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她的記憶還停留在那個失去了愛豆的世界等一下,愛豆
姜雨潮猛地轉身,掀開被子, 翻找出自己的手機, 直接點進微博, 想找一找自己的愛豆少元哥哥是什麼情況。剛點開微博, 就刷新了一溜兒的消息,微博熱點第一是一輛公交衝出立東大橋墜入大潼河,車上司機和乘客共十七人遇難。
第二個熱點就是當紅偶像演員奚少元在進入霸道王爺的特工棄妃劇組後, 突發急病被送進了醫院, 現在還情況不明, 只有公司發了個聲明, 呼籲大家耐心等待,表示沒有生命危險。
有不少人艾特生薑老酒這個撕逼毒唯,原因是現在很多人在微博上吵了起來。因爲奚少元受傷, 粉絲們擔心不已,自發在微博上祈禱愛豆早點病癒, 偏巧遇上了公交車墜江事件, 不少人就看不過去, 罵她們沒有半點同情心, 都發生這種事了還只會關心明星。粉絲們當然也不幹了, 對於她們來說愛豆就是親人朋友愛人,出了事當然擔心。這些出來罵人的,真以爲發了個點蠟微博就佔據道德制高點能隨便批判別人了。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帶起的奇怪現代微博風俗,但凡發生點什麼慘事,就得發聲表示同情悲痛,不發微博就得被罵。如果這種時候遇到了喜事發個開心微博也會被罵,就好像世界上所有人都得一齊爲某件事悲傷,又得爲某件事高興,不合羣就要打死。
微博上一片腥風血雨,許多人在撕來撕去,真正焦急擔心奚少元情況的粉絲反而並沒有吵架就像真正關心公交事件的人也不是那些在微博上爲此撩閒吵架的人。
姜雨潮的微博私信裏塞滿了那些粉絲的邀戰,無非就是想要她出面去把那些打上門來的閒人們罵走,全然忘了當初她們罵她這個毒唯也很痛快了。姜雨潮沒理會這些臨時戰友們,看也不看全給刪了,然後找到了少元哥哥的微博,斟酌了許久打上去一句話:“琢玉哥哥,你回來了嗎我是生薑老酒。”
那邊沒有迴應,她坐在那等了好一會兒,還是毫無反應,她又忍不住發了兩個字:“王爺”
手機忽然響起來,上面閃爍着後媽兩個字。姜雨潮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劃開通話。
對面是一把嬌柔的嗓音,“雨潮啊,今天怎麼沒來公司啊,還是覺得太辛苦了吧,唉,你爸不是早說了,你要是嫌辛苦,在家玩也行啊,幹嘛要這麼急着進公司呢“
姜雨潮:“只要你還沒給我生出個弟弟,不管我去不去公司,這公司都會是我的,懂”
對面一噎,“你這是什麼話,我是關心你,搞得好像我要和你搶什麼東西一樣”
姜雨潮:“是這樣,我覺得你纔是那個不應該去公司幹活的,反正你去了也就是喝個咖啡塗個指甲,有那個時間不如回家跟我爸一起造人,說不定效率更高。”
她說完,隔着電話都能感覺到那邊後媽的憤怒,但她直接掛掉了電話,然後起牀換衣服洗漱。
剛纔,她很想去查一查愛豆在哪個醫院,想去親眼看看他怎麼樣了,但是這個突然的電話讓她清醒過來。她回來了,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是真的沒錯嗎她在那個世界遇到的愛豆,是這個世界的愛豆嗎她記得的那些相處,現在這個少元哥哥記得嗎或者說,那一切都是真的嗎
她不用太急,如果他是,那他一定會找她的,如果他不是那也很好,至少他現在還好好活着。
寧市第二醫院,奚少元的經紀人徐姐忙得焦頭爛額,昨晚上她帶的藝人奚少元突然發起高燒,人昏迷過去,到現在還不省人事。她得應付公司和劇組那邊,還有安排好的訪談和一個廣告拍攝行程也要延後,她還得聯繫奚少元的母親和繼父那邊。
最讓她覺得糟心的就是,奚少元的情況好像不太好,他一直在說胡話。好不容易有點空休息,徐姐就坐在椅子上小憩,剛睡過去沒多久,一個助理跑過來把她喊醒了。
“徐姐,徐姐,少元醒了”助理滿臉的高興。
徐姐精神一震,揉了把臉趕緊去看望。醫生也來了,檢查了一番過後鬆了口氣說:“燒退了,接下來還要做幾個檢查。”
事實上這個發燒情況很奇怪,還有今天上午的高燒不退,也很奇怪,不好好在現在病人的情況終於穩定下來。
奚少元在周圍看了一圈,發出一聲長長的喟嘆。徐姐上前去問他感覺怎麼樣,聽到他問道:“徐姐”
“是我,怎麼了,該不會是腦袋燒糊塗了吧”徐姐看着他的眼神,不知道爲什麼覺得他好像不認識自己一樣。
奚少元很快反應過來,他剛醒來,精神不濟,問清楚了現在是什麼時間,他強打精神說:“我想見一個人,徐姐,你幫我安排一下”
徐姐勉強聽清楚了他在說些什麼,“想見誰你的媽媽我待會兒就給你繼父打電話,讓你媽過來一趟。”
奚少元:“不是,是生薑”
徐姐:“生薑你要生薑幹什麼喫嗎”
奚少元:“老酒”
徐姐摸不着頭腦,“酒你現在還想喝酒”
奚少元搖頭,感到一陣頭疼,“不是,是生薑、老酒。”
徐姐腦子裏沒拐過彎來,還是旁邊聽着的助理猶豫着說:“是不是生薑老酒,那個毒唯,就是少元的粉。”
徐姐:“他不是這個意思吧,他又不認識生薑老酒,突然要見她幹什麼。”她剛說完,卻見牀上的奚少元點頭說:“就是她,我想見她。”
徐姐:“哈”
姜雨潮是在晚上接到電話的,對面聲稱是奚少元的經紀人,給了她醫院地址和房號。
“雖然很突然,但是我還是想問問,你願不願意來見見我們奚少元他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想見你。是這樣的,他現在是生病了,可能腦子有點不清楚,請你多包涵一下。”徐姐囉囉嗦嗦說了幾句,聽到電話對面那個人,斬釘截鐵地回答,“我馬上就到”然後電話就掛了。
她大概等了三十分鐘,就在病房外看到了那個氣喘吁吁的生薑老酒。所以在寧市這個地方,又是在堵車高峯期,三十分鐘是怎麼趕到醫院的而且來的這麼匆忙,她手上竟然還有一捧剛買的鮮花。
覺得這事怎麼看都透着一股古怪,徐姐將人帶進了病房,準備在旁邊全程圍觀。
姜雨潮抱着花站在門口,對上了奚少元的目光。是她最熟悉的短髮,是她無數次隔着萬水千山,在網絡上看過的模樣。也是她熟悉的那個眼神,屬於玉陵王奚琢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