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笑了一聲,歐遠瀾淡淡的反問:“爲什麼不可能?”他語氣裏有一種讓人不得不信的平靜。“併購了盛達,寧魏雨就可以擴大公司規模,奪得更多市場份額,這種好事他爲什麼要放過?”他的理由十分充足,沒有任何可以質疑的地方。
聽着歐遠瀾的話,盛孔連如同五雷轟頂一般踉蹌的倒退了幾步。“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他不停的喃喃自語着,就像是魔怔了一般。
“盛總,你是明白人。有些事不用我說的太明白,你也應該知道寧魏雨是什麼樣的人。”他懶洋洋的瞥着眼前的盛孔連,眼底盡是通透。
本來還不相信的盛孔連此刻愣住了,他臉上的表情僵住了,整個人彷彿被人定住了一般,許久一點動作一點表情變化都沒有。
確實,他怎麼可能不明白寧魏雨是什麼樣的人?那筆所謂的投標資金他已經等了一個多星期了,盛達的股票眼看着越跌越厲害,卻始終不見這筆資金到賬。
但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嗎?盛孔連已經上了賊船,他已經和寧魏雨兩人苟合了。現在就算知道他爲人陰險,卻不敢多說一句話一個字。
辦公室裏的氣氛僵持下來,盛孔連顯得有些不知所措,歐遠瀾冷眼旁觀着這一切,他只是在等這個男人自己平靜下來。
不過還沒等盛孔連完全冷靜下來,祕書的電話就又打了過來。歐遠瀾擡頭看了盛孔連一眼,然後摁了免提,繼而祕書的聲音傳了出來。“歐總,寧氏的寧總說有事找您。”
聽聞這句話,盛孔連的目光也投了過來。寧魏雨也來了歐氏?他難道真的是爲了併購盛達的事?
一直到此時此刻,盛孔連才陷入了真真切切的悔恨之中。原本他還抱有一絲僥倖,現在卻真到了無路可退的地步了。
“五分鐘之後,帶他上來。”歐遠瀾交代了一句,然後把電話撂下了。
掛了電話,歐遠瀾擡頭看着眼前的盛孔連。“盛總,現在你信了嗎?”他反問道。
面對着他的疑問,盛孔連一個字都吐不出來,甚至連一個表情都沒有。他艱難的嚥了咽口水,繼而許久無言。
見他不說話,歐遠瀾繼續對他說道“盛總,你不信沒關係,麻煩你先去裏面的休息間裏迴避一下,一會兒你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眼神裏閃過一絲精光。
解鈴還須繫鈴人,既然這件事是寧魏雨自己做下的惡因,他也應該自食惡果。歐遠瀾如此安排,既然是自己有了他的主意。
猶豫了片刻,盛孔連還是隨着林清清走進了辦公室裏的休息間裏。有些事必須得親耳聽到,才能徹底死心。
剛把休息間的門關上,祕書就帶着寧魏雨進來了。“歐總,你到底什麼意思?”他一進來就氣勢洶洶的說道。
“寧總火氣怎麼這麼大?這對身體可不太好。”歐遠瀾慵懶的說道,他看起來倒是一點都不着急上火。
不屑的笑了笑,歐遠瀾回答道:“併購這件事,向來是誰有錢誰下手快誰就成功。如果寧總願意拿出比歐氏更多的錢來,我甘願把盛達讓給你。”他淡淡的回答道。
寧魏雨的本意就是用最少的資金併購盛達,所以他才操控盛達的股份,將盛達的股票價格降到最低。但現在他在前面把鋪墊都做了,反倒是歐遠瀾在後面漁翁得利,這自然讓寧魏雨氣不過了。
“你別欺人太甚!”寧魏雨指着歐遠瀾的鼻子說道。“我在前面把一切都做完了,你可倒好……”說到這裏,他突然停了下來。
或許是意識到自己失言了,寧魏雨突然變得警惕起來。他環視着歐遠瀾的辦公室,眼底帶着一絲探究的意味。
似乎是知道這個男人沒說完的話是什麼,歐遠瀾不屑的輕笑了一聲。“寧總,你是想說我搶你的勞動成果?”他譏諷道。
被看出心思的寧魏雨顯得有些窘迫。“歐遠瀾,你別以爲自己什麼都知道。盛達你就別想了,就算是要併購,也落不到你手裏。”他恨恨的說。
“話別說那麼滿。”歐遠瀾不屑一顧的回答。“到底花落誰家還不一定呢,況且寧總現在出現在歐氏,不就是因爲你也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能裏從我手裏搶到這塊肉嗎?”他直言不諱道。
被這個人氣的半死,寧魏雨就差直接上去斥責歐遠瀾了。“商場上講究道義,歐總既然要卸磨殺驢,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真是賊喊抓賊,歐遠瀾對眼前這個男人越發不屑了。“真不知道是誰不講道義?”他搖搖頭,淡淡的說道。“好像說要給盛達投標的人是你,現在反過來滿口要併購盛達的人也是你。”
聽到這話,寧魏雨突然驚奇起來。“你怎麼知道?”這句話脫口而出,說完之後,他才發現有多麼的不妥當。
還沒等歐遠瀾說些什麼,休息間的門就被人砰的一聲打開了。“寧魏雨,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小人!”盛孔連再也忍不住了,他衝出來怒斥道。
剛剛在休息間裏,隔着薄薄的一扇門,盛孔連將這人的狼子野心聽了個真切。他竟然還真打着盛達的主意,表面上說些要幫自己,其實就是想拖死自己。
一直到剛剛,盛孔連忍無可忍。他猛的推開了休息間的門走出來,斥責着無恥着寧魏雨。
這下換寧魏雨驚訝了,他盯着眼前突然出現了盛孔連,又扭頭看了看歐遠瀾,臉上的表情由震驚變成了瞭然。“我知道了,你們兩個合起夥來算計我!”他目光中露着兇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