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 四個被困在美術樓的女生差點沒被嚇傻,九點多老師去巡夜的時候發現她們, 不是哭到抽搐就是嚇得語無倫次,第二天一個來上課的都沒有, 全都請了病假。

    辛小路有點可惜地摸了摸自己的紅色髮帶, 看來還得多戴幾天。

    足足過了三天, 纔有兩個女生重新來上學。她們沒敢說之前在美術樓遇到鬼的事, 更沒敢說辛小路在那裏跳樓摔死,因爲她們離開美術樓的時候,根本沒看到之前摔在一邊地上的屍體, 這件事不能細想,越想越可怕。

    她們在家養病這幾天,心裏忐忑不已, 生怕聽到辛小路真的死了的消息,萬一她們被懷疑成殺人兇手怎麼辦。

    可是風平浪靜,她們回到學校後,稍一打聽就發現什麼事都沒有, 那個辛小路每天照常上課,活的好好的。

    兩個女生不相信,偷偷去看辛小路。看到活生生的辛小路,還有她扎着的那條紅色髮帶,兩個女生瞬間想起了那個可怕的夜晚, 她們親眼看到一具屍體摔在樓下。

    “是我們看錯了嗎”

    “她明明活的好好的我們, 我們什麼都沒做是不是”

    其中一個女生神經兮兮地剝着自己的指甲, 尋求另一個女生的肯定,另一個女生剛想說話,就看到辛小路彷彿注意到她們,扭頭來朝她們露出了一個笑容。

    那是一個很難形容的笑容,意味深長,鬼氣森森,哪怕在大白天,也驚出了她們一身的冷汗。

    兩個女生連和辛小路說話的勇氣都沒有,匆匆就轉身走了。直到看不到辛小路,她們才停下來,恍惚的女生忍不住問同伴:“你覺得,那是真的辛小路,還是鬼”

    “她是不是早就、早就死了在我們前一天晚上把她關進那個廁所裏的時候,她就死了,現在這個根本就不是她,我們那天看到的也根本不是她”女生越說聲音越輕,最後說不去了,和同伴對視時,都看到了對方臉上的恐懼。

    當代青少年生活多姿,經常上網,受到各種文化薰陶太多了,想象力豐富,原本的七分恐怖被她們自己一腦補,儼然變成了十分恐怖。

    之後她們別說去找辛小路麻煩,連帶着初中部教學樓這邊都不敢來了,更是完全不敢去美術樓那邊。還有兩個女生就更誇張了,她們病好回到學校之後,就脫離了之前的那個小團體,再也不敢欺負人,夾着尾巴做人。

    司徒濯等了一陣,沒發現辛小路有被人欺負的痕跡,心裏不免嫌棄這些學校裏的小孩子,一點用都沒有,連個小姑娘都嚇不住。他繼續在背後興風作亂,又給辛小路攪合了不少敵人,其中也有敢於上門來找辛小路麻煩的。

    高一年級的一位學姐,在告誡完辛小路之後,上晚自習去上廁所,按水沖廁所的時候,廁所裏涌出的是鮮紅仿若血水的液體,嚇得她當場大喊大叫跑了出去。

    隔壁廁所的辛小路走出來,把其他幾個水箱都按了一遍沖水,每個水箱裏衝出來的都是那種紅色血水因爲她提前打開水箱在水箱裏放了點東西,讓水變紅,這毫無技術含量,但嚇人倒是立竿見影。

    有一位小學妹,大肆謠傳了辛小路和好幾個高年級男生有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不文明不和諧肉體交流後,在連續好幾天晚上,都感覺背後有什麼東西在跟着自己,而且每當她想要打電話出去的時候就沒信號,睡到半夜還在自己被子裏抓出來血淋淋的死老鼠,被搞得神經衰弱。

    “小路。”

    辛小路扭頭,看到辛晏來站在身後。她擦了擦手,提着半袋貓糧站起來。“哥哥。”幾隻野貓還聚在她腳下喫着碗裏的貓糧,沒有半點怕人的意思。

    辛晏來看着這個文弱的小妹妹,覺得她最近又瘦了點。他是高三學生,馬上就快要高考,最近忙着準備高考還有組建學生會事宜,難免對於弟弟妹妹沒有之前那麼注意,疏忽了,發現辛小路臉上的黑眼圈,他心裏就有點愧疚和心疼。

    肯定是又睡不好了。

    這位在高中部讓所有學渣和學霸聞風喪膽,堪稱學生中教導主任的高冷學霸,此時此刻聲音溫柔,宛如一位愧疚的老母親,關心着孩子,“小路,你常來這裏喂貓是不是想養一隻”他想,小路在辛家確實太寂寞了,堂弟和她不能好好相處,在學校她這個文靜的性子也沒兩個玩得好的朋友,只能一個人放學後在這裏喂貓。

    如果人的腦袋上能頂着憐惜值的等級條,那麼現在辛晏來這個條已經因爲辛小路而爆表了。

    辛小路搖頭,“不想養。”隨便喂喂就行了,真養只貓還怪麻煩的。

    辛晏來覺得自己明白了,她是擔心辛家不讓養,恐怕還擔心真養了被辛袁那個小魔王欺負。

    辛晏來暗暗吸了口氣,上前摸了摸辛小路的腦袋,“以後你想養的時候,我給你選一隻,你餓不餓

    ,哥哥帶你去喫東西吧”

    辛小路在路上喂個貓,不明所以被牛奶哥哥逮住吸了一頓,又投餵了一場,結結實實吃了頓大餐。

    不僅如此,第二天辛晏來哥哥還給她送了一隻超大的貓貓玩偶,放在牀上能佔據她大半個牀那麼大。

    辛袁寫了滿臉的不服,像只跳跳蛙那樣蹦躂着大喊:“爲什麼堂哥又給你買禮物他還帶你去喫好喫的憑什麼,明明是我的哥哥,是我,是我先,明明是我先認識堂哥的”

    辛小路:“”媽的這小子怎麼說話怪里怪氣的,舉報了。

    辛小路:“我要開始看電影了,今天是厲鬼夜,你要一起”

    “你給我等着”辛袁頭也不回跑走了。

    學校裏又有人找茬,前赴後繼宛如敢死隊,辛小路來一個幹一個,來兩個幹一雙,再次把兩個嚇得瑟瑟發抖的欠教訓少女反鎖在美術樓樓頂,吹了大半夜的風。

    這兩個女生喊麥一樣在天台喊的嗓子都啞了,才招來了老師,上樓撬開天台的鎖,把她們解救了下去。

    辛小路第二天晚上被叫去了教師樓,在一間辦公室等着。她的班主任要找她談話,但是臨時有事,所以讓她先在這邊等等。

    辛小路就在這間辦公室角落裏的小沙發安心坐着,昏昏欲睡。她很清楚老師爲什麼要叫她過來,無非就是那兩個被她鎖樓頂的女生一口咬定是她乾的,但是這種事又沒有證據,美術樓沒監控,她又定不了罪,而且老師再問幾句,剛好牽扯出這兩個女生想搞校園暴力,到時候誰受罰真不一定。

    正靠在那閉着眼睛有點意識模糊,辦公室門被人推開了,有幾個人前後走進來,有個人嗓門賊大,“會長,我覺得還是多選幾個高二的吧,高一的能管得了高二高三的嗎,還有那個文宣部部長爲什麼不讓廖紗紗當,她會跳芭蕾舞又會彈鋼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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