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鵝黃色燈籠袖睡衣, 一定是他換的。
這麼想想, 景央有些臉紅起來。
她一摸臉, 想着應該沒卸妝, 可摸着臉,竟是乾乾淨淨的。
陳略替她掖了掖被子,想到昨晚自己笨拙地給她卸妝, 自己都想笑, 但是, 澡就沒幫她洗了,怕弄醒她。
景央縮在陳略懷裏,又不肯起。
她這懶牀的毛病,陳略這段時間已經十分了然。
他笑笑:“央央, 起來洗澡。”
景央拿開被子,從陳略懷裏擡起頭來,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昨晚沒洗澡嗎”
陳略:“”
景央想了想,自己都睡成那樣了,這不是說讓他洗嗎
於是, 翁着聲音:“那我現在去洗”
自己低頭一聞,果然有味道。
陳略眉上揚, 微微笑着, 拍拍她的頭, 玩笑道:“你這樣懶,誰敢娶你”
景央纔不承認自己懶呢
她撅着嘴瞪陳略,完全恃寵而驕:“你放手試試,肯定有人娶我。”
說着,去掀開被子,要下牀去洗澡。
陳略一把拉回來,抱在懷裏:“我不捨得。”
景央笑嘻嘻,讓陳略放手,要去洗澡:“不鬧了,我真去洗澡。身上臭烘烘的。”
陳略沒放手,看了半晌:“一起吧。”
景央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他打橫抱起來,朝着浴室走。
赤.身裸.體的兩個人,又是多日未見。
陳略先是裝模作樣地真給她洗,還替她洗了頭。
他動作很輕,在她頭上輕輕抓着,讓她很舒服。
景央吹着手裏的泡沫問:“略哥,你手法這麼熟練,以前是不是也替女生洗過頭”
陳略的手一頓,在她額頭上輕輕敲了一下,皺着眉頭道:“又胡說。”
景央和陳略在一起久了,對着他,膽子是越來越大了,什麼混賬話都往外說,好在,分手這樣的話,是再也不說了。
景央轉過頭來,把手上的泡沫往他下巴上抹。
陳略愣了一下,笑笑:“好好洗,別鬧我。”
他越是這樣說,景央偏不聽他的,還往他下巴上抹泡沫。
陳略被她鬧得不行,先用水替她衝了頭髮,趁她不注意,一口親下去,這樣,兩個人都是滿嘴的泡沫。
陳略還要親。
景央被那泡沫澀的慌,趕緊一邊用水衝着,一邊嬉笑着求饒:“我錯了,我錯了。”
陳略笑笑,眼裏都是情.欲,把她往懷裏一帶,和她額頭抵着額頭,鼻尖碰着鼻尖,啞着嗓子道:“晚了。”
他的手在水下順着她的腰往下到小腹,一路往下。
景央瘦,沒幾兩肉,加上最近忙,又瘦了一圈。
陳略把她抱過來,坐在自己上面。
景央只覺得身下一股滾燙。
她依然會不好意思,偏過頭不看他。
陳略笑笑:“乖,看着我。”
景央的耳垂紅紅的,臉也粉粉的,轉過頭,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對着陳略溼漉漉的眼睛。
陳略看着那粉嫩的丹脣,低下頭,先是清清淺淺地觸碰,浴室裏,只有兩人接吻的聲音,水漉漉的。
他極有耐心地舔着她的脣,含住她的舌頭,一隻手還摸着她的耳垂,光是接吻,就讓景央有些發軟。
臉從粉粉的,變成潮紅。
陳略在水下一挺,景央激靈了一下,軟軟地趴在他的肩頭,隨着他的律動,抑制不住地發出嚶嚶的聲音。
“抱着我。”
景央聽話,擡起一雙細細的手臂,勾着陳略的脖子,自上而下地看着他的眼睛。
在那明亮的眼睛裏,景央看到了自己那潮紅的臉,迷離的眼睛,更加羞澀起來。
原來,情.欲是這樣的。
“央央,我只有過你。”陳略是在回答她問是不是替別的女生洗過頭。
景央這時候哪還有精力思考,在他耳邊輕哼着。
陳略要她,又不放過她。
她身子都開始微微收緊起來,他卻退出來了。
“去牀上。”
他從來強勢,從來是不讓人拒絕的命令的口氣。
景央靠在他肩頭,被他抱着去牀上。
他的手跟變戲法似的,一直吊着她。
景央快不行了,可是又偏不說要,就這樣咬着脣,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陳略低笑,像是對她剛纔那些混賬話的懲罰,今天一定要她自己說出來。
