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而潮溼, 丁香小舌輕咬慢吮, 像帶了毒的蜜糖,讓人在甜美中漸漸迷醉, 忘記了惱恨。

    顧連章發現自己的身體違背了自己的心意, 這身體似乎已經記住了阮寧的動作和氣息,只要她稍一撩撥, 就給予她不該有的熱烈反應。

    他心下一驚,連忙向回抽手,她卻不肯放,嫵媚的眼波瞧着他, 溫軟的脣舌糾纏他,他驚訝地發現此刻的自己在她面前竟然和十幾年前那個極容易羞憤的少年一模一樣,他心中一凜, 立刻又送回了手指,肆意在她口中翻攪着,與她互相較勁,一種銷魂又惱怒,愉悅又羞恥的感覺漸漸佔據身心。

    屏風外,晉王終於回過神來。這麼隱祕的事顧連章居然都知道, 這個閹人的勢力遠比他想象的更大,他必須把他拉到同一個陣線,借他的力量幹掉太子。

    他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認真地遊說他:“既然顧督主也知道, 那小王就更放心了。顧督主, 這天下由誰繼承地陛下說了算,如今那位專橫跋扈,但只要父皇再醒一次,只要他能寫下聖旨,甚至只需要他清醒地說一句話,局勢立刻就會改變。顧督主,那位多半也是因此才一直防着小王,不許小王接近父皇,小王很擔心,萬一父皇說出什麼,只怕那位會對父皇不利。”

    “我給你安排機會侍疾。”顧連章不等他開口就說。

    晉王大喜,這句話是說他肯幫他他答應和他聯手一起對付太子他驚喜地說道:“顧督主的義舉小王記下了,等父皇醒了撥亂反正,小王一定給督主回報”

    顧連章冷淡地說:“客氣了,顧某是陛下的臣子,自然一切都要照着陛下的心意來辦。”

    晉王太弱,仗着皇帝的寵愛舒坦了這麼多年,卻連權力的邊都沒有摸到,太子有東宮僚屬,有自己的班底,在朝中也有同盟,晉王卻只有一個德妃幫他吹枕頭風,以他的實力三兩下就能被魏恕幹掉。他現在拉晉王一把,讓他多點籌碼跟魏恕廝殺,這樣才能最大程度殺傷魏恕,他再往下走就不需要太費氣力。

    晉王仍舊在外面道謝:“顧督主真是忠臣,深明大義、仗義執言,他日小王如果得遂心願,一定保顧督主一世位極人臣。”

    顧連章沒聽見他說些什麼,手指被她作弄着,積攢了多時的慾念層層疊疊,高漲到了噴涌的邊緣,他忽地低下頭,含住了芍藥嫣紅的蕊心。

    阮寧差點叫出聲來。

    他的吻比他的人熾熱得多,又像吻又像咬,時而用舌尖挑弄,弄得她一時癱軟一時疼痛。最開始她暗自罵了一聲死太監,到後面卻已經滿腦子迷糊,微微喘息起來。

    顧連章捂住了她的嘴,這是獨屬於他的呢喃,不能讓別的男人聽見。

    就在此時,晉王的聲音又傳了進來:“還有一件事要叫督主知道,先前傳話的人誤會了小王的意思,好像跟督主說了什麼要玉妃性命的話,小王得知後追悔莫及。玉妃着實無辜,都是那位罔顧人倫逼迫於她,而且據小王所知,玉妃一直也在極力反抗,並沒有讓那位得手,想來玉妃也是個可憐人,督主,小王想留她一條性命。”

    身下的人仍然閉着眼睛無意識地嬌吟着,想來應該沒有聽見晉王的話,顧連章輕輕移開嘴脣,低聲說:“她難道不是一個極好的把柄”

    晉王覺得他的聲音有些怪,似乎氣息有些不勻,不像剛剛那麼冷淡,他斟酌着說:“雖然那位和她的私情是個極好的把柄,但也只是那位造孽,玉妃何其無辜,要是爲此丟了性命,小王於心不安。督主,這事鬧破之後,小王想把她帶出宮,以後不讓她見人就是了。”

    顧連章哂笑。對自己的親兄弟尚且毫不留情,誰相信他會同情一個女子想來他跟魏恕一樣,都對她起了覬覦之心。

    他藉着微弱的星光看向那個女人,她已經動情,柔媚得像懸在屋檐之下的遊絲,絲絲縷縷都向他纏來,祈求他的愛憐。

    顧連章扯開自己的領口,露出一點肌膚,按着她光潔的身子貼在一處,她像一條灼熱的蛇,迅速攀住了他。

    “晉王放心,我會留她性命。”他箍緊了她,感受着那無與倫比的細滑香豔,聲音卻仍保持着清明,“夜深不便,恕不相送。”

    晉王有些愕然,他突然逐客他貴爲皇子,居然被個閹人呼來喝去然而此時並不是發怒的時機,他乾笑着說:“那麼小王就告辭了,督主有事讓人到儲秀宮知會我母妃一聲就是了。”

    他摸黑走到屋外,張敬在那裏候着,默默地領他從廊廡下向外走,就在此時,晉王突然聽見屋內傳出極輕的嚶嚀一聲。

    那聲音銷魂蝕骨,瞬間讓他血脈賁張。

    顧連章藏了個女人是誰天下竟有如此尤物

    晉王很想回頭去一探究竟,但終究還是控制住了衝動,渾身燥熱地向外走去,心頭不由閃過一個念頭,這個女人若是和玉妃相比,哪個會更勝一籌

    他一向受皇帝寵愛,成婚後依舊住在宮裏,等他回到自己的宮室時,滿心的燥熱依舊沒能消退。

    “叫張美人來。”他急急地吩咐小太監,目光掃到了邊上捧着巾櫛的宮女,立刻抓過來抱住,開始撕扯衣服。

    等張美人來時,屋裏已經響起了女子哀婉的呼痛聲,張美人心中不快,等進去後發現牀上是個臉生的宮女,頓時更不痛快了,晉王卻擡起身子將她扯過來,喘息着說:“你也來。”

    但是不管他如何賣力衝撞,思緒仍舊無法專注於兩個年輕的身體上。有權勢的太監暗自養着女人不是什麼稀奇事,但是顧連章藏的那個女人到底是誰,怎的如此勾魂是宮裏的人嗎她和玉妃比起來,究竟哪個的滋味更妙

    他近乎粗暴地顛簸着,努力想讓身下的女人發出聲音,好回憶剛剛那聲的美妙,然而不管那兩個人怎麼叫,總也比不上剛剛聽見的那聲。

    顧連章的屋裏依舊漆黑一片,突然噗噗幾聲,牀前的屏風一扇扇倒下,打斷了女人的低吟。

    阮寧猛然從迷醉的狀態中清醒過來,當發現自己竟然跟顧連章肌膚相貼,而他的脣正覆在芍藥花上時,頓時又羞又惱,一腳蹬開他倒向一邊,用薄被蒙着臉不說話。

    真是太丟人了,居然被個太監弄得魂不守舍。

    顧連章也有些懊惱,本應該是個玩物,但是現在他居然滿心滿身的焦躁,迫切地想要取悅她,以至於不得不踢倒了屏風,用外物來打斷這場糾纏。

    這女人的媚骨果然舉世無雙,連他都不能倖免,更不用說魏恕與晉王。

    晉王。他突然想起來,聲音不覺沾染了一絲怒意:“你什麼時候跟晉王扯上了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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