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態度客氣有餘,並沒有半分的重視。

    章邦城心裏有些懊悔,早知道那會兒就不多嘴了。

    搞得自己上趕着熱絡巴結似的。

    但他心裏這麼想,表面不動聲色,他偏頭看向舒昕,“來都來了,麻煩舒大師幫薛老爺子看看吧。”

    薛老爺子聞言,也沒有拒絕,只懶洋洋地看着舒昕。

    舒昕瞥了一眼薛老爺子,認真地開始看相。

    對方子承父業,年輕時事業多有坎坷,但得到貴人相助後,從此一帆風順。

    但偏偏對方山根尖細、眉頭帶箭,如此之人,子女緣薄,晚年時幾乎享受不到天倫之樂。

    不僅如此,對方雖然看着精神奕奕,但實則眼神黯淡無光,天中塌陷,命宮被刺穿。

    說句不好聽的,對方身邊多有小人作亂,而且容易染上惡疾,壽命難以長久。

    舒昕既然答應了章邦城,眼下就實話實說,“他犯小人,身體嚴重受損。”停頓了片刻,又給了一句準話,“一個星期內,絕對會暴斃。”

    薛老爺子臉上的神情立刻凝固,他沒想到,這個小姑娘膽子竟然這麼大,當是他的面就敢咒他死

    他氣急敗壞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章邦城然後冒出了一層薄汗,他乾咳了一聲,旋即伸手擦了擦,努力的替舒昕說話,“舒大師不會妄言,你就聽聽她的解釋。”

    舒昕壓根就沒解釋,她只負責給結論而已,同時又添了一句,“另尋一個有水平的大師,也能夠看得出來。”

    薛老爺子神情變幻莫測,他下意識的拿起手機,想聯繫自己的摯友。

    可下一秒他纔想起來,對方因爲自己的私事,早就離開了香市,短時間內不會回來。

    一時間,他有些又驚又惱。

    注視了舒昕好久,他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對方。

    好半晌,他心情依舊起伏不定,纔開口問道,“你看着我的身體,像是嚴重受損的模樣嗎”

    舒昕的修爲早就已經晉升了一大截,現如今,她憑藉着肉眼,也能夠瞧見薛老爺子周身淡淡的黑氣。

    不僅如此,黑氣中還摻着陰氣,顯然,事情錯綜複雜,她眼瞼低垂,“你愛信不信。”

    有些事情,根本沒法站在科學上的角度解釋,譬如薛老爺子如今的身體狀況。

    他看着精神矍鑠,但實則,身體虧損嚴重。

    這些,對着薛老爺子這種眼睛長在天上的人,她不想一一解釋。

    同時,她偏頭看向章邦城,“該說的話我都已經說了,咱們走吧。”

    說完她站起身,正欲離開。

    薛老爺子打心眼兒裏不相信,但看到舒昕的態度,心裏又忍不住悄悄懷疑。

    他咬了咬牙,暗自告訴自己,性命攸關時,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他擠出了一抹和善的笑意,“舒大師,你先等等。”

    同時,他連忙給章邦城眼神示意。

    章邦城在一旁傻愣愣的,沒想到舒昕不鳴則已,一鳴驚,直接丟了個重磅炸彈。

    他本還想着,待會兒走後好好地給舒大師道個歉。

    收到薛老爺子的暗示,他連忙說了幾句軟和話,總算把場面緩和了下來。

    薛老爺子態度更和緩了,“舒大師,你看你能不能把話說說清楚”

    不管怎麼樣,先把人留下來再說。

    舒昕瞥了薛老爺子一眼,“看來你得罪的人不少,既有人用巫術害你,又有人用小鬼害你,別說一週內暴斃了,三天時間都嫌多。”

    薛老爺子頓時白了臉。

    舒昕又道,“這幾天,你身體不適。是不是主要表現在五臟六腑灼燒性的疼,渾身乏力,提不起勁。就算吃了止疼藥,也依舊一陣一陣的抽疼。每天還有一段時間,格外的疼。不出意外的話,你應該已經去醫院檢查了吧檢查結果,壓根沒有毛病。”

    薛老爺子猛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心裏震驚無比,因爲舒昕說的這些全對了。

    懷着對舒昕的敬畏,剛纔那漫不經心的態度早已收得乾乾淨淨,他抿了抿嘴脣,帶着哀求之意,“舒大師,求你幫幫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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