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遇一路都在給景央灌輸,陳略如何如何慘,醫生說弄不好可能需要裝假肢等等。

    於是,去醫院的路上,景央想了很多,比如,陳略殘廢了,會不會變得很消沉畢竟,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個打擊。陳略要是很消沉,她要做點什麼讓他振作起來

    一路想入非非,等到了醫院,見了陳略,發現自己真是想多了

    因爲陳略一點都不像個病人,倒像是換了個地方辦公

    陳略坐在病牀上,面前是堆積了幾天的文件,他專心地看着郵件,偶爾眉頭緊鎖,似乎在他昏迷的幾天裏,確實發生了不少事情。

    陳略確實出了車禍,也確實傷了腿,另外有點腦震盪,昏迷了幾天,剛醒過來,其他沒什麼大礙。

    景央看到眼前的情況,跟傅嘉遇描述的以及自己想象的完全是兩回事,於是,忍不住回頭看了看傅嘉遇。

    傅嘉遇:“”他推門,把景央送進去以後,摸了摸鼻尖,有種被人當衆揭發的尷尬

    “咳咳,略哥,景央說要來看你,我帶她過來了。你們先聊,我去給你買午飯。”

    傅嘉遇說完,沒等陳略說什麼,已經替他們關了門,幾乎是落荒而逃。

    等到了樓下,纔想了想,自己有什麼好跑的自己應該跟陳略邀功纔是

    傅嘉遇走後,病房裏,只剩下陳略和景央兩個人。

    景央手裏還拿着路上給陳略買的骨頭湯,杵在門口,一時間不知道往哪裏坐。

    陳略見她半天沒動,拍了拍牀沿:“過來坐。”

    “哦。”景央慢慢走過去,把湯放在牀頭,一時間又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和陳略的關係有點彆扭

    景央其實很不喜歡這種彆扭的感覺,她還是比較懷念以前,她把陳略當親哥,陳略也對她好的日子,起碼,那樣不會胡思亂想。

    陳略把沒寫完的郵件寫完,發出後,關上電腦,把東西放在一邊,雙手交疊放在被子上。

    兩人沉默一陣,景央沒話找話:“略哥,喝湯嗎”

    陳略緩緩道:“不急,我還有話問你。”

    景央驚慌了一下,陳略要問她什麼

    這一慌,耳朵又不自覺地紅起來,怎麼褪都褪不下去。

    隔了半晌,陳略才微微嘆氣,怕嚇着她似的,故意壓平了語調:“景央,如果我沒住院,你是不是還打算一直躲着我”

    陳略也不知道自己又哪裏讓景央覺得不舒服了,她又開始可以躲着他了。

    本以爲兩人上次一起去老薑家裏的時候,此前的間隙已經消除,但是,自從小仙貝的滿月酒以後,景央忽然又躲着自己,陳略想了很久,覺得自己最近並沒有做過分親近的事情,想不出她躲着自己的理由。

    本來陳略也沒有發現景央刻意躲着自己。有一天,他下班早,正好看見景央也下班了,本想叫她一聲,結果,看見她在小區裏東張西望,好像在找他的車,恰好那天他的車拿去保養了,沒停在小區裏,景央沒看見他的車,大概以爲他沒回來,大鬆了一口氣。

    這些,陳略全看在眼裏,只是不知道她又怎麼了

    此刻,景央被陳略問得瞠目結舌,果然,什麼都逃不過陳略的眼睛。可是,自己總不能告訴他,是自己“心術不正”吧

    景央低頭不語,陳略只好又問:“是我又做了什麼讓你覺得不舒服的事情嗎”

    “不是不是。”景央見陳略誤會了,趕緊解釋,“略哥,我沒躲着你,真的。”

    景央底氣不足,陳略也沒打算深究,只要她以後不要再躲着自己就好。

    “那好,下週開始,我帶你去上班。”

    “啊”景央一時沒反應過來,小聲嘀咕着什麼。

    “有什麼問題嗎”

    “不是,略哥,你上班的方向跟我上班的方向相反的。”景央還在試圖掙扎一下。

    陳略笑笑:“我遲到不扣錢。”

    景央:“”還能怎麼辦而且,剛纔她才說自己沒躲着他,這會兒還不好拒絕

    景央發現,這陳略給她挖坑,都是循序漸進的,等她進了坑,才反應過來,原來這是個坑爬都爬不起來

    “不對啊,略哥,遇哥說你的腿..”殘了啊

    景央不敢說後面兩個字。

    陳略敲了敲她的頭:“他說你就信,你這麼好騙”

    景央:“”

    兩人忽然都沉默下來。

    過了一會兒,陳略叮囑道:“景央,以後有什麼問題要跟我說,不要憋着。”

    景央乖巧點頭。

    陳略跟景央說開後,景央整個人輕鬆了不少,也不躲着他了,反正知道躲不過去的,索性大大方方,至於對陳略那點莫名的心思,又悄悄放好。

    景央以爲藏好就可以忽略了,可是,愛情的藤蔓總是在不經意間,無聲地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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