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女主都和男二HE >49.第十七章
    巽在城主府內也有一處客居,因爲他的性子孤僻, 這處客居所在非常偏僻, 尋常沒有人在, 院中種滿了梧桐芭蕉,幽靜冷清。

    巽抱着唐梨走進屋內,點亮了燈, 來到她面前細細查看她腳底的傷口。是腳心被劃開了一條血口子, 不算深,但流了不少血。看到鮮豔的血色, 巽就忍不住面色煞白,沉默不語地將傷口清理好,巽再度伸手抱住了唐梨。

    雖然看不見,但唐梨能明白他的心情,擡起臉親了親他的下巴當做安慰,“當時聽到你要走, 我不知道你如果真的走了,還能不能再見到你,就有點心急,不小心踩到了摔碎的瓷片,後來光顧着你,連腳上疼都忘記了,其實現在也不怎麼疼, 只覺得高興。”

    巽握着她瘦弱的手, 不敢稍稍用力, “你就留在這裏,我會照顧你。”

    唐梨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他,什麼話都沒多說。被她半途扔下的那個爛攤子,唐梨並沒有那麼在意,畢竟她唯一在乎的只有巽奴,和他的意願以及心情比起來,任何人和事都不重要。至少眼前不重要,什麼事都可以暫時放下慢慢解決,只有事關巽奴,才半點不能拖延。

    巽失而復得,如今表面雖然看似冷靜,心中卻極不平靜,他只想唐梨能一直待在自己能看得到的地方,哪裏也不去。他有種錯覺,覺得唐梨只要一離開自己的視線,就會再度消失。這種極度的不安感,變成了另一種保護欲,他就如同不安的獸類,守在巢穴邊,對任何試圖靠近的人都露出敵意。

    唐梨就一直溫馴地靠在他懷裏,握着他的手安撫他。

    仇塗帶着幾位南城護衛過來,說要接自家小姐回去,纔剛進院內,就感到一陣強烈的殺意。

    “滾出去。”有聲音清晰的從屋內傳來。

    仇塗臉色發青,他雖然忌憚巽,但想到城主南宮賢,他也不敢真的不聞不問,因此還是示意左右,跟着走進了院中。門吱呀一聲開了,唐梨被巽攙扶着出現在門口,她對仇塗道:“仇先生先回去休息吧,不用擔心我。”

    仇塗皮笑肉不笑:“小姐,您可是有婚約在身的,如此和一個陌生男子深夜獨自相處,怕是不合適吧,若是城主知曉了,也不會答應。”

    唐梨面帶微笑,“可我留在這裏,你又能拿我怎麼樣呢”

    仇塗:“啊”不是,這不對啊,她怎麼這個反應

    唐梨直接說道:“我知道叔父背地裏做的那些事,也知道他對你囑咐了些什麼,更知道他到底想要什麼,等他來了,我會親自和他好好談談。仇先生,我想做什麼,你其實不必過多幹涉,這纔是聰明人的做法。”

    仇塗一驚,頗有些心驚膽戰地看着這個顯得無害又柔弱的小姐,又忍不住想得多了些,漸漸地,他額上浮出一片汗水,最後複雜地看了兩人一眼,拱拱手走了。

    不走又能怎麼樣呢,搶人又搶不過,真把南宮芩得罪狠了他也不敢。當人下屬真是苦矣

    除了仇塗的到來,這一夜梧桐客居里很安靜。到了後半夜,忽然下起了一場小雨,滴滴答答,唐梨迷糊中醒了過來,她纔剛動了動,就感覺身旁的人跟着動了,他爲她牽了牽被角,手就護在她背上輕輕拍着。

    他是坐着的,似乎這一晚上都沒有睡。唐梨朝他靠近了些,“什麼時候了”

    “寅時二刻,還很早。”他拍着她的背,“你繼續休息。”

    “你不睡嗎”唐梨的聲音因爲初醒,還有些模糊。

    “我已經睡過了。”巽告訴她。

    唐梨尋到他的手握上,“外面是不是下雨了,我聽到雨聲了。”

    “是,剛剛開始下的雨,是不是太吵”

    唐梨搖了搖頭,黑髮隨之滑動,“我覺得這樣很安靜,很好。”

    巽也覺得這樣很好,不管什麼時候,醒來能看到她在,只有他們,不被人打擾,他感到久違的安寧。他願意用所有換取這樣的安寧永遠陪伴。

    淅淅瀝瀝的雨下了一夜,天明也未歇。

    宇文金剛醒來不久,隨意吃了些東西,就在自己的居室裏等着,果然沒過一會兒,聽人回報巽和南宮芩來了。他笑了笑道:“請兩位過來。”

    見到巽竟然是抱着唐梨過來,宇文金迅速摸出一把扇子遮住了自己的表情,他覺得自己終於明白爲何阿鳴喜歡用扇子了,在這種失態的時刻,扇子就是保留臉面的重要工具。要是被人看到他驚得張大嘴巴口水都掉下來了,豈不是很丟臉。

    不出宇文金所料,巽對他提起想要用蜜陀生治療南宮芩眼睛的事,並說出“但凡我所有都可交換,任何事都能答應”這種話。

    宇文金饒是有準備,還是被巽這話給震了一下。任何事都能答應他心中一瞬間出現了好幾個念頭,可片刻後又被他全部否決了,最後他摸了摸自己的良心,遺憾地長長嘆了口氣,語氣真誠道:“巽兄是我的友人,曾於危難時救過我數次,既然你開口了,我自然要給,只是這畢竟也是我東城的寶物,輕易給了你我也無法交代,這樣吧巽兄答應護我東城十五年,十五年內不離開,我便答應。”

    “可以。”巽乾脆應下。

    宇文金令人帶巽去取蜜陀生,留下了唐梨一人。

    “去吧,我在這坐一會兒等你。”唐梨勸走了巽,居室內只剩下她與宇文金二人時,她對宇文金的方向行了一個禮,“多謝宇文城主。”

    宇文金打量她的目光與之前不同,並非友善,還有着忌憚與探究。只有聲音還是帶着笑意,“南宮小姐不必謝我,這是巽兄所願所求。”

    唐梨微微而笑,“不,我謝的是五年前,你救了巽奴一命,只此一事我就萬分感激你。”

    宇文金吃了一驚,奇道:“你既然知曉這事,那你可知曉,巽兄從前有過妻子”

    唐梨點頭:“宇文城主將巽奴當做友人,那我便直言了,其實巽奴的

    妻子,從頭至尾都只有我一人,其中一些糾葛辛密恕我不能多說。”

    宇文金沒想到會是這樣,但又隱隱覺得這樣纔是正常,他就說嘛,他認識的巽兄可不是那麼容易移情別戀的人,更不可能被美色所惑,只是如果南宮芩是巽兄的妻子,五年前那具屍體又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搞錯了人

    半遮半掩的說法非常有效,宇文金自己自動腦補出了中間複雜的劇情,不知究竟腦補了些什麼,看向唐梨的表情緩和了不少。

    “我聽巽奴說,如果當初不是你恰巧路過,他怕是會死在那場大雪中,所以我非常感激你,這份恩情,我希望能報答一二。”唐梨不疾不徐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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