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斷了聯繫,不用手機,甚至連電視都不怎麼打開。每天最多的活動就是坐在陽臺上看這座城市從車水馬龍變成光怪陸離的模樣。
有的人對痛苦的應激是咆哮,大哭大鬧,竭盡所能淋漓盡致的抒發自己的情感。但有的人是把所有的情感埋藏着,放在心底裏慢慢發酵。直到有一天,這種情感發酵的足夠大了,就會像一樣爆發出來。
雖然林清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屬於那種情況,但她只是很清楚的明白自己不想說話,不想與人交流,甚至不想思考。
歐遠瀾實在將她保護的太好了,只要她不願意,只要她不踏出這個公寓,就絕不會有人叨擾她。
但所有的平靜都是眼前的假象,這種表面上的風平浪靜總有一天會被打破,以一種決絕徹底的姿態。
“明天是五一,江暖結婚,你要去嗎”歐遠瀾本來在一旁安安靜靜的處理文件,聽見久違的林清清的聲音,他瞬間擡起了頭。
不能爲她消解痛苦,不能把她保護的周全,所以歐遠瀾所能做的最大限度就是不強迫林清清做任何她不願意的事情。
從那天的事情過去之後,他們已經將近一個星期都沒好好說過話了。儘管有時候不得不交流,林清清也只是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帶過,然後就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裏。
她幾乎把自己封閉了,不讓任何人靠近,包括歐遠瀾。但他對她一向很有耐心,所以就算是再漫長的等待,於他而言也是無謂。
現在聽見林清清的聲音,看見她眼裏那絲鮮活的氣息,他才意識到,她終於活了過來。
“你想去我便陪你去。”他合上電腦,語氣依然是淡淡的。
林清清點點頭。“是該出去走走了。”她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
雖然她知道歐遠瀾會給她最大的支撐,也會幫她處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但她明白,那些在她血管裏來回躥動的那些情緒只能由她自己解決,旁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晚上睡覺的時候,林清清主動翻身過來抱住了歐遠瀾。她的肚子已經很大了,裏面那個生命已經會自己活動了,偶爾還會調皮的踢踢她的肚子。
經歷了一段時間活死人的生活,林清清突然也像是頓悟了一般。她不想再折磨自己了,也不想折磨肚子裏的孩子。
那些有關於過去亂七八糟的事情,先扔到一邊好了。誰是她親生母親,誰是她親生父親,似乎都不那麼重要了。總之無論是誰給了她生命,那些人都沒給她哪怕一丁點的愛。
她把頭擱在歐遠瀾的脖頸之間,拼命的汲取着溫暖。一個星期以來,她都沒能好好睡上一覺。在這個晚上,她終於可以暫時放過自己,好好休息一下。
“他們每一個人都那麼自私,爲了自己的良心能好過一點,於是轉而折磨我。”林清清的聲音幾乎不可耳聞,但還是真切的傳進了歐遠瀾的耳朵裏。
此刻她就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因爲別人把她本該屬於她的糖果拿走了,所以她只能委屈的傾訴,清亮的眼睛了盛滿淚水。
黑暗裏,歐遠瀾的手輕輕撫摸着林清清柔順的長髮。“對於我而言,你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他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一眼見你,萬物不及,這是林清清對於歐遠瀾的意義。兩個人的見面就好像是上天註定了一般,後面相愛結婚都是人十分理所應當的事情。
其實他們彼此都是上天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