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晚上, 蘇鬱檀和陸曉知一起到比目魚餐廳用餐。

    雖然這是一家情侶主題的餐廳,但並沒有說只接待情侶,其他人自然也可以來喫飯,何況這裏的檸檬烤魚味道真的很贊, 其它菜餚也很好喫。

    餐廳的生意很不錯, 不僅所有座位都坐滿了,還有人排隊。

    蘇鬱檀和陸曉知都點了檸檬烤魚, 喫得很開心。

    陸曉知對自己的智能手錶說:“把這家餐廳的地址記下來,還有他們的外賣電話。以後沒時間來喫的話,也可以多點幾次外賣。”

    蘇鬱檀正要說話,突然聽到旁邊有人在叫她。

    她轉頭看過去, 就看到自己的社工同事波比。

    波比挽着一個年輕男士的手臂, 站在不遠處, 有些驚訝地看着她。

    蘇鬱檀起身跟波比打招呼:“你們也來這裏喫飯”

    “是的, 不過我們已經喫完了,正準備走。”波比看了陸曉知一眼, 笑着問, “這是你男朋友”

    蘇鬱檀搖了搖頭:“他是我的醫生陸醫生。”

    她給陸曉知和波比做了介紹, 波比又介紹了自己的男伴。

    幾個人互相打了招呼後,波比就笑着問蘇鬱檀:“你能到這裏來喫飯,病好了”

    蘇鬱檀覺得有點尷尬。

    她請了那麼長時間的病假,把自己的工作都丟給了同事。

    現在, 同事卻抓到了她跟帥哥醫生在情侶餐廳用餐這要怎麼解釋

    如果她能夠馬上覆工還好一點。

    可現在的情況是, 她還不能馬上覆工。這就更有一種借病偷懶、只拿錢不幹活的嫌疑了。

    她沒法多解釋, 只好說:“我剛剛出院,還需要一段時間的休養。”

    不把那個窺視她的變態抓出來,她真的不敢跟小朋友們接觸。

    波比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沒關係,你慢慢休養,畢竟健康比工作更重要。你也不用擔心工作,上個月,我們組裏進了一個新人,叫辛迪。你還不認識她吧”

    蘇鬱檀搖了搖頭,笑容有些勉強:“對不起,這三個多月,我一直沒有進工作羣。”

    主要是她逾期沒去檢測設備,“貝斯特之眼”這個社工軟件已經自動鎖死了,她進不去工作羣。

    “我理解,治病要緊嘛”波比依然笑得很迷人,“辛迪把你的工作都接過去了,我們就輕鬆多了,不用再像之前那樣每週加班。你儘管放心休養。”

    蘇鬱檀很真誠地道歉:“對不起,拖累你們了”

    波比臉上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拍了拍蘇鬱檀的肩膀:“沒關係,你也沒辦法嘛”

    蘇鬱檀無話可說了。

    波比又說:“我們第一次正式見面,合個影怎麼樣”

    “好啊”心中有愧的蘇鬱檀不好拒絕,只能假裝愉快地答應了。

    波比攬着蘇鬱檀的肩,腦袋湊過來,跟蘇鬱檀一起合影。

    合影後,波比就與蘇鬱檀和陸曉知告別:“不打擾你們用餐了。再見”

    波比帶着男伴離開了餐廳。

    沒多久,米婭提醒蘇鬱檀:“那位波比小姐把合影發到她的社交圈了,說在比目魚餐廳,遇到了你和一名帥哥醫生用餐。”

    蘇鬱檀不由得苦笑。

    陸曉知把一切都看在眼裏,微笑着調侃:“看來,你同事對你有些不滿了。”

    蘇鬱檀有些自嘲地說:“不滿是正常的。我已經請了三個多月的病假,把自己的工作都丟給了他們,害他們每週加班。

    “結果現在,我卻像沒事人一樣,跟你在這裏喫飯。這樣的情況,換了我也會疑惑,也會不滿。”

    陸曉知笑着搖搖頭,沒有說話。

    蘇鬱檀嘆息一聲:“她告訴我有新人進來,接了我的大部分工作,就是在告訴我:你的位置被人佔了。

    “她把我們的合影發到社交圈,就是要讓所有同事都知道,我這個號稱舊病復發的人,正逍遙自在、風流快活。

    “她沒有造一句謠,沒有表達任何不滿,只要點出比目魚餐廳帥哥醫生這些關鍵詞,就可以讓人有很多聯想了。”

    “既然你都明白,爲什麼不解釋一下”陸曉知笑着問。

    “我寧願被他們誤會爲借病偷懶,也不願讓他們知道我被變態盯上了。”

    “因爲後一種情況更容易讓人興奮,更容易勾起他們議論的興致”

    “對他們會在背後八卦:我是怎麼被變態盯上的爲什麼會被變態盯上難道是物以類聚精神病患者更容易吸引變態”

    陸曉知安慰她:“不要害怕,我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蘇鬱檀深嘆一口氣,朝他露出一個笑容:“我知道。”

    飯喫得差不多的時候,蘇鬱檀去衛生間洗手。

    比目魚餐廳的衛生間,也佈置得十分有浪漫氣息。

    衛生間的洗手檯有兩個洗手池,蘇鬱檀進去的時候,一個燙着捲髮、身材粗壯、戴着口罩的女清潔工正低着頭,拿着抹布擦洗手檯,擦得十分認真。

    蘇鬱檀就在她旁邊的洗手池洗手。

    可她手沒洗完,那名清潔工就無比迅捷地箍住了她的脖子,並將抹布

    按在了她的口鼻上。

    強烈的恐懼感在心底裏炸開,蘇鬱檀本能地用力掙扎,卻一點兒用也沒有。

    口鼻上的那塊抹布,散發出某種麻`醉劑的氣味。

    她的臉憋得通紅,卻無法不呼吸,很快就感到頭暈目眩,失去了意識。

    蘇鬱檀是被冷水潑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擡頭看了看,首先看到了一盞慘白的節能燈吊在頭上方。

    她的雙手被綁在身後,紮帶之類的東西又硬又緊,勒得她手腕很痛,應該是破皮出血了。

    她再向周圍看了看,發現一個身材肥壯的胖男人,正坐在一把椅子上,一臉壞笑地盯着她。

    在這個胖子身後和周圍,衆星拱月般站着五六個男人,看起來都不像是好人。

    這裏似乎是一個倉庫。

    他們周圍堆滿了貨物,但貨物的包裝箱上並沒有什麼標識,看不出是什麼貨。

    離他們不遠處,有兩個人正在組裝一張豪華大牀。

    牀邊,有一個男人正在架設攝像機和燈光組。

    那些燈光和攝像設備,看起來都十分專業的。

    攝像機拍攝的方向,正是那張大牀這將會是全息影像的主視角。

    昏迷前的情形,迅速掠過她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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