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這常家的小子有些不對勁啊。”胭脂樓三樓的一個寬敞的隔間裏,一個略微富態的中年官員輕聲說道。
張大人自然就是那位勸說崇禎放走活佛的人物,張奉先,字謹慈,吏部左侍郎,正三品,張奉先長得濃眉大眼十分端正。
此時他濃濃的雙眉緊鎖,手指在身前的酒杯杯沿上輕輕滑動,半晌之後才道:“皇上是要將這小子做刮肉的刀啊,就是不知道皇上想要做到什麼地步。徐大人,常家的小子要是真的開始胡鬧的話,咱們可都沒什麼好果子喫,此時正是聖教興起的關鍵時刻,任何枝節都將使得咱們在中土發揚聖教的願望前功盡棄。”
那富態的徐大人也是面有憂色,捋了捋鬍鬚才搖頭道:“常家小子雖然算是一個變數,但也終究算不得什麼他現在不過是隻小螞蚱罷了,還遠遠沒有長大,等他長大了,咱們的聖教也已經紮根下來了,我是不覺得常笑算是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說着徐大人看向張奉先道:“不過倒是張大人你和那些喇嘛教的人勾勾搭搭實在是多此一舉,那些異教徒能有什麼作爲靠他們能夠爲咱們聖教開路你知道麼,教廷已經派了一千多傳教士,加上本來就潛伏在中土的一千教士,這股力量比那些異教徒可要強大太多了,中土這些教派都是些愚昧之徒罷了,所謂神通大道也不過是些雞鳴狗盜之術罷了,我教廷之人一到,立即橫掃這些異端,將他們碾爲齏粉,到時候咱們再在皇上那裏施加壓力,如今天下大亂,中土內憂外患無法可解,只要皇上皈依於聖教,聖教自然會派人保住他的皇位。這是保住大明江山的唯一道路了。”
張大人聞言也是點頭,隨即皺眉道:“只是聖教潛伏過來的這些教士的做爲實在是太過分了些,他們潛伏在地穴墳墓之中,以陰水阻斷大地生機,使得陝西那邊連續三年大旱,千萬百姓流離失所,哀鴻遍野”
“所以我才堅信,我聖教一到,必然橫掃中土的那些小丑般的異端教派,也叫中土之人知道我聖教的厲害如此皇上那裏才更容易屈服。沒有這三年大旱,你以爲光憑女真那些韃子能夠將大明折騰成這個模樣”
張大人聞言,微微一嘆,不置可否。
徐大人則洋洋自得的道:“張大人,你這人就是心腸太軟,成就不了大事,聖教乃是天下大道,傳播聖教於萬民,這是天大的善事義舉,和這個相比,現在死些百姓算得什麼”
張奉先猶豫半晌,隨即緩緩地點了點頭,隨後問道:“光啓世伯最近身體如何”
徐大人一笑道:“身子還算硬朗,有時間也和利瑪竇教士做些交流,不過咱們的事情可不能叫他老人家知道,老人家對於西洋的那些奇技淫巧之術比對聖教還要熱衷,更何況他老人家爲大明操勞了一輩子,是看不得咱們的那些作爲的”
張奉先聞言,再次點頭。
“嫋嫋,你原諒我吧,我知道錯了快放我出來吧。再轉下去,我的神魂都要散架了。”
桌子上一個不停轉動的精緻的鏤空金球之中,傳來如此這般的聲響。
在這金球旁邊,一個女子一隻手支着白滑細嫩的香腮,另外一隻手,則在不停地彈動金球,使得金球一刻不停的在桌面上滾來滾去。
這個女子正是嫋嫋。
“林大哥,我記得我以前說過,你要是再糾纏我,我就將你徹底滅殺掉,神魂都不放過,你現在早就死了,不去魂飛魄散,怎麼還敢來糾纏我”嫋嫋一雙大眼睛亮閃閃的說道。
“嫋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