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灼熱無比,燙得阮寧一個機靈,她顫抖着想把腳抽出來,對方卻攥得更緊,腳踝上已經出現了泛白的指印,阮寧抽着氣叫了聲疼

    “疼”男人的眼中是絲毫不加掩飾的厭惡,手卻又攥緊了幾分,滑嫩的觸感讓他越發焦躁飢渴,伴隨着觸覺和渴望的甦醒,他心頭的厭惡卻愈加深刻,“你動輒對男人投懷送抱,赤着雙足衣冠不整的,難道不是想勾引男人疼愛你你怎麼會知道疼”

    阮寧驚詫地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羞惱與憤怒交雜的感覺,這人有病吧他在生氣什麼,又在厭惡什麼他對她動手動腳,反過來還罵她不尊重

    她使勁掙了幾下,依舊沒能掙脫他的禁錮,他攥得那麼緊,疼得她眼淚都快落下來了。她依舊很怕他,但是憤怒的情緒也在迅速累積,把她綁到這裏的是他,握住她的腳不放的也是他,從頭到尾她都毫無選擇權,被迫接受,他反而覺得她在勾引他

    男人見她紅了眼圈,晶瑩剔透的淚珠窩在大大的眼睛裏,卻又倔強地抿緊了嘴脣不肯服軟,更不肯讓一滴眼淚掉下來,這幅又弱又犟的模樣讓他心頭突地一跳,他恍然想起,已經十幾年不曾與任何女人這般親近過了,不,即使在十幾年前,他也不曾與哪個女人這般親近過

    更令他迷惑不解的是,他竟然一直攥着她的腳不曾放開過,昨天只是短暫的一抱,他已經渾身緊繃,抗拒厭煩,此時他竟然與她肌膚相接那麼久,卻仍舊沒有排斥她。

    應該是這雙腳太美了,讓他心底那點不爲人齒的癖好偷偷摸摸冒了頭,暫時壓倒了他對女人的厭惡吧。

    沉寂已久的那處有些蠢蠢欲動,男人面色微熱,誰能想到他竟被這個輕佻的女人勾起了失去已久的欲啊望

    在羞恥感的微妙作用下他稍稍放鬆了對她的禁錮,而她一旦覺察到他的鬆懈,立刻就拼命向後縮着,試圖把腳縮回去,這又讓男人惱怒起來,於是他猛地又攥緊了,冷冷地說:“怎麼,這是在欲拒還迎”

    阮寧很想罵人,但在最後關頭卻慫了,這男人自帶的氣場太強,她不由自主地害怕。然而這種受辱的感覺卻讓她如鯁在喉,不做點什麼她會氣死的,於是她沒再向後抽腳,而是突然發力向他踢了過去。

    男人冷不防,竟然被她踢了個正着,只是柔嫩的足底踢在他手腕上並沒有帶來任何痛楚,反而更像是在挑逗。男人再次驚訝地發現自己對於她的大膽冒犯並不反感,他甚至還抓住了她的另一隻腳,攥緊了一齊握在手中,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冷冷地說:“這就是你勾引男人的伎倆”

    門外的陳武已經躬身站了許久,此時忍不住偷偷向裏面瞧了一眼,只見主人站着椅子跟前,雙手緊緊抓着少女的雙足高高擡起,整個人身子前傾,臉上的表情似是厭惡又似是沉溺,而那少女雙手緊緊抓住椅子背,倔強地不肯被主人拽走,只是與強悍的主人相比,她的抵抗顯得那麼微不足道,此刻她纖柔的細腰被主人拽得與椅背形成了一個窄窄的夾角,她似乎不堪承受般地微微向後仰着頭,然而從陳武的角度來看,這景象又與另外一種曖昧的景象十分接近

    陳武突然一陣氣血翻涌,心裏似被貓撓了一般難過,他深吸一口氣,悄無聲息地向旁邊挪了又挪,心想,這狠毒的女人還真是風騷。

    阮寧又氣又急,她整個人都被拽得向前弓着,以一種尷尬的姿態傾向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她努力想要掙脫,然而越是掙扎就被抓得越緊,而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近得足以讓她面紅耳赤了

