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嗣宗急了, 二房這麼大的家業供他受用, 傻子纔想着回三房過窮日子他連忙大聲說:“大哥你別,咱們好好說”

    吳氏也不幹, 吵嚷着說:“都是族裏定下來的事, 族譜也上了,憑什麼你說換人就換人”

    “憑什麼”宋伯符看着吳氏, 慢條斯理地說,“就憑五弟出爾反爾,又認你當娘這一條就夠了。”

    “娘,你就少說幾句吧。”宋嗣宗連忙拽了拽吳氏的衣角, 跟着又陪着笑臉向宋伯符說,“大哥,都是一家子骨肉, 何必這麼較真大哥你看,二叔二嬸的牌位我天天供在堂上,香火不斷,我心裏念着他們吶。”

    嗤一聲冷笑,卻是阮寧,她搖着頭, 感嘆地向宋伯符說:“族長你聽,到現在他還管我姑母、姑丈叫二叔二嬸,他心裏根本沒把自己當成是二房的兒子, 他的話怎麼能信”

    “你這個賤婦, 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兒”吳氏頭一個吵嚷了起來。

    阮寧收起笑容, 看向了宋伯符:“族長,我不只是二房的兒媳,也是我姑母唯一的孃家人,宋嗣宗既然過繼給我姑母,身爲孃家人,我有權過問吧”

    按照宋伯符的爲人,他是不願意幫着外姓人對付族人的,但此時神差鬼使,他竟然點了點頭。

    阮寧的臉色更加嚴肅了:“宋嗣宗認我姑母當娘,我姑母才把二房交給了他。如今他拿了好處又反悔,這種小人我看不上,我要跟他和離請族長做主,早些把這個背信棄義的小人趕回三房,重新選合適的人過繼給我姑姑”

    話音一落,在場的人都大喫一驚,宋嗣宗驚訝地看着阮寧,半晌說不出話來,她竟然要和離,瘋了嗎這還是他那個瞧不上的懦弱女人嗎

    宋伯符想起了在古畫裏見過的天魔女,她們豔麗多姿卻殺人不眨眼,讓他一直念念不忘,當着這麼多人他不敢看她太久,忙轉開視線,向宋嗣宗說:“今天我親眼看見,親耳聽見,你和三嬸實在過分,我會擇日召集族老商議此事,你們好自爲之。”

    宋伯符還沒走出大門,吳氏已經跳腳大罵,只是不等她再有動作,青玉便大聲對二房的下人說:“族長的話你們都聽見了吧還不快把這些外人都打出去”

    下人們眼見風向變了,誰不想在主人面前討好立刻圍上去開始推搡吳氏,一片混亂中,蘇琳扶着丫鬟的手,嬌喘吁吁地走了出來,細聲細氣地向阮寧說:“表嫂,女子講究三從四德,出嫁後一定要聽丈夫的話,你怎麼能毆打丈夫和婆婆”

    好好個姑娘家,卻被女德洗腦成了傻子。阮寧沒打算在這混亂的時候教育她,於是擡腳走了,蘇琳又氣悶又尷尬,嚶嚀一聲暈倒在丫鬟身上,宋嗣宗滿頭大汗地從人羣中擠過來,一把抱住她,柔聲說:“阿琳別怕,我帶你回家。”

    蘇琳這一暈倒是幫了阮寧一個大忙,原本二房的下人還有些怕宋嗣宗,不敢賣力趕他,如今他抱着蘇琳主動走了,剩下的吳氏名不正言不順,立刻被衆人推出門外,混亂中還捱了幾拳幾腳,氣得她破口大罵,只可惜沒人搭理。

    阮寧洗漱完倒在牀上努力回憶原文的情節,仔細推敲還有什麼可選的病嬌,但是身子疼,今天也折騰的夠嗆,沒想多久她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可是夢裏也不安穩,她孤零零地站在一個陰暗狹窄的地方,四周一片死寂,她本能地感到暗中有一雙冰冷的眼睛在盯着她,害怕極了,到處尋找出口卻怎麼也找不到,忽然碰到冰冷潮溼的石壁,這才發現自己又被困在冠軍王府那個石洞中。

