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壓倒一切的痛楚中,他感到一種不屬於他的憤怒佔據了他的靈魂。
他看見一個茂密的密林中,一條足足有12英尺的灰色蟒蛇盤在一旁,不斷朝他吐着蛇信子。
哈利嚇得想要後躲,可是腦袋的疼痛已經無法讓他做出其他的動作。
而且他似乎從這條蛇身上感受到善意......它在關心我?
突然他聽到一陣嘶啞的吼聲:“雷古勒斯,你居然背叛了我!還有你,毀我魂器的人,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我會讓你知道讓我憤怒的後果!”
突然畫面有些顛簸,是說話者在移動位置。
他的臉出現在樹林中的一個積水處,水面波光粼粼,陽光的反射下,一張痛苦萬分蒼白的臉出現在哈利腦中——竟然是伏地魔的臉!
哈利如同從深水裏浮出來一樣,大喘着粗氣,睜開了眼睛。
他四肢攤開躺在冰冷的黑色大理石連廊上,德拉科和羅恩在一旁擔憂的看着他。
現在看來,哈利的狀況比剛纔好了很多,最起碼沒有像剛纔那樣想把自己的頭蓋骨掀開。
他閉上眼睛,再次感受剛纔的畫面,他想要知道,剛纔那個人到底是不是伏地魔。
可是這次腦海中的畫面不再是密林深處,而是在一個髒亂的客廳中,從裝潢上來看,這裏在很久以前應該是個豪宅的客廳。
屋裏好像有三個人影,第一個是站在一旁,身材矮小和古靈閣裏的小精靈極其相似的家養小精靈。
而第二個,居然是站在沙發前,手握魔杖,一臉緊張的鄧布利多校長!
哈利大喫一驚,不明白爲什麼校長會在這裏,他繼續看向第三個人,突然他瞳孔猛地一縮。
第三個人......好像是離校好幾個月的吉爾修?哈利不敢確定,因爲他看到吉爾修身前浮現出一股濃濃的黑霧,那黑霧扭曲了視線,哈利看的不是很清楚。
他怎麼會在這裏?而且是和鄧布利多校長在一起,他的手裏拿的是什麼?
突然有人急促的朝這裏走來,哈利腦海中的畫面消失,只聽見赫敏的聲音響亮地傳來。
“哈利,你沒事吧?你們怎麼在這裏,不是要去校醫務室嗎?”
“不用擔心我了,我已經沒事了。”哈利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若無其事,用手撐着身體想要從地上坐起,可是卻失敗了,剛纔的疼痛耗費掉他所有的體力,他實在是累的擡不起胳膊了。
“已經沒事了?”赫敏狐疑的看着哈利,發現他除了臉有些蒼白外,好像真的沒什麼事了。
“你剛纔真的是要嚇死我們,我還以爲你中了‘鑽心咒’。”德拉科沒好氣道。
“哈利,是你的傷疤在疼嗎?剛纔我看你一直在捂住你的傷疤。”羅恩坐在哈利身旁,盯着他的額頭看。
“嗯。”哈利低聲道,但是並沒有給自己的夥伴們說剛纔出現在自己腦海中那些畫面的事。
畢竟先是看見伏地魔,又是看見校長和疑似吉爾修的人,太過匪夷所思了......反倒是像自己在疼痛中的幻想而已。
所以與其讓他們因爲這種虛無的事情擔心,倒還不如不說爲好。
“不用了,我再休息一會就好了。”哈利說。
“這下可慘了,你是沒事了,可是回去還不知道斯內普要怎麼諷刺我們。”羅恩在一旁擔憂道。
德拉科倒不擔心這個,畢竟斯內普是他的教父,還是他們斯萊特林學院的院長,在格蘭芬多面前,斯內普是從來不會訓斥自己學院的學生。
哈利見赫敏的表情比較怪異,問道:“怎麼了,我們出來後,教室裏又發生了什麼事?”
“是斯內普......我是覺得斯內普教授今天有些反常。”赫敏回憶剛纔在教室時候的場景。當哈利離開教室後,斯內普居然開始緊張,不是那種老師對學生的緊張,而是家長對自己孩子關心的那種緊張。
赫敏對這個表情還有神態很熟悉,自己以往每次發高燒的時候,自己的父母也是這個表情。
只是,斯內普爲什麼會這樣呢?他不是最討厭哈利的嗎?
赫敏想不通,所以便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哈利等人。
“打起精神來,”羅恩說,“你肯定是最近去圖書館看書看多了,所以今天才會看花了眼。斯內普肯定是在傷心這節課沒有好好修理哈利纔對。”
“先不要說這些沒用的了,羅恩和我還是送哈利去一趟校醫務室,赫敏你就先回去上課吧。”德拉科說道。
“哈利不是沒事了嗎?”赫敏問道。
“你也不想他們兩個現在回去就挨斯內普老師的訓斥吧,所以還是去一趟校醫務室爲好......另外我今天不是很想上課。”德拉科說道。
赫敏皺起眉頭,“那好吧,你我不管,但是哈利和羅恩在校醫務室那裏一定要好好背草藥學課本,等下午的時候我會提問。”
聞言,羅恩的臉瞬間皺成了苦瓜,哈利沉默不語,一直在想剛纔腦海中出現的畫面。
赫敏走後,羅恩和德拉科攙扶着哈利朝醫務室走去。
在看到赫敏原路返回,消失在拐角後,德拉科嘿嘿一笑,從懷裏拿出一副撲克牌。
“一會去過校醫務室後,咱們找個地方來幾局?反正要下課了......”
。。。。。。
格里莫廣場12號,二樓客廳處。
“掛墜盒被毀了......被毀了....雷古勒斯少爺的命令完成了......”小精靈哽咽道,它眼睛紅腫充血,淚汪汪的。
“你的使命完成了,克利切。”吉爾修微微笑道,同時將已經破碎掉的掛墜盒遞向克利切。
克利切先是試探的看了一眼吉爾修,然後將手慢慢的伸向掛墜盒。
在快要拿到掛墜盒的時候,克利切的手臂猛然伸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吉爾修手裏的掛墜盒拿走,然後抱着掛墜盒向後退去,一直重新退回牆根,生怕吉爾修再次把掛墜盒搶走。
“謝謝,克利切謝謝——”克利切說道一半,睜着大眼睛可憐巴巴的望着吉爾修,“克利切還不知道您的名字。”
“我叫吉爾修。”吉爾修啞然失笑,搖頭道。
“克利切謝謝吉爾修少爺,您真是一位善良的人。”克利切分別向吉爾修和鄧布利多低低的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