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爲你沒有力氣。”歐遠瀾夾了一塊排骨扔進了林清清碗裏說道。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林清清覺得自己就像是這個人圈養的一隻小狗一樣。每次兩人一起喫飯,那人用愛往她碗裏扔東西。
請注意這個動詞,是扔不是夾。明明伸伸手就可以直接放進林清清碗裏,可那人卻偏偏要隔着幾釐米丟進來。
這種感覺,就像是主人在喫飯的時候對待小狗的態度。聽着小狗汪汪叫了幾聲,就好心的把碗裏的骨頭分它一塊。
而且最讓林清清不解的,是這個人竟然能無比準確的扔進她碗裏,好像還從來沒有失手過。
以前林清清並不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但今天看着對面的人往她碗裏扔排骨,卻總有種異樣的感覺。
“能不能麻煩您下次直接夾給我,或者我自己夾”林清清終於提出了異議。
擡頭冷漠的瞅了瞅林清清,歐遠瀾自顧自的喫着飯。“這有特殊意義。”他回答道。
默默的在自己的大腦裏思索了半天,林清清終於承認了自己文化底蘊淺薄的事實。”什麼意義”
“投喂。”對面的人默默回了兩個字。
如果林清清沒有記錯的話,只有在動物園餵養動物的時候纔會用投喂這種字眼吧說了半天,不還是沒把她當人看嘛
還沒來得及和這人爭辯自己的人權問題,歐遠瀾就放下了碗筷,繼而換上了一臉嚴肅的模樣。“你是確定以後要走模特這條路嗎”他的語氣並不想是開玩笑。
本來還在心裏各種詆譭歐遠瀾的林清清此刻一看他嚴肅起來的臉,頓時也變得緊張了。“爲什麼突然這麼問”她被這人的眼神盯的發毛。
這雙眼睛大概是看的多了,所以總有這種異於常人的洞察力。他似乎能兩人穿透,透過表面的皮肉和骨頭,看清內在的本質和想法。
“你只需要回答我,是還是不是。”歐遠瀾沒有多解釋,他依舊只是盯着林清清問道。
這個問題林清清之前也想過,從她一炮而紅之後,她就問過自己無數遍,到底該要不要走這條路。
如果不走模特這條路,她就要重新回到歐式公司,然後再做一個項目經理。不停的接項目,盯項目,繼而再做出一些成績,讓別人認可她。
但具體要到什麼時候纔會被人認可或者說要到什麼,那些人才會覺得她配得上歐遠瀾這個時間讓她根本不敢妄加揣測。
如果選擇了模特,她倒是可以藉助這個新的職業擺脫無休無止的辦公室工作。避免了每天和那些陽奉陰違的人面對面虛與委蛇,也能更快的證明她自己。
所以相比之下,林清清覺得自己的選擇已經顯而易見了。畢竟所有人都有趨利避害的本能,她也如此。
“是。”她也放下了碗筷,堅定的回答道。
說這番話的時候,歐遠瀾就真的像是一個老闆對員工說話一樣,語氣裏硬邦邦的,並沒有太多私人情緒。
有些猝不及防的聽見這個消息,林清清也不知道自己是該悲還是該喜。其實這對於她來說是件好事,專門的公關團隊的確能夠讓她少喫不少苦頭。但另外一方面,她卻分明能感覺到,歐遠瀾並不想讓她在這條路上走下去。
“嗯,好。”低下頭悶悶的回了一句,飯桌上的氣氛立刻就變得沉重起來。
兩人沉默了許久,還是林清清先開了口。她總是那個先沉不住氣的人,所以每次都是她先主動。“我去看看辰辰。”她站起身,準備離開餐桌。
忽而,歐遠瀾一伸手就拽住了她的胳膊。林清清嘗試着用了些力氣掙扎,卻發現根本無濟於事。“怎麼了”她把頭扭到一邊問道。
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多了,就算林清清是個再遲鈍的人,她也能夠摸透歐遠瀾的脾氣了。看見那張嚴肅的臉的時候,她就知道,他很不開心。
“清清,只做三年,就安安心心的待在家裏好不好”這是第一次,歐遠瀾會用這種商量甚至是央求的語氣同她說話。
剛剛那麼一剎那,林清清其實以爲自己聽錯了,或者拽住她的根本就不是歐遠瀾本人。但回過頭看見那張熟悉的臉,她知道自己沒有搞錯。
“遠瀾我不太明白”林清清喃喃的叫了兩個字,繼而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說實話,她不太明白歐遠瀾爲什麼會對她提出這種要求。儘管她也不知道自己會在這條路上走多久,但她卻不能理解這個人的想法。
握着林清清胳膊的那隻手突然就緩和了下來,那股力道消失了,繼而一點一點的從她的胳膊上滑落。
“我不希望我的太太每天拋頭露面,展露自己的身材給別的男人看。我不希望每天都會看見關於你的各種黑料各種緋聞,而我卻無能爲力。”他的眼神越過了林清清,落在了別處。
應該說很長時間以來,林清清都習慣了一個字兩個字或者一句簡單的話從歐遠瀾嘴巴里蹦出來。像現在這樣一大段的,她還是鮮有耳聞。
或許林清清從來就不知道歐遠瀾到底有多愛她吧,就像歐遠瀾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離不開這個女人一樣。
以前林清清總是以爲歐遠瀾無所不能,幾乎所有的事情經過他的手都能被擺平。但這次的事情,他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看着那麼多人對林清清惡語相向,他卻只能通過花錢買網頁版面和砸錢給林清清宣傳的遊戲這種方法來解決。那種深深的無力感,他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
“好,我答應你。”輕輕拉住了歐遠瀾幾乎要抽離的手,林清清緩緩說道。fl "buding765" 威信公號,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