    阮寧驚出了一身冷汗,極力從夢中掙脫,剛睜開眼睛卻打了一個寒顫,屋中一片漆黑,陰冷的寒意在死寂中靜靜發散。

    她今天早上受了驚嚇,所以臨睡時點着蠟燭,可現在,爲什麼沒有光

    幽黑、寒冷、恐怖,一切都跟夢裏一樣,阮寧來不及多想,立刻高喊:“青”

    “玉”字還沒出

    口,咽喉又被那隻冰冷入骨的手扼住了,那個讓人印象深刻的陰冷聲音幽幽地說:“別叫,我不喜歡。”

    阮寧在極度的驚恐中反而安靜下來了,反正什麼事他都做過了,那時候他沒有殺她,應該不至於現在追過來殺,只是她很氣憤,爲什麼系統不報警

    “系統沒有探測到危險,”標準女聲很識時務地跳了出來,“只有危及到你性命的系統纔會發出預警。”

    “你給我立刻消失,不許偷窺”阮寧幾乎是咬牙切齒了。

    似乎是覺察到了她的分心,冰冷的手鬆開了,一個透着寒意的男人在她身邊坐下,問:“你爲什麼跑去假山是受誰的指使”

    他的聲音不高,天然卻含着一股威壓,阮寧覺得,如果她敢說出半句謊話,他肯定會殺了她,但她確實什麼都不知道,她一醒來就在山洞裏,今天忙了一天也沒來得及打聽,可能知道情況的吳氏和蘇琳又不可能告訴她,於是她嘆口氣,認命地說:“如果我說我什麼也不知道,你信嗎”

    “你說呢”男人勾脣一笑,陰風嗖嗖。

    “可我真的不知道。”阮寧又嘆口氣,覺得在這個文裏比上個文慘多了,肯定是差評太多,受到了懲罰。

    奇怪的是,男人沒有繼續追問,而是在她身邊躺了下來。

    阮寧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他像一個天然大冰塊,但露出的地方不是冰,而是刀。

    她悄無聲息地往旁邊挪,忽然聽見他問道:“你是誰”

    阮寧有點懵,他能摸到宋家,肯定是知道了她的身份,那他現在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阮氏膽小懦弱,恪守婦道,”男人語聲清涼,“而你,不但敢和離,還敢打罵丈夫和婆婆,說,你到底是誰”

    阮寧毛骨悚然,連忙說:“我只是突然醒悟過來,不想再被他們欺負了。”

    “是麼”男人忽地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面對着他,雖然黑漆漆的根本看不清彼此的臉,但那股森然涼意還是讓阮寧心頭猛地縮緊了。

    就聽他閒閒地說:“以阮氏的性子要是被人強。暴多半會尋死覓活,你卻若無其事,說你是阮氏,我有些不信呢。”

    涼意透過肌膚傳到身上,阮寧強自鎮定,還嘴說:“又不是我的錯,我幹嘛要尋死。”

    “有趣。”男人忽地笑了起來,冰冷的手摸了摸她的臉,“你還敢說你是阮氏”

    阮寧強忍着不適感,咬牙說道:“我就是她,沒什麼不敢說的。”

    “唔,既然你看得這麼開,正好。”男人說着將她翻過去,隨手扯下褻褲,貼了上來。

    阮寧大喫一驚,拼命掙扎着說:“你再這樣我要叫人了”

    “叫吧,反正我是無所謂的,就看你願不願意被人看到這幅模樣了。”

    他說着箍緊她的腰向前一挺,伴着冰冷的痛感再次闖進去,阮寧倒抽一口涼氣,罵道:“尚眠,你這個變態”

    “唔,什麼是變態”男人好整以暇地說,跟着捂住了她的嘴,“別說話,這時候我不喜歡有聲音。”

    幽暗的房中唯有女人被捂在喉嚨中的模糊聲響,起初是在呼疼,漸漸變成了喘息,再後來是迷亂的呻啊吟,而男人始終一言不發,只在即將到達歡愉的巔峯時突然咬住女人的肩,留下一個帶血的印痕。

    要不是被他死死捂着嘴,阮寧肯定會破口大罵,然而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激烈的衝撞,很快,她再次昏暈過去,像一根枯萎的藤蔓,無力地垂掛在男人手上,隨風顛簸。

    循着血腥味,尚眠準確地找到了她肩上的傷痕,輕輕一舔,勾起了脣。

    她的滋味,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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