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勇的公司, 生意一天不如一天。
那天他把衛國棟叫出來, 本來是想煽動衛國棟, 再去爲難一下明宇的車子而已, 沒想到,衛國棟上次被拘留了幾天,這次學乖了, 怎麼都不肯聽潘勇的忽悠。
潘勇這人很是奸詐,他慢慢跟衛國棟磨着,兩人喝了不少酒,喝完酒, 潘勇開車,又被他看見明宇的司機剛喫完飯, 準備拉貨走,於是,開車尾隨明宇的車子。
潘勇也是喝大了,先是不斷地別車,等到了一個路口,潘勇的車子,直接竄到明宇的貨車前面,幸虧貨車司機剎車及時, 但, 車子還是沒穩住, 側翻過來, 好在,貨車司機人沒事,但是,車裏的花,經不起碾壓,毀了大半。
至於潘勇的車子,直接撞上了旁邊的電線杆子,報廢了。
潘勇倒是沒事,衛國棟的腿被卡住了。
等到救護車來的時候,衛國棟的腿已經救不回來了。
丁一凡做好筆錄,把潘勇帶走。
潘勇是酒駕,被判了六個月,在號子裏,沒少被“照顧”,以爲出了號子,又是一條好漢,結果,他自己不知道得罪了哪條道上的人,隔三差五就被人找麻煩。
他因爲公司資金週轉不靈,沒少借高利貸,高利貸的人,也天天追着他,要把他胳膊卸下來。
潘勇只好東躲西藏,連家都不敢回。
花點點少了一車的花,多少用戶等着這花呢。
景央第一時間處理危機,忙得焦頭爛額。
她先讓客服跟每個用戶解釋原因,同時,又從昆明緊急調了一批花來,不到兩天,就把受影響的客戶安撫好了。
那天回駱家喫飯,景央從外地趕回去,又知道她姥爺最不喜歡人家遲到,於是,讓陳略先過去,心想,等她到了,哄她姥爺幾句,一準沒事。
景央風塵僕僕進駱家,一家人就這麼坐着,飯菜都上齊了,但是,沒人動筷子,氣氛嚴肅。
駱老,陳老,陳略,駱川都坐在那裏,等着她來。
景央感覺這架勢不太對。
果然,駱川不斷跟她使眼色,讓她趕緊哄哄兩位老人。
景央看一眼陳略,跟他求救。
陳略讓她過來坐。
景央戰戰兢兢坐到陳略身邊,一隻手在桌子底下找到陳略的手,掌心裏都是冷汗了。
陳略轉過頭來看看她,看來是被嚇到了,在桌子底下捏捏她的手,讓她安心。
可景央怎麼安心得下來
兩位老人都不太高興,都繃着一張臉。
景央先哄她姥爺,於是,給駱老夾了一塊芋頭,那是駱老嘴愛喫的,笑嘻嘻道:“姥爺,喫不喫芋頭”
景央的筷子舉在半空中,可駱老就是不拿碗來接。
駱川看出來了,他爺爺今天是真不高興了,輕咳一聲,替景央解圍:“爺爺,央央跟你認錯呢。”
說完,駱川朝景央使眼色,景央心領神會,立馬認錯:“姥爺,我錯了,下回肯定不遲到。”
駱老還是沒鬆口。
景央吞了吞口水,只好換一個討好
於是,給陳老倒酒:“爺爺,這酒挺香的,你嚐嚐。”
見陳老送口了,景央大舒一口氣。
她姥爺,她還不好搞定啊
於是,可憐兮兮地說:“姥爺,我餓了”
在駱家,駱老不動筷子,其他人哪敢動
這要是放到以前,景央這麼一撒嬌,駱老準笑呵呵地拿起筷子來,還說餓了就喫。
可今天,駱老還是皺着眉頭,絲毫沒有鬆動的意思。
半晌。
駱老纔有些嚴肅道:“央央,你和陳略都這麼忙,還有家的樣子嗎”
景央被問得說不上話來,咬着筷子,一時無話。
確實,因爲是創業初期,她忙得有時候連飯都喫不上,至於和陳略,都是在一堆事情中,抽出時間來,有時候,她去他辦公室,有時候陳略到她這裏來,一起喫個飯也好。
一開始還好,最近忙起來,兩個人在家碰到的時間都很少。
要不是這次是陳略先過來,駱老和陳老還不知道,這兩個人竟然一直經常分居兩地,就差把家搬到各個酒店了。
這兩人才剛開始就這樣了,駱老和陳老,哪裏不擔心。
他們都是過來人,聚少離多,再深厚的感情,恐怕也要被磨光。
景央低着頭不說話,人也不像剛纔那麼有精神了。
陳老見狀,先打圓場:“老駱,這事也不全怪央央,陳略也有責任。陳略啊,你把工作安排安排,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要多點時間陪陪央央。”
陳略摸摸景央的頭,恭敬道:“好。”
駱老骨子裏是大男子主義,他不覺得陳略有問題,有問題的是景央。
不管以前怎麼寵愛景央,今天,他無論如何不會幫着景央了。
“老陳,你別替那丫頭說話。一個女人,整天在外面東奔西跑,家裏也不顧,像什麼樣子。”
景央本來沒事,雖然她知道,她姥爺骨子裏對女人有偏見,可真聽到她姥爺這麼說,眼睛都紅了。
她做自己喜歡的事,有什麼錯
她也沒有不顧和陳略的感情,她只要有空,就往陳略那裏跑。
結果,她姥爺還是覺得她有錯。
頂撞她姥爺的事,她還做不出來,只好委屈着不說話。
駱老又對着陳略道:“陳略,你跟她說說,她那公司,你接過來管,讓她別在外面折騰了。”
景央一聽這話,一雙水盈盈的眼睛看着陳略,跟他求助。
陳略喜歡景央高高興興的樣子,他不想她失去生命力。
他皺皺眉,摸着景央頭髮,“姥爺,再讓她試試吧。”
駱老更生氣了:“哼,你就寵着你媳婦吧。哪天你們兩個人出什麼問題了,別說我這個做姥爺的沒提醒過你們。”
這頓飯,怎麼喫都是不舒服的。
駱老起身,一個人上樓。
陳老叫他:“老駱,你上去幹什麼還讓人給你端上去啊”
駱老沒心情:“你們喫吧。”
說着,自己上書房。
陳老倒是還有胃口,讓大家都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