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劍在手,她會控制不住憤怒乾脆提了劍就朝蘇棣的身上刺去。
似乎,蘇棣對抱她,已然上了癮。明明可以不抱的,拉着她下來,不就完了嗎
她非要蘇棣一個解釋。
蘇棣終於開口:“你,打夠了沒有”
“沒有”謝瀾氣勢洶洶地開口,“我還要打”此刻,她真的忘了自己的裝束,一言一行之間,充滿了濃濃的小兒女姿態。
這蘇棣也似乎受不了謝瀾這樣,也不管她是男是女了,執住她的手,就放在胸膛:“反正,再不能讓我看到,你和別的女子拉拉扯扯。”
“爲什麼”謝瀾的心口一下跳的厲害,手摸上去,蘇棣的胸膛正劇烈地跳動。而且,發燙,灼熱。本能地,謝瀾想抽回,但蘇棣不讓。
這扯來扯去的,謝瀾的臉更紅了。蘇棣已經不是平日的蘇棣了,他看起來很不一樣,就像一隻易怒的嫉妒的野獸。不,用野獸來形容也並不妥當。
他到底是人,是一個文雅的人,只是此刻失了分寸。
因她腦子裏蹦出那個“嫉妒”二字,謝瀾更是發了慌。蘇棣若是嫉妒,豈非就是對自己有意他他他到底是喜歡上了斷袖之風
她並不懂何謂嫉妒,只是見那二師兄和二師兄曾因了那杏娘之故,有過幾次口角。老繆在旁多了句嘴兒,說他們這是爲了一個女子爭風喫醋,是嫉妒。
謝瀾也就懂了。
而詭異的是,她對蘇棣表現出的嫉妒,內心是喜歡的她矛盾地張着口,又想告訴蘇棣,她非男人,她是真正的女兒身可,一旦他知曉,勢必就對自己失去了興趣既這樣,倒不如一直扮作男兒身的好
“我問你爲什麼,你還沒回答我呢”謝瀾咬着脣,心兒一顫一顫的,眼裏還蓄了淚。
那蘇棣也就嘆了一口氣,將謝瀾的手握得更緊了。二人的距離如此之近,近得謝瀾能看清蘇棣幽深的眼睫毛。
“說話呀”
蘇棣盯着謝瀾的朱脣,喘息了一下,就將她按捺在牆邊,將脣覆了上去。
“嗚嗚嗚嗚嗚嗚”謝瀾想抗議,可她的氣力哪有蘇棣大更要命的,蘇棣並不是淺淺一吻,而是深沉的探入式的舌吻。他的舌頭在不停地探索,逼得她無處可藏,無出口退,唯有低吟一聲,無奈地迎接。
她渾身哆嗦個不停。蘇棣又緊緊地抱住了他。大手更似乎要
謝瀾猛然驚醒不不不,不能不能這樣下去一旦蘇棣的手探入她的衣襟,便會知曉她是個女子
她使出喫奶的力氣,拼了命地將蘇棣一推,口中也喘息不止:“你,你太過分了欺負我實在是太過分了”
蘇棣及時地捉住她的手,咬着脣,與她一字一句:“我或許是過分。但我也的確中了邪了。謝瀾,或許我就不該遇到你。我爲你中邪。”
這幾個字,聽在她的耳膜裏,如此清晰,如此分明。
“你,到底想和我說什麼”
她只想逃離。她沒這樣的經驗,委實不知怎麼辦蘇棣是引領者,她是被動的服從者。這對她不公平。更重要的是,她得理清楚心頭的亂麻,對蘇棣到底存了怎樣的情感
是討厭,或是喜歡
“謝瀾,我不管你是男是女。我知道,此刻我爲你中邪。”
“不怎樣。我只是想你讓你知道這些。既中了邪,那就請你顧及我的感受,以後遇到什麼女子搭訕,自覺地遠離。這便是我要說的。”
蘇棣見謝瀾鬢角散亂,又伸手替她拂了一拂。
謝瀾的眼眶中就掉下了一顆淚水。“蘇棣,你這樣很霸道。我的事,和你沒關係的,你不能干涉的。”
“不要掉淚,好好的,你哭什麼果真像個女孩子你須體諒我。認識你前,我從沒想過會鐘意男子。我當男子都是朋友看待。可我錯了。所以我說自己中了邪。認識你之後,我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你不要震驚,不要反感,我心裏的起伏並不你少。”
這番話也說得甚是懇切了。
“可是可是”謝瀾似乎被打動了,不忍心欺騙蘇棣,想告訴他自己實則是個女子。雖被他拒絕了親事,丟了面子,但她還想當實誠之人。
“可是什麼”蘇棣的聲音清潤如玉。
謝瀾深呼一口氣,決意開口,就聞巷子後頭冷不防響起一個聲音:“哈哈,你倆個在作甚我在遠處,竟是聽不分明”
說這話的,卻是不周仙。
二人神色都略有尷尬。不周仙本是笑着的,但走到蘇棣和謝瀾二人跟前,卻又用極其嚴肅正經的口吻告訴蘇棣:“我特特找你的。轉了整條街,才找到你。速速和我回去”
“仙叔,到底何事”蘇棣的眼睛並未離開謝瀾,還是透着一抹糾纏。
“錢公公死了皇上讓我來找你,讓你去查案”
蘇棣吃了一驚。“是嗎”
這錢公公是一個老太監,跟隨皇帝已久。年紀已經極老,如今也並不伺候皇帝,只是清清靜靜地搬到了宮內一處偏僻的地方居住。宮裏上了年紀的老太監,都退居那兒。雖冷僻,但有時也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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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蘇棣和這錢公公見過數面,一個極和藹的彎腰駝背的老頭兒。究竟爲了什麼,在暮年之際,遭人毒手呢
不周仙就牽了蘇棣的手,對着謝瀾:“小娃娃,你也回去吧。”
蘇棣就看着謝瀾:“有空了,我來看你。”
謝瀾的眸子裏,果就露出一絲不捨,她低了頭,不讓不周仙瞧出什麼不對勁。
蘇棣也就和不周仙走了。
待到了皇宮,進了麒麟殿,皇帝正躺在榻上,幾個太監伺候他服藥。見蘇棣進來了,皇帝便揮揮手,示意左右退下。
寢宮內,一時就肅斂無聲。
“錢公公的事兒,你也聽說了吧”皇帝聲音一向低沉微弱,他讓蘇棣上前。
“聽說了。”
皇帝的眼裏就透着幾許蒼涼。“錢公公,是宮裏的老人了。一向與世無爭,不想到底有人不想讓他安靜。哎”
“皇上,您知道是誰所刺嗎”蘇棣直言,因他聽出了皇帝語中的玄機。
皇帝默然片刻,眼神卻又變得堅定,但是又搖了搖頭:“叫你來,便是爲查案。你有我的令牌,你便就代表了我。只管放開手腳,不管何人阻撓,都不要畏懼。”
蘇棣重重一點頭。
“我會叫煜豐輔助你。”
話音剛落,寢宮的一盞屏風外,就走進了寧王爺趙煜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