剛纔在浴室裏,她就快不行了,可他偏不給。
這會兒,她都化成一灘水了,咬着脣,都快哭出來了,陳略還是耐着性子,等着她開口。
那些羞恥的話,景央無論如何都還說不出來,身子越發顫得厲害。
不忍心了,退了一步。
“央央,討好我。”
景央咬着脣,低低地叫了一聲“略哥”。
陳略無動於衷。
景央一咬牙。
“陳略。”
陳略還不滿意,朝着她笑。
他一笑,景央就慌。
擡起身子來,趴到他肩頭,小聲地叫了聲“老公”。
之前和傅嘉遇高原他們一起去玩,高原的女朋友,一口一個“老公”地叫着,當時陳略就是看着,也不說話,等到了房間,故意問景央,高原的女朋友是怎麼叫的。
景央脫口而出:“老公啊。”
陳略笑,要她再叫一遍,景央可不上當。後來,陳略好幾次想騙她叫,她就是不叫。
此情此景,景央這麼一叫,陳略總算滿意,時快時慢地動着,叫景央的身子也跟着時冷時熱的。
景央用手捂着眼睛,搖着頭,帶着哭腔:“略哥,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陳略擡手,摸摸她溼漉漉的頭髮,親親她的耳垂,加快了速度
兩人精疲力盡地躺着。
景央縮在陳略懷裏,想起剛纔他那樣捉弄自己,忽然有些生氣,轉過身子去,不理他。
陳略低笑着哄她:“生氣了”
景央不說話。
陳略爲難,剛纔自己是過分了點,把她下面磨得都腫了,他自己也很心疼,有些後悔:“我跟你道歉。”
景央還不說話。
陳略看她頭髮溼着,這樣躺着,一會兒又該頭痛了,於是,撫了撫景央的頭髮:“我給你吹頭髮。”
景央甩開他的手,不理他。
陳略搖搖頭,自顧自地下去拿吹風機,給她慢慢吹着。
她的頭髮,又黑又長,陳略覺得很好玩。
可他一個大男人,還真沒給人吹過頭髮,不小心扯着了,景央忍不住“嘶”了一聲。
陳略皺眉,關了吹風機,湊到她耳邊:“弄疼了”
景央氣也消了,撅着嘴:“疼,你剛纔真的弄疼我了”
陳略抱抱她,他向來節制,只是,這段時間兩個人太久沒見,他沒忍住。
他抓過景央的手來,吻了吻掌心:“以後不了。”
景央又恢復了平時的模樣,乖巧地笑笑:“你你也不能一口喫成胖子啊。”
陳略也笑,語氣溫柔:“好。下次分着來。”
景央:“”
兩人躺來一會兒,景央摟着他問:“你不回去不要緊嗎”
陳略先是不說話,要緊,也不要緊。
主要的問題,前段時間都說過了,剩下的都是些不大不小的問題,不過,要是放在以前,他也一定是聽完全程的。
可是,現在,他想多給自己一點時間,多給景央一點時間,陪在她身邊。
“先把你這裏處理完。”
景央眨眨眼睛,點點頭,忽然就想到她那些花,嘆了嘆氣。
陳略看出她的擔心來:“現在還早,再耐心等會兒。”
景央“嗯”了一聲。
現在也只能等消息了,還能怎麼辦
陳略沒有睡懶覺的習慣,於是,先起牀,襯衫,西褲穿好,景央還窩在牀上不動。
陳略插着褲兜看着她。
景央被看得沒底氣,縮着頭,伸出手來,討價還價:“你拉我,我就起。”
陳略看着她那纖細的手半天。
景央以爲他不願意拉呢。
那
那她就自己起唄
正打算縮回手,陳略倒是拉着她的手了。
景央立馬從牀上起來,站在他面前。
“好了,我起了。”
陳略還不放手。
景央和陳略在一起這麼久了,知道他有時候也挺黏人的。
大概是她手好看
他都看半天了
陳略沉默了好一陣,連帶着景央也嚴肅起來。
半晌。
他插在褲兜裏的手,掏出一個盒子來。
景央知道那是什麼。
可他真拿出來那一刻,她有些激動,幾乎要落淚。
陳略鎮定自如,將戒指拿出來,緩緩地套上她纖細的手指。
他擡起頭來,目光赤誠地問:
“央央,你願意成爲陳太太嗎”
景央哭了,話也不說清,只會點頭。
陳略笑笑,把她抱下牀來,捏着她的手看,終於也沒有忍住,有些意氣風發地說:
“央央,終於是你。”
從她十六歲,等到她二十五歲,他終於等到她。
景央只顧着激動了,並沒有去深究他話裏的言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