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夜冷着臉,站在主子席景鶴書房內,一板一眼地對此次完成的行動進行了報告,心中卻很慶幸這次行動進行得十分完美,並沒有辜負主子的期望。
儘管席景鶴離開京城之前,已經做好了所有的部署,就算在江州也在一直關注這件事情,可是到底沒有主子在京城坐鎮,他的手下們,多多少少都有點心裏忐忑。更何況,還是要在席家那位帝王的眼皮子底下,對席家老二動手,這其中的艱難,可想而知。
席景鶴聽得認真,點點頭和他預想的一樣。
他手下這批人,雖然已經鍛鍊了很久,卻是第一次和席家的人正面對上,最後的結果,倒是沒有讓他失望。
“只是老主子那邊,派人送來了警告。”霍夜猶豫道。
席景鶴冷笑:“不用在意,老頭子只是做做樣子,畢竟家中還有長老會。席老二既然敢對我伸手,就必然要付出代價。”
他輕描淡寫地挑眉,卻在談笑間,決定了數百人的命運。
除了席老二,還有跟隨他的所有人。
權力之爭就是這樣殘酷,誰輸了,就必須要有賠上一切的覺悟
“主子說得是”
霍夜眼中也隨之閃過冷芒席老二那傢伙,居然敢在主子的車上動手,就算只是被“借了刀”,可該付的代價還是要有的。
類似於霍夜這批席景鶴的忠心屬下,都是這種想法。
席景鶴收攏人心的手段過人,這些人雖然是從席家的暗堂選出來的,但是自從跟隨席景鶴的那一天開始,便已經徹徹底底地成爲了他的人,而席家,在他們看來,只會是未來主子的手中物而已,而主子,纔是他們要奉獻一切乃至生命的人,對於席老二這種席家的蛀蟲,他們是不會有丁點兒尊敬的。
甚至於,這次由他們親自下手對付席老二的時候,手段之狠辣,除了席老二以及他的的家人,幾乎無一活口。
“主子,席老二一家人都被送來江州了,主子要見見嗎”霍夜例行公事問了一句。
之前這件事情並未通報給席景鶴,是因爲這是很常規的處理方式,席老二到底是席景鶴的血親叔叔,他們還不能越矩,直接動手把人給弄死,所以送到席景鶴面前來,由席景鶴親自決定,是再好不過的。
席景鶴皺了皺眉,卻幾分不悅:“誰讓你們將他送到江州來的”
他有幾分怒意,心底到底是認爲,江州是一片純淨的淨土,不應該沾染上鮮血。尤其是他,不想在弄死席老二之後,再去見她。
想到明天元晞就會過來爲他做一頓飯,他臉上的怒意便頓時如和煦春風化爲暖意,眼中也染上淡淡的溫柔。
“那要將席老二送回京城嗎主子”霍夜雖然不解主子爲何會生氣,可一擡頭就看到長年陰晴不定的主子臉上,竟然掛上了淺淺的笑容
就算只是很淺很淺的弧度,也足夠讓他覺得驚悚了。
席景鶴瞥到他的眼神,掃了他一眼,霍夜便立馬收斂了神情。
“算了,來都來了,我去見見,我的二叔。”
席景鶴讓人備車,親自來到了關押席老二的地方。
陰暗潮溼的地下室,污穢與骯髒在這裏滋生,雖然並沒有什麼恐怖的刑具,但是,無處不在的陰寒卻有不寒而慄的感覺。
大概是因爲與她在一起了一段時間,習慣了陽光的溫度與味道,猛地被這種陰寒包裹,他竟然有一種不習慣。
“主子”跟在他身後的霍夜奇怪地問了一句,不解主子爲何突然頓住了腳步。
席景鶴沉默,擡腳繼續走向最深處。
越往裏越像是無間地獄,四處都是猙獰的惡鬼,可席景鶴卻是真正的惡龍,無人感近身。
順暢地來到了最裏面關押着席老二的地方。
席老二待遇好,是被單獨關在一個地方,他的夫人和女兒,以及幾個私生子則被關押在他旁邊的地方,牢房隔着鐵欄杆。
席老二的兩個兒子並不在中國,留在席家島,席景鶴不好在長老會眼皮子底下動手,才讓他們逃過一劫,可是席老二的夫人女兒卻沒有這麼幸運了,原本只是跟着父親到中國來遊玩一下,誰知道,卻落入了別人的手中
包括那幾個私生子,席老二的夫人如果不是聽到別人親口說,都不敢相信自己的丈夫居然還這般的風流,平時裝的那副溫文爾雅的樣子,果然只是僞君子
在中國就有這麼幾個私生子了,在國外那還得了
席夫人抱着瑟縮在她懷中,瑟瑟發抖的女兒,躲在牢房的角落,冷漠警惕的看着每一個人,席家的媳婦兒,並不是沒有見過大場面的。
只是她席老二到底是惹了什麼人,席老二卻打死不說,也讓她一時之間想不到到底以什麼方法把自己和女兒救出去。
“噠,噠,噠”。
悠緩的腳步聲從黑暗中傳來。
有人來了。
席夫人猛地擡起眼,眯着眼睛看向來人,卻赫然發現居然是自己的侄兒席景鶴
“阿鶴是你快點快點把嬸嬸從這裏救出去”席夫人的欣喜戛然而止,神情也隨之變成駭然。
因爲,她看到席老二擡起臉,仇恨又惡毒地瞪着席景鶴,如同地獄的惡鬼。
再看看席景鶴散漫悠哉的態度,她怎麼會聯想不到,這一切的局面,就是那個看起來溫和孝順的侄子做的呢
她簡直不敢相信,而懷中的女兒已經爬過去衝到鐵柵欄處衝着席景鶴大喊大叫:“鶴哥哥你來了你快點救我出去啊”
席景鶴看也沒有看她,只是走到了席老二的牢房前面,站定。
席老二的女兒,也是席景鶴的堂妹,還惶恐着,就被尖叫着的母親拖回了原本的地方。
“噓,不要出聲。”席夫人連忙捂住女兒的嘴巴。
她的女兒則驚恐地看着席景鶴優雅地坐在被人擡過來的椅子上,漫不經心地望着自己的父親。
她不傻,這點局面還是能夠看出來的。
“你會遭天譴的,你這個畜生,連你的親二叔也下得了手。”席老二冷冷開口,陰鷙的眼神盯着席景鶴,恨不得將他拆骨扒皮似的仇恨得深刻。
席景鶴摸了摸下巴,倒不是很在意:“是嗎那我爸還活了這麼久,爲何沒有做遭到天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