自己已經匱乏的詞庫裏找出了兩個基本能描述這個行爲的詞語。
這種程度的謾罵對於劉曉麗來說顯然是無關痛癢。“林清清,你就這點程度”她嘲笑着。
本來就被林懷之的事情折磨的無以復加,林清清此刻的脾氣自然好不到哪裏去。“像你們這種第三者,最後一輩子都不會幸福。你們一定會下地獄,然後死在終生孤寂裏。”她突然冷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