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爸方媽說起兩人這一年多來,在國內四處的旅行,差不多能去的地方都去了,也算是了了年輕時候的心願。以後,就打算住在江州,種種菜,釣釣魚,過點悠然見南山的閒雲野鶴生活,那就是最好的了。
元晞也非常贊成,之前方爸還一心想要再開個店,覺得自己還沒有老得動不了,就想繼續掙錢。
其實元晞知道,方爸並不是真的喜歡那種忙碌的生活,只是一直都用着女兒的錢,而兒子在國外留學的巨大開銷也是女兒的錢,買大別墅也是女兒的錢這段時間以來,方爸心裏總覺得不安。
說到底,元晞小時候便跟了外公,在方爸方媽的心中,對她是愧疚的。
結果,本來就沒有爲她付出多少,她回家了之後,倒是爲這個家付出了無數。
方爸是一家之長,他不知道女兒到底能掙多少錢,但是以他的觀念,掙錢都是辛苦的,自己能夠開個店幫女兒減輕一下負擔也好。
直到被妻子硬拉着外出旅行一大圈了,見的天地廣了,想法開闊了,才產生了潛移默化的改變。
而元晞給方爸看了銀行卡的餘額,還有她現在手下的幾棟房產,方爸才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
元晞這些錢,只要方家不揮霍,可以安安穩穩地過好幾輩子了。
而元晞,看着方爸,輕輕說了一句話
“爸爸,您不用覺得不安,您已經爲這個家付出了所有。”
忠厚老實的方爸,這會兒卻是紅了眼睛。
女兒的一句肯定,讓他什麼遺憾都沒有了。
元晞回了學校一趟,班上的人對她的長期缺席已經習慣了。
畢竟大學不是高中,一個班上人這麼多,聚在一起打交道的卻一般都是一個寢室的人,有的人讀了四年書都不一定能認全班上所有人,元晞就算多受一點關注,可時間長了,也就淡了。
對於與她的闊別已久,吳清影和蘇萌卻很高興。
三個女生湊在一起,感情仍然深厚,就算時隔好幾個月不見,也沒有絲毫的生疏。
三人見面的當晚,就聚在學校附近的公寓,開了一個女生睡衣派對,難得三個性格都不是很熱鬧的,居然鬧得很開心,喝掉幾支紅酒。
紅酒度數不高,卻後勁十足,沒一會兒,三人都是醉醺醺的了。
這種狀態下,三人仍然聊得很開心。
“那你們席景鶴見了你爸媽,第一關算是過了咯”蘇萌歪着頭,眼睛有點花,“晞晞,你偷偷告訴我們,你們倆,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啊我可等着做乾媽呢”
半醉的吳清影仍然顯得冷靜,只是眼神有些朦朧,脣邊帶着一絲笑意:“是啊,我也等着呢。”
元晞摸了摸鼻子:“我不知道。”
“哎呀,你難道就沒有一點計劃”蘇萌仍舊很八卦,“比如說多少歲結婚,多少歲生孩子之類的。”
“那你呢”元晞眉一挑,反問她。
蘇萌睜大眼睛:“我啊我早就想好了到我大學畢業也就二十二歲吧,等兩年我就結婚,二十四歲正合適,二十五就當辣媽哈哈還是要給方宇打拼的時間,不然他”
暈乎乎的蘇萌,渾身一股冷意激靈,眼神瞬間清醒。
“是啊,我都忘了,我和他早就分手了。”蘇萌喃喃着,眼淚刷就流下來了。
元晞安慰地把她摟在懷中,吳清影也輕輕拍着她的肩膀。
雖然已經過了這麼久,蘇萌看起來好像已經忘了,出去旅行也玩得很開心,但是作爲好友的元晞吳清影兩人,都知道蘇萌其實是一直沒有放下的。
初戀,永遠深深刻在心底。
“都過去了,以後你會遇見更好的。”元晞摸着她的頭髮安慰。
蘇萌嚎啕大哭:“可再好也不是方宇了”
元晞和吳清影都沉默了。
蘇萌大哭了一場之後,頭更暈了,便小聲啜泣着,把腦袋放在元晞的肩膀上。
元晞連忙扯上吳清影轉移話題:“你跟計白呢有什麼打算”
她纔回來,一直都不知道兩人的情況呢。
吳清影臉一紅:“我爺爺和我哥哥都很支持的,只是我媽媽有點意見,但是現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還算是順利吧”
“什麼時候結婚”元晞促狹問道,順便戳了戳蘇萌,“你看,你問我什麼時候結婚,還不如問清影來得更實在,人家可是父母之命,說不定明天就結婚了。”
蘇萌破涕爲笑,坐直身子:“是啊清影,到時候我們可就是你的伴娘團了,到時候捧花扔給誰呢就扔給元晞好了哈哈哈”
元晞和吳清影對視一眼,總算是鬆了口氣。
就算是陰影,總會走出來;就算是傷口,也總會癒合。
三人順着這個話題一路聊下去,吳清影突然提起
“其實晞晞,你知道爲什麼萌萌會問你的結婚打算嗎”
蘇萌點點頭,也看向元晞。
“爲什麼”元晞微有所感。
吳清影笑道:“因爲,你們席景鶴來找過我們啊,想讓我們幫着試探一下你的口風”
元晞一下子愣了。
蘇萌一個勁兒點頭:“沒錯沒錯,看樣子,你們家席景鶴是迫不及待想要跟你結婚了,只是害怕你不答應,就讓我們先試探試探。”
只是三人都是最好的閨蜜,這種事情吳清影和蘇萌怎麼可能瞞着元晞自然是從一到十地告訴她了。
席景鶴還不知道被這兩個女人給賣了。
“他爲什麼不直接告訴我。”元晞眉頭微蹙。
“你傻啊,姑娘,懂不懂什麼叫浪漫,自然是要個出其不意纔好啊,讓我們試探一下,如果你有這個意向,他一求婚就成功,豈不美哉”
吳清影一愣:“等等,出其不意我這個話是不是不該說”
元晞無奈:“你告訴了我纔好,我不喜歡出其不意,至少讓我做好心理準備。”
她聽到這件事情,並沒有太開心,只是忐忑,和莫名的慌亂。
“我,從來沒往這方面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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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吳清影說道:“考慮一下也是可以的,至少當時我們看到席景鶴那樣一個人,跟我們說起這番話時,也是一幅忐忑難安的表情,我們就知道,這個男人是真心愛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