    這人該不會有什麼心理疾病吧怎麼如此變態

    就在此時,她突然聽見了那個久違的標準女聲:“恭喜宿主,答對了。”

    答對了阮寧愣了半天,這才氣急敗壞地問道:

    “你是說,他就是我要攻略的病嬌”

    “不然你以爲呢”標準女聲反問。

    擦她還以爲所謂病嬌只是有些傲嬌之類的彆扭孩子,眼前這個男人可是個綁架犯、輕薄狂外加神經病,就她那點段數,不被折磨死就不錯了,還敢去攻略他還不如直接穿進虐文裏呢

    “我申請退出。”阮寧當機立斷決定放棄。

    標準女聲停頓了片刻,冷冰冰地說:“奉勸宿主三思,以你目前的成績,退出後等待你的將是先虐身後虐心花式虐完殉情而死的be文。”

    阮寧:

    好吧,還是留在這裏試試吧,變態男起碼長得不錯,而且也不大可能虐到她的心,因爲她根本沒心。

    “我跟你講話,你居然走神”男人的一聲低喝把阮寧的注意力重新帶回現實,就見他狹長的眼睛眯了起來,用一種極其危險的語調說,“阮寧,你很有膽。”

    無法退出遊戲的沮喪讓阮寧失去了最後的耐心,她猛地朝他用力一蹬,叫了起來:“我就是有膽,怎麼了不服你咬我啊”

    “咬”男人的臉色又是一冷,低聲道:“你是在挑逗我”

    “挑你個頭啊”阮寧下死力氣拼命朝他身上亂蹬,奈何原主實在是個弱不禁風的嬌嬌小姐,任憑她怎麼折騰男人也只當做撓癢癢一樣,臉上反而有種微妙的享受,阮寧氣壞了,吼道,“你到底是誰爲什麼抓着我不放你就不怕國法嗎”

    “國法”男人冷笑了一聲,大手指下意識地在她再次蹬過來的玲瓏足底上輕輕捻了一下,不可思議的柔滑觸感讓他又焦渴了幾分,頭一次的,他刻意向女人顯示了自己的強大,“國法一年前剛剛被我修訂過,我不記得有哪個條款可怕。”

    他手上似帶着火,被他觸摸過的地方立刻燃起一股又酥又麻的怪異感覺,阮寧瞬間漲紅了臉,再也罵不出口。

    跟着心底卻猛地一驚,他剛剛修訂了國法如此位高權重的人物,三十出頭的年紀,自帶的強大氣場,原文中唯一對得上號的就是林階。

    她對頭的親爹,夏朝的首輔,王孟甫未來的岳父。

    阮寧淚流滿面,他的身份比他變態的性子更加可怕好不好,她剛把對頭整了個半死,轉眼就要攻略對頭她爹,這都是什麼破事兒啊

    林階盯着她,她神色詭異,似驚嚇,又似苦笑,又似心虛,這讓他覺得,這其中必定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他素來習慣了掌握全局,這種矇在鼓裏的感覺並不好,於是他擡眉,淡淡地說道:“你又在盤算什麼”

    “沒,沒什麼。”阮寧不敢再亂蹬了,她小心翼翼地窺探着他的神色,輕聲說,“林大人,你放開我好不好你也是有身份的人,要是被人看見了這副模樣,實在對您的清譽有損啊”

    林大人林階沉吟起來,只剛剛那一句話她就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一個不問世事的閨中女子,如何能有這般識見

    他果然放開了她的腳,她一得自由,立刻跳下來整理了衣裙,遠遠地離開他站着,而他手中雖然空了,那滑膩的觸感仍舊留在心上,令他回味不已。

    林階的目光投向阮寧光裸的雙腳,白嫩嫩的腳踝上留着幾個紅紅的指印,那是他在她身上烙下的印記,這個想法讓他突然有了種見不得光的興奮,他很想在她全身都留下屬於自己的烙印。

    看起來,他對她的興趣並不止那雙腳,更妙的是,他不像討厭別的女人那樣討厭她。或許,她就是他一直尋找的那味藥。

    林階當即做出了決定,留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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